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佯怒,伸手一指,道,通身白衣,敢情您是来吊孝的不成?” 言外之意,你是来找茬的? 话说,容月,九暄与行舒虽也白衣,但胜在衣料上有各色花纹装点,雅而不素。而泰平,如不是衣衫还算合身,根本就像随意扯了几尺白布就往身上一裹。这身打扮出门做客,万一有人忌讳,确实不妥。 再退一步说,就算是吊孝也得拿出诸葛亮哭周瑜的诚意来才有胜算,可泰平甫一见望舒,整个一个老实忠厚鲁子敬形象,不任由人家捏扁揉圆才叫没了天理。 年轻的仙君瞪大双眼,思忖一阵,才试探性的问出,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说着,看看其余三位挚友,望舒姑娘,我……是想夸你的。你真的很香。” 因为泰平神情言语看来实在太过无辜,望舒本来预备的第二块板砖一时也不下去手。 她琢磨了半天,保镖、跟班加预备情人的铁哥们,不宜和人家闹得太僵,没理会泰平的示好,直接换了话题,二位要住下?” 叨扰。有劳。”九暄躬身作揖,言简意赅。 只余一间厢房,”望舒看看羲和,你自己安排?” 如此,照老规矩。我先去睡了。”九暄头也不回直奔东厢房而去。 他醒了多久了?” 羲和问向泰平。 三个时辰。” 凤凰抱臂,一副了然神情,难怪。” 梳洗完毕,望舒往chuáng上一躺。 行舒走过来,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泰平还小,说话欠周到,别和他见识。” 他多大了?” 一千二百岁。” ……容月才五百多岁,远比他乖巧可人。” 闻言蛇君瞬间慡到内心:谁会拿乖巧可人”形容爱人? 遂附在望舒耳边,麒麟王君就这么一个儿子,千叮咛万嘱咐拜托我们几个好好照看,不可由他傲慢骄纵。泰平性情温厚,平时讲话太过直白,你若是听来不顺耳,尽可教导他。” 这厢行舒安抚爱人,那边凤凰开导泰平。 麒麟不安的搓着小手,我得罪了望舒姑娘,行舒会不会也怪罪我?” 羲和坐在案前,还在为未完成的公文奋发图qiáng,自然头都没扭,当然。” 泰平都快哭了,羲和,那怎么办?” 初见她时,她对我比今天说你的话还刺耳许多。” 啊……”知道凤凰比自己还惨,麒麟当下镇定许多,可,那怎么办?” 讨好她。”凤凰合上手中公文,我用了两根羽毛。” 麒麟闻言,心中也有了算计。 再转回行舒望舒卧房。 蛇君拉着爱人的小手,望舒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子?” 她挑眉以示不解,此话与一向自信的行舒风格严重不符。 行舒只好更进一步,皮相于我乃身外之物。变身幻化也还不在话下。九暄那类如何?他是龙王第九子,样貌气度尽皆不俗。” 望舒沉默良久,恍然忆起,以往身边都是婉约娇嫩派绿叶,看得太多,难免审美疲劳。所以今日九暄这豪迈阳刚型登场,她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而蛇君,就为了这几眼,吃了自家兄弟的飞醋。 她只好作答,你现在就挺好。” 又侧目一瞥,正对上蛇君光滑前胸,她心说,他们三个再美也不会像你一般主动露给我看。 对了,白白,今天和三娘闲聊时,听说平阳公主殿下刚死了夫君,尸骨未寒之际便新收了几位面首。” 蛇君笑笑,那位死了的驸马不过是用来装点门面。” 可就为这么个空名分,他也不惜害了妹妹和妹妹的情郎,免得伤了自己声名,丢了驸马的地位。” 望舒你一向是不关己事不张口。” 她稍沉默,才道,我娘当年封号是‘平安郡主’。医馆开了这么久,还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能等他们来寻我。” 行舒轻抚她如丝秀发,这可未必。有人已经寻上门了。”又神秘莫测的一笑,迟早你会知道。” 第二天早饭是由凤凰掌勺。 全家围坐,独独不见麒麟。 蛇君最先解释,泰平不必吃饭。”麒麟性善,不伤人畜,不履生虫,不折生草,他只消吸取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