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学民很无奈,算了,买都买了,那就试试吧,卖不掉就自己吃。 他试探着带着孩子去了黑市,特意戴了口罩,以防被人认出。 安忆情一进去才发现,好家伙,大家都戴着口罩,看不出本来面目,嗯,这样更好。 父女俩拖着篮子进去,就一阵疯抢,就跟不要钱似的。 安学民瞠目结舌,说好的经济困难呢? 他这才知道,现在的水果都是凭证限量的,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 很多人都有一个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痛痛快快的吃水果吃个够。 赚的也不多,就五十来块,但也算把半块手表的钱赚回来了。 一听这话,安学民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忍不住摸了摸心爱的手表。 手表真是好东西,太实用了,就是太贵,贵的他心疼。 他心里一动,“小五,你说,我们该送些什么给爷爷奶奶?” 他赚了钱就想好好孝顺父母,这些年他们过的太苦了,一大把年纪还在操劳。 安忆情一听这语气就懂了,“爸爸,这应该是你和妈妈商量的事情,我还是个小孩子呢。” 是不敢跟她妈商量吧,啧啧啧。 安学民gān巴巴的笑,“我就问问。” 其实吧,安忆情不在乎一点小东西,但从一开始就要立好规矩。 好不容易分家了,就不要牵扯不清,免得后患无穷。 “礼物也要送到心坎上,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整天吃红薯也不好,那就送十斤大米吧,对了,再送两身蓝布衣裳,我看他们的衣服都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就这些?”安学民是觉得这次采买了很多东西,除了几麻袋的东西,小五冷库里还有一堆东西呢。 安忆情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不支持,“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们不是分家了吗?爸爸,你可别犯糊涂,孝顺父母是应该的,但也要顾忌一下妻儿的感受哦。” 分家时爷爷奶奶偏心眼,他们大房没有分到什么东西,还要年年给出几百斤的大米。 一碗水没有端平,能让人不抱怨吗? 安学民抿了抿嘴,”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啃红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村里的人也会说三道四。” 他是成年男人,顾忌比较多。 安忆情随口说道,“到时就说是妈妈娘家补的嫁妆,谁能多说什么?” 嫁妆补贴家里是应有之份,但补贴分家的公婆和隔房,那就没有道理了。 安学民默了默,句句都占住大道理,让人没法反驳。“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妻女不同意,他也不可能跟着她们对着gān。 再说了,大部分的东西都在安忆情手里,父女俩默认是她的东西。 她想给谁,不想给谁,她说了算。 安忆情担心他心里有疙瘩,多说了一句,“本来就是嘛,你偷偷补贴给爷爷奶奶,最后也只会落到叔叔婶婶手里,那会惯坏他们,害他们变成不事生产的废物,那怎么成?靠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这才是领导们想看到的,爸爸,你别去祸害别人啊。” 她胡说八道的超qiáng功力,又一次说晕了安学民,觉得很有道理。 算了,大不了多给点大米吧。 一家人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清早就迎着晨曦出发,去码头买票,坐船回向阳岛。 安学民之前特意买了点晕车药,一早就喂给小五吃。 但到了船上,一个大风làng打来,安忆情又开始晕船了,吐个不停,小脸白白的,把安学民夫妻俩吓的不轻。 她的体质太差,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一路上,安学民都抱着女儿,不停的哄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 但不怎么管用,她吐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咏兰第一次坐船时也晕船,但没有这么厉害的,现在坐多了小船,也就习惯了。 看着女儿痛苦蹙眉的样子,她恨不得以身相代。 “这船怎么还不到?” 安学民想起上次那个老大夫的手法,qiáng打起jīng神,捏住孩子的xué位。 可能不得法吧,效果不咋地。 旁边有人说了一句,“坐习惯了就好。” 这道理都懂,但这过程太难熬了。 另一个人说道,“可以熬个土方子,吃了就昏睡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晕船了。” 这主意更馊了,是药三分毒,吃出毛病谁负责? 都是不靠谱的人。 好不容易到了岸上,安学民抱着女儿飞奔去医院,把妻子都忘在后面。 医生替小姑娘扎了几针,安忆情就睡着了,安学民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气。 “谢谢医生,谢谢。” “咏兰,我们去坐车回家吧……”安学民一扭头,才发现妻子没跟上,抹了一把汗,又飞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