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棵小绿草

苏篱原本是九天之上的一棵小仙草,失去记忆掉到了地上。先是宰相之子,后重生成小小的花农,每逢月末还会变回小绿草。小绿草有种神奇的能力,身边聚集了一批大佬,大佬们来历惊人,只不过现在还是宝宝。隔壁住着个天上地下最厉害的邻居,虽然身份高贵,却一身痞气,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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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篱咬了咬下唇,神色复杂----还要不要生气呢?

    楚靖神色一顿,不轻不重地捏住他的下巴,“别吃嘴。”再让他这么咬下去,他也要忍不住想要尝尝味道了。

    苏篱连忙把牙齿放开,扭开脸,摆脱楚靖的手。

    楚靖搓了搓指肚,细细体味着指间的滑腻----有点遗憾呢!

    苏篱轻咳一声,故意找茬,“梅花雪水呢?”

    楚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坛子,故作苦恼地说:“梅花雪水没有,荷花雪水成不成?”

    荷花雪水?

    苏篱刚想点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休想欺我,哪里会有荷花雪水?”

    “你没听说么?”楚靖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去岁除夕,开宝寺的莲花在漫天大雪中悉数开放,我同长缘方丈有些交情,便厚着脸皮向他讨了一坛,你若喜欢,我便分你半坛。”

    去岁除夕……

    苏篱自然没有听说,那时候,相府的男丁悉数被关在天牢,只等着二月二开了朝,便拉到午门斩首示众。

    悲伤的情绪刚一露头,脸便被人捏住。

    苏篱抬头,对上那双微微低垂的凤眸。

    楚靖点着他的嘴角往上拉,“开心点,一整坛都给你,可好?”

    苏篱眨了眨氤着水气的眼,哑着声音应道:“好。”

    楚靖挑起眼尾,轻笑道:“怎么还哭上了?”

    “没有。”苏篱抓下他的手,掩饰般揉了揉眼,“不要动不动就捏脸,怪疼的。”

    粗大的手指被细白的手轻轻地攥着,楚靖半抬着手腕,一动都舍不得动。

    苏篱很快便放开了。

    他瞄了眼那车瓷器,又把盛着雪水的陶罐抱到怀里,故作大度地说:“这次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许作妖。”

    楚靖“扑噗”一声笑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篱轻哼一声,压下心底的悲伤,转身去搬红泥小炉。

    片刻之后,两个人便相对坐在石桌旁,安安静静地喝起了茶。

    有了先前浇花的事,小花灵们也不再怕楚靖,你推我挤地飞到他身前,捂着小脸悄悄看他----之所以捂着脸,大概是为了防止被楚靖看到。

    苏篱被小家伙们的模样逗笑,差点被茶水呛住。

    楚靖笑着看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没有。”苏篱摆摆手,看到公然爬到楚靖头顶的茶茶,连忙垂下头,肩膀可疑地抖动。

    茶茶扬着下巴叉着腰,还不忘招呼小伙伴,“小薄荷,快过来,这里好高好凉快!”

    苏篱以袖掩面,又是一阵笑。

    楚靖诧异地挑挑眉,丝毫猜不到他的笑点在哪里。

    潘玉边伸懒腰边从花棚里出来,看到槐树下的身影,不由地一愣。

    青狼?

    不,不是。

    他摇了摇头,这分明是一个人类,一个有着人皇运道的人类。

    潘玉看了楚靖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花棚。

    苏篱紧张地看看潘玉,又看看楚靖,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潘玉说过,他会隐身术,为了不被人类发现,他通常都是隐身的。

    楚靖显然并没有发现他。

    尽管如此,苏篱还是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楚靖果然看了过来,关心道:“是不是嗓子不舒服?饮些金银花茶,换季时去躁降火十分有效。”

    苏篱讪讪地点了点头,顺势转移了话题,“小虎说他在跟随萧校尉修习剑法,我想着,若是校尉大人不嫌弃,便选个日子将拜师的酒席给摆了。”

    楚靖笑着摆摆手,“三郎喜欢小虎那孩子,愿意教他,没那么多讲究。”

    苏篱坚持道:“礼不可废,除非……萧校尉看不上我们的出身。”

    楚靖看着他,忍不住笑,“你呀!”

    苏篱垂首,淡定地喝茶。

    楚靖比他高一个头还要多,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小花农长而弯曲的睫毛,还有白皙圆润的下巴。

    他沉寂多年的处男心没由来地动了动。

    曾几何时,当他还是个对未来满怀憧憬的少年,幻想中的伴侣不就是这样的吗?白白的,矮矮的,有着小小的骄傲和狡黠。他愿意疼他,宠他,把全世界最好的给他。

    然而,据他的直觉,小花农似乎不是……

    要把他拖下水吗?

    楚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对面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将微凉的茶倒掉,又斟了一盏。

    “不好喝?”苏篱微微仰头看着他,乌黑的瞳眸中满是认真。

    “不,很好喝。”楚靖隐晦地清了清干哑的喉咙。

    苏篱微微一笑,“上次送的梅子酒可喝完了?”

    “喝完了。”楚靖想也不想便说,“很好喝。”

    苏篱笑笑,“家里还有,殿下走时,可再带上两坛。”

    楚靖还没来得及点头,苏篱自己就变了卦,“不然这样,酿酒的方子我稍后抄上一份,殿下叫家人多酿上一些,想来更为便(bian4)宜。”

    “不好。”楚靖果断拒绝----若自己酿,不就少了一个常来常往的借口?

    苏篱一愣,疑惑地看着他。

    楚靖笑笑,“你酿了,给我喝可好?”

    苏篱顿了顿,笑着应道:“好。”

    楚靖走后,潘玉扬着下巴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架古琴。

    “那个人是谁?”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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