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看着自家倒塌的院墙,又想想大师头破血流,血包淤青遍布,犹如顶着一脑袋田螺,láng狈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容月心有愧疚,默默跑去修墙。羲和打了声招呼,回屋继续攻克公文。一时院子里只剩行舒望舒二人。 她先开口,白白,那次直接将大师吞进口中便是你的真身实际大小了么?” 蛇君浅笑,要再稍微大上些。” 她脑海中浮现当时蛇君用来蜕皮的千年参天大树,心中有几分谱,便转换了话题,羲和最近很体贴温柔嘛。” 蛇君挑挑眉毛。男人从不介意为爱情失掉朋友。望舒背后议论他的挚友,他反而颇有兴致。 我是说最近他没那么yīn阳怪气。” 行舒一副恍然的神情,羲和平素就是如此。” 白白,说实话,我总觉得他前后判若两人。” 其实,羲和身体还在成长,嗯,”行舒顿了下,凤凰大多都有这么一个有些反常的转变时期。” 望舒忽然眼中一亮,我明白了。” 简而言之,就是羲和的身体由少年进化成青年——所谓更年期的重要阶段,此时情绪波动完全与本凤”道德修养无关,一切都应归结于内分泌突发性紊乱。 而望舒则将其理解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倒是意外的切中要害。 那,还会再犯么?隔一阵子闹一回我吃不消。”她又追加道。 蛇君神秘莫测的回答,望舒,我倒觉得长此以往,最后疯癫的必定是羲和。” 当晚吃了饭,月亮升起,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蛇君举着扇子为她赶着蚊子,容月在一旁切西瓜之际,一抹白色身影飘飘dàngdàng落于院中。 白衣清秀少年向在场所有人行礼,还对着羲和显示额外的恭敬之意。 蛇君手下扇子不停,附在望舒耳边,这是只仙鹤。” 她点头,充分理解。 仙使转向容月,花公子,吉时已到。速速随我来。” 小狐狸放下菜刀,深吸口气,望舒我走了。” 凤凰延续着他最近的靠谱路线,容月要跟着哪位修仙?” 真武大帝。” 望舒心说不就是那只在天界镇守北方的尚武玄武咩? 小狐狸曾与望舒有言在先,修仙之余可以下界来探望她,即使如此走的时候依旧恋恋不舍。 最终腾云驾雾归去,院子里只剩三个。 羲和咽下一杯清茶,真武大帝啊,他果真没死心。你若不加紧,要提防千年之间就被后辈赶超。” 蛇君拈起一片西瓜,九暄、泰平最近得了空,都说下界过来瞧瞧。” 望舒左瞧右望,不解。 羲和笑得暧昧,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那无处安放的板砖 行舒和望舒的恋爱进展刚停留在摸摸小手,搂搂小腰,浅吻一次不会被女方抽耳光的地步。 所以,羲和这句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犹如一道天雷直接劈向了望舒那颗毫无准备的小心脏:这进展也委实迅速了些。虽然她也奇怪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心里并不抗拒。 自我建设良久,她终于问,公婆?还有白白你刚刚提到的那两个‘人名’是谁?” 蛇君微凉的手指搭在她腕上,淡淡一笑。 羲和端着茶碗,看向碗中水面上粼粼明月倒影,很快,望舒就知道了。” 凤凰君所言不虚。 他站起来,捻捻手指,凉风骤起,铺天盖地的红雾又起,笼罩后缓缓散去,视界回复清明,只见两道白色身影背月而来,纯白色衣带迎风飘舞延伸,似要割裂整个暗蓝色夜空。 这二位男子,一个高挑俊朗,一个纤细秀美,先后对着行舒和羲和颔首微笑致意,显而易见,几人关系颇为亲密。 行舒拉起望舒左手,大方介绍,九暄,泰平,这代她叫‘望舒’。” 唤作九暄”的男子似乎自来稔熟,望舒一直没什么变化。可见死心眼的不只是行舒一个。你们两个当真绝配。” 不等望舒答话,泰平”笑靥如花,讲话细声细气,望舒,你闻起来好香。” 望舒自打爹爹猝然撒手离去,便已做好了自己不得善终的心理准备,但并不代表当眼前雌雄莫辩的仙君直白的表达出我想吃你”时,她也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