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如果萧潜知道了你从前做的事,他还要不要你?” “你若敢让他知道,我……我就死给你看!”鹊儿要走又不敢,见萧津步步紧逼,她索性将牙一咬,豁了出去。 “别恼啊,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若是撞死在柱子上,满脸血ròu模糊,那可实在不太好看呐!”萧津没费什么力气就拉住了她,嘿嘿一笑,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样子。 鹊儿以袖遮面只管饮泣,被萧津拉着坐在他的腿上,竟也只是重重地在他肩上掐了一把,却没有再费力气挣扎。 若非亲眼所见,柳清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眼前的场景,但她此时顾不上胡思乱想,只恨自己不能插上双翅悄无声息地飞离这里! 她的脚下到处都有断裂的枯枝,而亭中两人只要一转身,就必定可以看到她,她一生之中,从未感觉像现在这样惊惶无措过,脚下那些枯枝败叶仿佛都变成了尖刀,随便踩到一处,便必定会是她无法应付的局面! “你若早这样乖不就好了?”萧津压低了声音,在鹊儿的耳边调笑道。 怀中的女子不客气地推开他,开口竟是欲语还休的娇嗔:“你一来就没好话,我才懒得理你!” 萧津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轻笑道:“真的不想理我吗?那你怎么一看到我的记号,就甩开你主子跟着来了?其实……你也是想我的吧?” 过了许久,才听到鹊儿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最后一次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命定如此……” “你这一套说辞,只好骗骗萧潜那个蠢货,却骗不了我!小鹊儿,你和我是一路人,只有我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现在我羽翼未丰,不会跟萧潜硬碰。我只需要你记住,迟早有一天,萧潜所有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我的!”萧津陶醉地把玩着她的发丝,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的寻常事。 柳清竹暗暗心惊,耳边却听见鹊儿半真半假地笑道:“这句话,你最好等到成功的那一天再说。吹大气谁不会?我还敢说这府中的一切迟早都是我的呢!” “放心,会有那一天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拼尽一切为了那个目标而努力。”萧津嘻嘻一笑,似乎是纨绔子弟的本色,却让暗处的柳清竹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一直在尽我的最大努力,但是你除了四处拈花惹草,你还做了什么?”鹊儿嗤笑一声,不客气地讽刺道。 “小鹊儿,你在吃醋?放心,旁人怎么能与你相比?我这不是为了叫你那个蠢货大少爷对我放心嘛!”萧津的语气渐转狎昵,手上似乎也有些不安分起来。 鹊儿不耐地推开他,冷笑道:“你的话若是靠得住,石头上也会开花了!大少爷这些年对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谁敢指望你将来记着人家的好?我只恨我自己糊涂,错上了你的贼船罢了!” 萧津却并不容她挣脱出去,反而将她拥得更紧:“哟,才跟了萧潜几天,就知道替他抱不平了?他对我有多‘好’,我自然心知肚明,将来必会分毫不少地奉还给他!你心里过不去?既然这样,咱们一起报答他的好处,怎么样?” “怎么报答?”不止柳清竹听得云里雾里,鹊儿似乎也有些糊涂了。 萧津却忽然好心情地大笑起来:“大太太不是急着要什么长房长孙吗?咱俩先帮他生个儿子,你说好不好?” “你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鹊儿气恼地跳起来推开他,说话的语气半羞半恼,却似乎没有太多的怒意。 亭中那两人站起身来开始笑闹,仿佛随时会转过身来。柳清竹再顾不上多想,忙用力晃了一下花枝,大笑着跑了出去:“促狭的小蹄子,我看你往哪里跑!” 亭中的人显然是吓了一跳,鹊儿回头看见是她,一张小脸霎时变得苍白如纸。 柳清竹又跑了几步才假装猛然看见他们,立刻站定身形,露出尴尬的笑容盈盈福身:“让津兄弟见笑了。” 萧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探询:“大嫂不在堂中主持大局,怎会到这偏僻的园子里来?” 柳清竹垂下头尴尬地揉着衣角:“这几日忙得头昏脑涨,今儿实在乏得厉害,趁着这会儿得闲,难得出来偷个懒,偏还被你撞破……鹊儿,你把初荷藏到哪里去了?” 鹊儿正捂着乱跳的心口发怔,闻言忙笑道:“奴婢刚从对面过来,不曾看见初荷,想是从别的路走了?” 柳清竹笑道:“叫她陪我出来散心,她却半路上抢了我的帕子跑掉了。明明是往这个方向跑,难道我还能看错了?你快把她叫出来,咱们不玩了,老太太说不定还在前头等着咱们呢!” “不敢欺瞒奶奶,奴婢确实没有看见初荷,许是从竹林里面钻到别处去了吧。”鹊儿拢了龙微乱的发丝,僵硬地笑道。 “算了,她不出来,咱们回去再要她好看!本想着出来歇歇,不想被那丫头闹得更累了,你扶我回去吧!”柳清竹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才不甘心似的轻叹道。 鹊儿闻言松了口气,慌忙过来搀扶。柳清竹脚下走得极快,将要绕过竹林时,忽听萧津在后面笑道:“素闻大嫂端严自持,不想竟也会跟丫头如此笑闹,有趣啊有趣!可见传言是信不得的,不知大嫂素日的言行,几分是真几分是伪?” 柳清竹不敢答话,脚下越发走得急了,鹊儿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 第42章。贫贱之交不敢忘 “奶奶,您……难道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鹊儿心神恍惚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间散了席回到邀月斋,才有机会向柳清竹问这一句话。 柳清竹慵倦地缩在帐中,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一整天转来转去的,直累得我散了架一样!难道你不想早些回去歇着?我见你似乎心事重重的,谁给你气受了不成?” “没人给我气受,可是奶奶……”鹊儿红了脸,欲言又止。 柳清竹放下帐子,柔声道:“既然无事,你便回去吧。爷若是没说回不回来,你给他留着门就是。明日是老太太寿辰的正日子,必定会比今日更忙,咱们若不体恤自己,还有谁来体恤咱们?” “奶奶!”鹊儿忽然跪倒在窗前,重重地磕下头去。 柳清竹吓了一跳,慌忙掀开帐子起身扶她:“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过私下里不用给我下跪……” 鹊儿挣扎着不肯起身,伏地哭道:“我知道奶奶有心给我留体面,可是我自己心里难受,请奶奶教训我吧!今日初荷一直在素心身边帮忙,并没有去小花园,我知道的……” 柳清竹长叹一声,不知所措地坐了回去。想到白日里在小花园撞见的场景,她还是觉得心头乱跳,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