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腥腥为了少费一些口舌去解释,便独自一人走到了一处偏殿里面。 “陆夫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只见略显昏暗的偏殿之中,走出来一个袅袅娜娜的女人,亲昵地拉起了薛腥腥的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宴饮之上的齐小姐。 “齐小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薛腥腥心里也是疑惑不已,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四下打量着屋子,任由齐小羽将她拉到床榻边上。 “哎呀,我……”齐小羽是个爽朗的女人,此时在烛光的照映下,却有了一丝小鸟依人的羞涩表情。 “哦~你该不会是想……”薛腥腥脑子一转,便知道齐小羽心中所想,方才凝重的表情顿时不见踪影了,只剩下八卦好奇的表情。 “知道了,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齐小羽松开拉着薛腥腥的手,转过身子取出一个信封,“陆夫人啊,你知道吗?我虽然自小生活在权贵中间,但是我却与那些小姐们格格不入……” “可是,今天我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我是投脾气的人。”齐小羽表情有些僵硬,始终不敢去看薛腥腥,信封上已经印上了几个手指的汗印。 “齐小姐,有话您直说无妨,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薛腥腥放缓语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您这封信是……” “既然妹妹这么爽快,我这当姐姐的也不好再藏着掖着!”齐小羽直了直身子,像是聚集了全身的勇气,“这封信是我写给戈鲁奇的,我想……我想让你帮我转交给他。” “情书?您怎么不自己交给他,他救过你,你们两人也是有过交集的呀!”薛腥腥随口问了两句,但是并没有打算拒绝她的请求。 “我……这……我不好意思嘛!我一看到他,就结巴得说不出话来!”齐小羽泄了气,用一只手撑着床榻,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用写信这种方法啊,我直接去找他说,岂不是更加方便?” “嗯……确实如此!那好,您就放心地交给我吧!”薛腥腥拿过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那我什么时候交给他?” “啊!什么时候都可以,要是现在方便的话,现在也是可以的!”齐小羽见她痛快地答应了,微微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危险的任务。 薛腥腥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大家都是手足无措如孩童吧! “对了!答应我,你一定不可以偷偷打开这封信哦!”齐小羽一下子抓住她翻弄信封的手,神色又变得紧张兮兮起来。 “哎呀,我知道啊!我发誓我肯定不会打开的!”说着,薛腥腥伸出三根手指,仰着小脸对屋顶念念有词。 “还有啊,你一定要亲手转交给他,千万不要转托他人!不然,若是别人看到,那些娇小姐们一定会嘲笑我的!” “放心吧,我办事,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薛腥腥拍着胸脯保证道,随即将那封信揣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薛腥腥再次回到正殿时,里面到处都弥漫着女人的胭脂香气和醉人的酒香。 “腥腥,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啊!”陆风清站在门外等着她,一见到她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你们俩个吵完了?”薛腥腥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神却一直在搜寻着戈鲁奇的身影,思量着看该怎么把信交给他。 “嘿嘿嘿,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一时冲动吗?下次我保证不会了!”陆风清笑嘻嘻地说道,“你就看在我们好不容易才又见面的份儿上,就别生我的气了。” “哎,好吧!”薛腥腥听他说完,便又想到余古槐这个棘手的问题。 她仔细地看了看陆风清,发现他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了,这才放下心来。 “哈哈哈,来啊,大家喝起来啊!你们这些中原男人怎么都跟个女人似的,喝两杯就倒下了?”不用看,听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就知道是戈鲁奇在说话。 “你等一下哦,我先去办点儿事情,马上就回来!”说罢,薛腥腥便头也不回地跑向了戈鲁奇,将不明所以的陆风清晾在身后。 此时戈鲁奇举着一个硕大的酒杯,猛灌进自己的肚子。 “咕噜咕噜——”几口之后,一杯酒以下肚。 末了,戈鲁奇将杯子向地上一摔,用手抹掉胡子上的水珠,咂摸了几下嘴,高傲的看着那些被他喝趴下的官员们。 “还有谁!我就问问,还有谁!” 薛腥腥没有理会他,从那些东倒西歪的人身边趟出一条路来。手中紧紧攥着那封信,小心翼翼地走向戈鲁奇。 “啊——呕——” “哎呀!喝不了就不要喝,喝了又吐,显你是个过滤器呗!”薛腥腥厌恶地将那人踢到一边,用力甩了甩自己鞋子上的污秽,“呕——妈呀,这味儿可真冲,我都要吐了!” 可是,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先把信送出去,再去换衣服了。 “哈哈哈,夫人好脚力啊!”戈鲁奇注意到了薛腥腥那边的动静,亲眼看她把一个大块头踢飞到角落里,赞叹地点了点头,忍不住鼓起了掌。 “低调低调!”薛腥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鼓掌了,怪难为情的! “怎么?你们中原没有男人了?现在要派夫人您来迎战了吗?” “什么?迎战?”薛腥腥一头雾水,本能地将那刚要拿出来的信封放了回去。 “是啊,我们正在拼酒呢!” “不不不,我不是来比赛的,我就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您。”说着,薛腥腥向前走了几步,“能不能退一步说话,这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 “额……这,恐怕不行啊!比赛还没有结束呢,我必须……” “好了,也就是说,没有人把你赢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呗!”薛腥腥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那好,那咱俩就比划比划,我赢了,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