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那暗无天日,yīn冷cháo湿的绝望之地,她该怎么捱着! 齐墨书额上青筋跳了跳,攥紧了袖口道:“情况紧急,你便捡重要的内容说吧。” 宁则风神色复杂的看了齐墨书一眼,端起了蓄满茶水的茶碗。他怔怔望着手中茶碗,陷入回忆:“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人在蜀地,对此事并不是十分了解。我只知道赵瀚文身边一直有个女子相伴,此人姓傅,名唤紫姝,是个雅jì。听闻赵瀚文对此女一见钟情,花重金帮她赎了身并带回家中,可他母亲孙氏却不同意此女入门,母子俩因此争执了许久。后来,赵家请师傅走镖,两家相识后,这赵瀚文又对曦儿一见倾心,曦儿走镖归来后,赵瀚文便匆匆派媒人来上门提亲了。” 这段往事直听的齐墨书酸气澎湃。 “提亲后,他便死了?” 宁则风面上一滞,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齐墨书一眼:“提亲后死的不是他,而是傅紫姝,自缢身亡的。然后死的才是赵瀚文,据说是服毒身亡。”他笑笑,“这件事情当初在龙云镇闹得沸沸扬扬,齐兄竟不知晓吗?” 他怎会不知道,正如宁则风所说,这件事曾在龙云镇闹出不小的阵仗,老百姓闲来无事对这件事掰碎了揉碎了可劲嚼。不过说的最多的便是李如男以qiáng硬之态横插在那二人中间,那对苦命的鸳鸯绝望无奈之下,一个自杀,一个殉情了。 可又有谁想过,当初的李如男被卷进这二人的纠葛中时,心中是苦还是乐。 不管怎样,在这段乌龙□□中,李如男活了下来,且活的好端端的,那对所谓的苦命鸳鸯死了。大家不将矛头对准她,又对准谁呢? 前后思索片刻后,齐墨书的心里越发酸涩。 “那孙氏凭什么咬定是如男下的毒。”他问下心中最后一个疑惑。 宁则风冷峻的面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这个说来有趣的很,那孙老太太说近日来连续做一个梦,梦中赵瀚文总是在他房中收拾一个包袱。她隐隐觉得这是赵瀚文在暗示她什么,便去赵瀚文房中将这个包袱翻了出来,你猜怎么着?孙氏竟在那包袱中发现了半瓶七寒绝命散,这是金龙镖局的独门□□。”他曲着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这个发现罪证的过程,委实匪夷所思,摧枯拉朽了些。除了冷笑,齐墨书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仅凭这一点,便认定如男是杀人凶手?” 宁则风一副看破俗世的超脱模样:“欲加之罪,一瓶□□足够了。” 齐墨书恨恨磨了磨牙,一拳砸在了桌上:“该死!” 宁则风目光直直瞧了眼他砸在桌上的拳头,挑眉笑道:“与其与这破木头生气,不如想想救如男的办法。” 这huáng鼠láng是在讽刺他? 齐墨书云袖一甩,坐直了身子:“我若想不出办法,你待如何?” “劫狱。”宁则风痛快道。 “劫狱?”齐墨书嗤笑一声,旋即凛下面容道:“你若劫走了她,她一身污水再别想洗清!” 宁则风默了默,他何尝不知道劫狱乃是下下之策。若是他劫走了李如男,便是畏罪潜逃啊。 他将一直端着的茶碗送至唇边,满是期许的望向齐墨书:“那照齐兄的意思应当如何?” 齐墨书缓了口气,事实上,早在等待宁则风到来之时,他便已经盘算妥当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有些生气的夺去了宁则风手中的茶碗,扣在了桌子上。喝喝喝,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 “你带我去会一会那孙氏!”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大家猜起来吧! 明天就是周三了,马上要截榜了!好紧张! ☆、查案 龙云镇上有两户响当当的人家,一为世代书香的齐家,二为世代皇商的赵家。 虽然同为镇上颇有威望的家族,可齐家与赵家却从不来往。齐墨书也没有想到,他生平头一次和赵家打jiāo道竟然是为了李如男的事。 有趣的是,他齐家与赵家都想与李家做亲家,只不过他齐家做成了,赵家非但没有娶回儿媳妇,还折损了一个儿子,实乃是倒霉透顶。 彼时齐墨书与宁则风就站在富贵气派的孙家大宅之外,两个人望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府兵,一时有些头痛。 齐墨书啧啧称奇:“赵家不过是皇商而已,怎的会有府兵在此把守?” “有钱能使鬼推磨,赵家自然有赵家的办法。”宁则风苦笑道:“眼下咱们两个想要光明正大的进赵府,只怕是不可能了。” 这孙氏才报了案便找人来护着家宅,不是有心虚又是什么?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去会一会那孙氏,我要弄清楚孙氏污蔑如男的目的是什么。她赵家如此富有,又颇有权势,总不会莫名其妙被杨少卿所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