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清铭眉头一皱,说道:“我要的不是她听话,我要的是她认定我,而不是还念着她以前的主人。” …… 众人似乎把这当成是羽家下一个发展目标一样的讨论着。 最后,还是年纪稍长的夏管事,开口说道:“少主,对以前主人念念不忘肯定是以前的主人对它很好,少主只要是对她更好就行了,假以时日肯定会对少主另眼相看的。” “对她更好?” 会议结束后,几个管事走出议事厅,拉着外面的小厮问道,“少主最近可是抓到了什么宠物?” 小厮只是摇头,“并没有听说,少爷也不是很喜欢宠物的。” 那少主说的是什么啊! 个人都猜测着离开。 “对她更好吗?”羽清铭看着从窗户外映射进来的烈火颜色的夕阳。霎时,眉眼俱笑。“对她更好。” 佟伊歌拿着手上的信封,疑惑的问荣谢,“这是给我的?” 荣谢耸耸肩,“看不到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吗?”他好笑的看佟伊歌一脸不可思议,“他给你写信,你就这幅表情。” 她捏着手中的书信,感觉到喉咙处好似被一只巨手紧紧扼住,痛的她几乎要没有办法呼吸的,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思绪不能完全的清醒过来,他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坚持。眼睛接触到外面的艳阳,有些刺眼。拿着信封的手犹如坠了铅石一般沉甸甸的抬不起起来。这么会这样?她慌乱之间看了看荣谢……迷糊之间,却又觉得他的眼神就仿似那双巨大的手一样扼制住她的喉咙。“我……说的不清楚吗?” “你既是说的万分清楚明白,他要是有一分的坚持,你这清楚明白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他看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他愿意如此,你不必太多在意的。” 她一时缓不过劲儿来,也不回答他的话,手指掐着褐色的信封,只想把它掐出一个洞来。不在意,他若只是真的不想她的回应又何必苦苦相逼。赫连焱啸是实实在在的逼她,而羽清铭却是暗暗的迫着她。他们都容不得她去逃避。淡金色的阳光招进来,屋内的光线很充足,她很清楚的看到白色宣纸上墨黑色的带着刚劲之力的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她仿若能看到那个宽袍广袖的儒雅男子伏案在桌前,认真而又恬然的书写着这几个字。收好信封,放在那个装着镯子的抽屉里。他的心思有眼睛的人都看的见的。屋子东面的窗棂之下,就是一张繁复雕花的红木梳妆台,一面鎏金菱花镜摆在台上,她一把拿过来,揽镜自照。镜子中的是一张极为清秀脸,,谈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只是稍微的有些清丽动人。脸色也不是很正常的起色,带着些微的苍白。看上去有些纤弱之态。她看着镜中熟悉的自己,若不是自己实实在在的看到的是自己,她还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变了一个脸,竟然是这么的招惹桃花。 若晴看着佟伊歌面上一些戚戚然之意。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佟姑娘似乎对少爷并无意,她时不时的会痴痴的看着天空,又时不时在街上看见情人时,会不自然的驻足。她年纪虽轻,可毕竟是在大家大户做丫鬟的,心思用情,却也是十分透彻的。时至此刻,她上前劝慰道:“小姐,少爷对你这般好,就别在想着别人了。你在此处这般伤心,他也不会在意你的。”她如今也算是把佟伊歌当成是真正的主子一般,在一旁看了她这些日子,自然知道佟伊歌如今独身一身又拒绝少爷,便知道那也是一段镜花水月,任凭她如何悱恻多情,换来的也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痴等。 她话音刚落,佟伊歌那厢清楚干脆的说道:“若晴你多心了,我不会在想着别人了。”而羽清铭也包括在别人之类的。 若晴却是自然而然的想到好事上面去,唬的她一跳,说道:“小姐,你这话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少爷不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真真真,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想着不该想的人。”她说的斩钉截铁。 若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又有些疑虑,显然也是觉得这话不是她想的那副模样。 