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隋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岁南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不能让他有接触军营的机会。” 阴隋手里的几十万大军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每一支军队他都安排了自己的亲信统辖,北师棠能够在仅仅半年的时间坐空他的几十万大军,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岁南鱼猜测,阴隋的人里出现了叛徒。 还是一个在军营中有足够威望的人。 她现在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段殇。 但是…… 殊不知,阴隋探究的眼神正审视着她,微微拧着的眉头让他生了疑心。 “阿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岁南鱼一惊,“没……没有啊。” “真的?不要骗我,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吗?” 他说这句话的样子认真得可怕,尤其是那双阴鸷诡谲的眸子,没表情的时候就足够慑人,皱起眉头来宛若罗刹。 岁南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谁料他突然笑了,“吓到了?” 岁南鱼回过神来,不悦地地打了他一拳,“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阴隋起身将她揽入怀中,依旧把玩着她的手指。 “说真的,如果你知道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她抿了抿唇,开玩笑一般地问了一句:“会像对付兰心那样对付我吗?” “我舍不得。”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是……” 她的心又蓦地一紧。 “我会把你锁起来,这辈子永远你都别想有自由了,唯一能见到的活物,就只有我。” 岁南鱼的肩颈霎时一僵,他的话恍若十二月的寒风灌进了她的耳朵里,然后一路盘旋至咽喉,紧绷又冷涩,使人不由得咽了咽喉咙。 “阿鱼,你会骗我吗?” “不会。” 她还能怎么回答? 告诉他自己重生了,知道北师棠和梁瑾会联合起来打压他? 阴隋是什么性格她太清楚了,说好听点叫足智多谋,说难听点就是自以为是。 她能说出来,他不一定会信,更不可能会信两个被他踩在脚底下半声不敢吭的人能打败他。 这么交代了反而会让阴隋对她产生怀疑,得不偿失。 岁南鱼不知道的是,她借口出去的时候,阴隋将段殇叫了出来。 “王爷。”段殇拱手开门见山道,“属下斗胆,怀疑王妃和东宫以及梁瑾有联系。” 阴隋眯了眯眸。 他继续说着:“王爷可还记得一个月前梁瑾离开王府后就投奔了东宫?属下顺藤摸瓜查到,是王妃指使着梁瑾去的,还有不久王妃送温家小姐归来的途中,被梁瑾劫持了去,这里面劫持是真是假咱们并不清楚,没准是他们二人暗自通信的方式。” 阴隋摩挲着虎口,看不清喜怒,依旧不说话。 “王爷试想一下,王爷要阉割梁瑾的时候,王妃十分着急,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她不该如此,更何况梁瑾是王妃买进府的,指使着他去东宫,第二天梁瑾就成了皇上的贴身太监,方才又告诉王爷让您不要让他接触军营,这里面很是矛盾。” 他一番话说下来,有理有据。 “证据。”阴隋只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属下并没有可靠的证据,但是既然将陈星安排在了王妃身边,让陈星留意一下王妃的行径就可真相大白。” 阴隋没有应声,微微抿了一口茶,像是在沉思什么。 良久才问道:“军营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从下面支队的来报,并没有什么问题。” “以后支队的消息原封不动的送到本王这里来。” 段殇一愣。 他们王爷这个举动是不信任他? 就因为他直言不讳怀疑王妃吗…… 段殇最终还是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是。”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的王爷亦是如此。 他离开后,阴隋盯着外面的落日若有所思。 喃喃道:“阿鱼,本王信你一次,不要骗我。” 与此同时。 岁南鱼悠悠走到了摄政王府大门口,温欢还跪在原地。 “她倒是能忍。” 温欢见她出来了,暗淡的眸子顿时鲜活了不少。 “阿……摄政王妃,你终于答应我了!” “我可没说答应你。” “……” “你回去吧,在这里跪到明日也没用,我不可能让你从摄政王府嫁出去。” “为什么?!”温欢没忍住大声问了出来,“你不是一向善良吗?你不是连一只蜗牛也怕捏死吗?你不是大方到用岁府的家产布施百姓吗?怎么到我这里什么都是不行!” 她怒红了眼,她明明可以风风光光嫁到摄政王府的,现在连想从摄政王府嫁出去的机会都要祈求岁南鱼! 哪怕是在这里跪了一刻钟,岁南鱼还是不答应她! “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岁南鱼冷冷地睨着她,“我自认为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仅仅因为你喜欢阴隋,他娶了我你对我怀恨在心?” “呵呵哈哈哈!”温欢疯癫大笑,“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如果没有你,我跟他在军营吃苦那么久,只需要等我回来告诉他这一切,他肯定是会娶我的!” “还有!你让摄政王向皇上讨的赐婚就是将我赐给十三皇子?岁南鱼!你当真是险恶至极!装作清纯无知,实则比谁都歹毒!” 岁南鱼狠狠蹙眉。 对她的这些无理指责懒得解释。 既然她都已经恨自己到这个地步,再怎么解释在她看来也只是借口。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温欢,无论阴隋怎么对她,她依然偏爱,然而对于自己感情深厚的发小,她只会嫉恨。 如果是柳璃,断不会如此。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最后提醒你一遍,阿隋是我的,你要是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会让你真正看到我的真面目!” 不知怎的。 温欢第一次感觉到,岁南鱼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显现出来的阴狠,仿佛真会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只是她冷静想想,岁南鱼不过是仗着摄政王才敢在京都肆意妄为,底子里还是一个没本事的软包子! 既然感情牌行不通,她也不想装了,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岁南鱼,今日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我会让你看见,我爬到你头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