黑衣男:“……” “上车啊。” “……” “怎么不说话?” 面具男放下悬在半空的时候,藏在短靴里的脚趾一点点蜷缩起,“门……怎么开。” “噗。” 司芮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直接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没忍住。”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在黑衣男快要爆发前,司芮慢慢悠悠地帮着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前半路,两人都保持沉默,车上一片寂静。 在快到长山jīng神病院,黑衣男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接着问她那天晚上的事情。 司芮挺好奇他的目的,也没隐瞒什么,和长宁路37号有关的事情知无不答。 “那天晚上,你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东西吗?” “这个呀,让我想想,好像还真有。” “是什么?” 黑衣男当即打起了jīng神。 司芮手握着方向盘,语气不急不缓,“我都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了,你也得回答我几个,作为jiāo换吧。” “你问。” “你调查长宁路37号是好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黑衣男冷笑,咬牙切齿道,“鬼才会对那种地方产生好奇!” “那就是被bī的喽,你们是有组织的吧。” 听到这话,黑衣男侧过头看向驾驶座,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惊讶。 “我遇到过和你打扮得很像的人,——到了。” 看着右前方jīng神病院的大铁门,司芮踩下刹车,靠近路边,停车,解开安全带,“你预约了吗?” “没有。” 司芮皱皱眉,“那怎么进去?” “爬墙啊。” 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司芮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们组织做事一直都是这样鬼鬼,呃,是不拘小节?” “不然呢。” 司芮感觉有些幻灭。 她沉默了两秒,“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问我gān嘛,我又不是坏人,真的只是很单纯的请你过来看看病人。” 司芮掀起嘴角,礼貌露出一抹虚假的笑容,随即从包里取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了企腾安排给她的助理。 没一会儿,jīng神病院的大铁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穿着制服的病院工作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 确定了司芮就是要接的人后,也没废话,直接领着他们两人去了住院部。 穿过一条充满消毒水味的长走廊,工作人员推开了一间单人病房的门。 jīng神病院的病房和普通医院看起来区别不大,就是房间小了些,病人身上绑着磁控约束带。 “病人的jīng神状况不太稳定,请不要靠得太近,也不要说些刺激他的话。” 司芮点点头,“好的,我们会注意的。” 工作人员转身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有钱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想到以前为了完成任务,几次被人抓到爬墙挨过的bào打,面具男心里有些感慨,又有点泛酸。 司芮没理他,走到病chuáng前。 chuáng上躺着的正是那天晚上,她在三楼遇到的男主播,几天没见,他圆润的脸颊消瘦了很多,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无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黑衣男坐在chuáng边,伸手拍了拍主播男的脸颊,“嘿,兄弟,醒着那吧。” 顺着他拍动的力道,主播男的脑袋歪到了一边,宛如一个木偶人,直愣愣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就他现在这状态,你确定能从他嘴里问出东西?” “山人自有妙计。” 黑衣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司芮,“司小姐,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没说呐。” “是玩偶。” 司芮是个慡快人,也没卖关子,“那天他们几个在那里布置了很多吓人小机关还有玩偶道具。” “我在三楼的客厅的杂物堆里发现了一个沾血的玩偶,那个玩偶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很yīn森,我当时以为也是他们布置的道具,就没放在心上。” “是一只脑袋有些裂开的新娘玩偶。“ 司芮话音刚落,黑衣男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被束缚在病chuáng上的男人浑身剧烈痉挛起来。 他空dòng的眼睛里充满着惊恐,嘴巴长的大大的,口水从嘴角流出,发出无声的尖叫。 见他这反应,黑衣男倒是挺惊喜的,“听到新娘玩偶这么害怕,那玩意肯定有问题!” “叫医生吧。” 司芮看了眼他没有丝毫起伏的胸腹部,“他吓得连呼吸都忘了,这样下去会窒息的。” 扭过头,快步跑到病房门边。 她抬起手,正想拉开房门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了眼脚下,登时愣住。 被挤擦到血迹斑斑手指从下方门缝里探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司芮黑亮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