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岸之鱼

第一章泅渡在城市的花朵第二章寂静花开第三章像尘埃一样相遇第四章谁是谁的谎言?第五章躲在隔岸痛着你的爱第六章谁用伤害寂寞了我的疼?第七章谎言千遍第八章爱情的另一种姿势第九章天涯咫尺第十章梦里远乡第十一章万水千山第十二章用逃跑的姿势爱你第十三章比爱情更...

作家 连谏 分類 二次元 | 12萬字 | 64章
第 42 章
    始频繁地光顾他们家,他的母亲不再卖点心了,在邮递员羡慕的眼光里,她平静地签收汇款单,安好地牵着喜郎去邮局。

    喜郎说:阿喜,爸爸就要来接我们了。

    然后,我们开始相互对望着,年幼的心,充满迷茫的忧伤。

    渐渐的,喜郎母亲脸上有了骄傲的痕迹,在平原小城,喜郎的衣服喜郎的玩具,是最精致的。现在,不是其他孩子拒绝跟喜郎玩,而是喜郎的母亲拒绝他跟其他孩子玩,她总是很懂得使用沉默,是她捍卫自尊、蔑视他人的武器。

    喜郎七岁的时候,他所盼望的一刻终于到来,那天,我从幼儿园回来,一辆甲克虫一样的米黄色出租车缓缓擦着我们的身边驶过,在喜郎家门口停下,很是奢侈的标志,突兀地我意识到,喜郎的爸爸来了。

    我站下,任凭父亲怎样拉都不肯走,我要验证一下预感,如果是真的,喜郎见到他的爸爸是不是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大喊着爸爸,扑进他的怀抱开始哭泣?

    车里钻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西装革履,和电影里传说里矮小的香港男人一点都不像,我的心松了一下,我不希望喜郎走的。

    我只看到了男人的背影,他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班驳的木板门,摇了几下门上的挂环,门很快开了,喜郎的妈妈望着他,努力做出的平静淹没不掉眼里的辛酸,她一直望着他,然后扯了扯身后的喜郎:叫爸爸。

    我的心,如干枯的花瓣,刷拉一下碎开了,坠落了。

    喜郎设计过千万遍的场景,没有发生,他怯怯地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母亲说:叫爸爸啊。他不叫,执拗的眼神清纯而倔强。

    男人弯下高大的身体,抱起他,蹭着他的脸,喜郎的反应,有些木讷,穿过男人的耳边他看着我,笑了一下,有点羞涩。

    那一夜,喜郎家灯火通明,微微的哭泣穿过空气,妈妈说:这母子两个熬到头了。

    我趴在墙上看过去,喜郎站在院子里,看见我,飞快地问了一句话:阿喜,到了那里,谁跟我玩?

    我有些伤感:那边也有很多很多的小朋友啊。

    喜郎黯然地垂下头:我不认识他们。

    他们很快就变成你的朋友了,我去幼儿园就这样的。

    喜郎趴在墙上,蔚蓝的天空,繁星点点,像我们闪烁的眼睛。喜郎拽下一根草,咬在嘴里,吭哧吭哧脸变得红彤彤:阿喜,等你长大了,会不会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出嫁?

    我想了想:会啊。

    那,你能不能不出嫁?

    为什么呀,做新娘子多漂亮。

    喜郎哭了:你能不能等到我长大了来娶你?

    我的脸,腾地红了:好啊。

    喜郎的妈妈在喊他回去睡觉,恋恋地,喜郎下去了,在院子里,小小的手圈成喇叭,他小声说:记得,等我长大了回来娶你啊。

    我摆了摆手,恋恋地下来,一夜,都在聆听隔壁的声息,眼泪不知不觉渗湿了枕头,这个夜晚,在许多年后让我坚信不移地笃定:孩子是有爱情的,与大人的不同,孩子眼里的爱情,是一种两相快乐的形式,与生活与身体,没关系。

    我含着泪水睡着了,早晨,门外有汽车的发动声惊碎了梦,我一下子跳起来,一个念头突兀地闯进心里:喜郎要走了。

    我赤着脚跑到门外,汽车徐徐到滑行,喜郎半个身子探在车窗外,他拼命地摆手:阿喜,记得不要吃掉牙膏哦。

    我没命地摆手,晨曦里,载着喜郎的车子,逐渐远了,远到我目光到达不了的远方。

    他家的木板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日复一日地积累着岁月的尘沙。

    许多次,我路过时,会小心地拂去尘沙,锁上锈迹斑斑,喜郎没再回来过,他的消息,从别人的嘴巴里陆续而不真实地传回来:因为签证问题,他和母亲并没有去香港,而是呆在一个远离曾经熟悉的地方,有人在海边的青岛遇到过他们。

    2

    从童年到少年,我固执地认为,有一个可以期待的梦幻在海边的青岛,离这里并不远的距离,他们却不肯回来,或许,关于平原小城的黯淡记忆,正是他们想抛弃的,不回,是因为他们想彻底忘记这段没有丝毫阳光照射过的日子。

    海边的青岛,一直晃在我的心里,从文字从电视节目里,青岛这座城市开始熟悉在心里,130多年前,这里人烟稀少,是一片荒凉的滩涂,在潮汐退却的晚上,月光清朗,螃蟹小虾横行霸道,整片的沙滩是它们的天堂,后来,先是德国人后是日本人 因为这里适合建立商埠而占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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