时间匆匆而过,羽清铭并没有做过多的事情,他依然是每个月的时候按时的把信送过来。佟伊歌却是再也没有看过那信,每次是淡淡的接过信,转眼就把它放在了抽屉里面。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 医馆早就是一切步入正轨,也能带来一些收益。她也不必总是担心入不敷出。 五月中旬了,天气越来越热。佟伊歌的心也越来越焦急。她看着一天比一天热的天气。知道到了她必须要走的时候了。 她一边交代着医馆的事情,又给了若晴他们一些费用。 若晴知道她的打算以后震惊的无语伦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姐说什么?” 佟伊歌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眼神,莞尔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当我是开玩笑的吗?”她这话是对着荣谢说的,“多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 “你去哪儿?” “要先去凌都。”她端正的坐着,看着前面兴师问罪的荣谢。“这个医馆是羽府的,我昨天已经让人把地契送到羽府了。”她是有一点儿先斩后奏的意味,只是她看着每个月按时到达的信封。有些莫名的害怕和恐惧,更何况荣谢是实打实的站在羽清铭这一边的,她若是有什么动静,他那边必定会告知羽清铭的。“阿铭那边还要你去说一声。” 门被打开,有香风熏面而来,佟伊歌迎香望去,看着站在门口的红衣女郎,五个月不见,衣衫比记忆中的更加轻薄,雪白的肌肤有些裸露在外,面若秋月,眉目温软带着俏丽。一身耀眼的红色衣裳,显得更加的俏丽。 红衣女郎进了屋,“你这里还真的在收拾啊!” 佟伊歌也不笨,马上知道她来是干什么的,接口道,“时间充裕一些总归是好的。若晴,给表小姐端一碗酸梅汤过来。” “不用了。我也就是过来看看而已。”她扫视一下四周,“还需要多久能收拾好,需要人手吗?” 这话乍一听好似万分亲热的,可细细的一品味,却知道不是那样的意思。佟伊歌面色如常,越试音对她有敌意,她是知道的,现在她已经要走了又何必和她两个人吵闹什么的。她也接口。 越试音好似也没有想要她回答死的,笑逐颜开的继续说,“可需要我派人去只会表哥一声。”她一走,表哥的心就不会动摇,表哥和羽府也不会受到威胁。“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派人来只会一声就可以了。虽说我们两个人并不是很熟识,可好歹相识一场。” 荣谢面色有些不好,刚要开口,就看见佟伊歌微微对他摇头。她不在乎自然也不会争夺的,试音这幅模样对佟伊歌来说不痛不痒的。 越试音眉头紧蹙,心中有些气愤,看着没有人搭理她的屋子,她是来耀武扬威的,目前看来目的似乎没有达到,也不想多做逗留,微微施了一个礼,径自扬长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笑的妩媚道:“听闻,邯珞啸王爷,几日前喜得麟儿。” “试音。”荣谢大声制止。 越试音眼神紧紧的盯着佟伊歌,充耳不闻荣谢的怒火。“因是早产,啸王爷极为疼爱,才出生便被封为世子,侧妃也被晋升为王妃。” 佟伊歌脸色一黯,半响才说道:“是吗?那可真是好事。”她低着头说的这句话,别人都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声音极为软弱。 “伊歌。” “小姐。” 一个是荣谢的声音,一个是若晴的声音。 越试音细细的看着佟伊歌慢慢抬起来的脸色的表情,脸色苍白不堪。可眼神却还是清丽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多谢表小姐,知道他过得好。我……走的也安心。” 她竟然没有垂泪,佟伊歌性格淡然可是在越试音看来却是那么的懦弱。 可是她不知道佟伊歌为赫连焱啸流过多少眼泪,在一起的时候为他流泪,不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为他流泪,如今也算是为他流干了毕生所有的眼泪,再也不能为他多流出一滴眼泪来的。她深知眼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就算在此处哭的死去活来,那个左拥右抱的人却未必会知道。他心中早已没有了她。 自讨没趣,越试音冷哼一声,“不用谢。” 若晴着急的说道:“小姐,你没事吧!”她要是还是不知道佟伊歌的心上人是谁,这个长在脖子上的东西就不能被称为脑袋了。 佟伊歌对着若晴莞尔,“我没事。又不是林黛玉还能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