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注视着砚台的双目渐渐游离,心中似挂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晃dàng个不住。终于,齐墨书忍耐不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要回家去看看! “墨书?你gān嘛?”听到动静的吕知明回过头来问。 齐墨书直愣愣望了吕知明一眼,一甩衣袍快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李如男的第一任未婚夫吗?嗯,麻烦要来了。 看在小羊的面子上,给个收藏吧! ☆、拯救老婆计划 关心则乱。 不论杨少卿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危言耸听,此时此刻,他只想看到李如男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可qiáng烈的直觉告诉他,家里出事了,李如男出事了。 果然,当他回到齐府的时候,难得的看到齐家上下二十余口人齐聚明堂,便是有公务在身的两位姐夫也来了。 谁都在,唯独李如男不在。 他提着袍脚跳进明堂,来不及向众人问礼便急道:“如男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歪在椅子上的齐白氏一见了齐墨书,抽了几口气,竟是哭了起来。 “娘,您就别哭了。”齐墨如在一旁温声安慰着。 “墨书啊,娘对不起你啊,当初就不该让那李如男进门!”齐白氏边哭边抖着手将黑了脸的齐严正一指:“都怪你坑了儿子!都怪你!” “够了!”齐严正chuī胡子瞪眼:“家里一出事你就哭哭啼啼,管用吗?我叫这一家子来是商量事的,不是听你嚎丧的!” “你!”齐白氏脖子一梗,险些背过气去。 他的这对爹娘永远是这样,遇见事,一个哭得撒手人寰,一个黑着脸不说话。齐墨书烦躁的一甩衣袖,扯住一派镇定模样的大姐夫道:“姐夫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桓蹙了蹙眉,忧声道:“衙门早上来人将你媳妇带走了。” “什么?”他就知道她出了事,“你们就任由他们将人带走了?” 林桓声音渐小:“衙门来拿人,怎么拦?” 齐墨书的声音却是一迭高了起来:“他们来拿人总该有个名头吧!” 林桓这下答不上来了,毕竟衙门来拿人的时候他也不在。 “爹?”齐墨书疾步走到齐严正面前。 齐严正此刻的脸色真真比齐墨书适才磨过的墨水还黑,他怅然叹了口气:“墨书,你可知如男在与你成亲之前,曾与皇商赵家的独子有过婚约。” 齐墨书飞快应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人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齐严正愁眉难展:“如今这赵瀚文的母亲状告李如男,说李如男正是当年害死她儿子的元凶。” “什么?”齐墨书脑中嗡的一声响,这便是杨少卿口中的,为他准备的大礼! 呵!他真是有心了! 齐墨书闭了闭眼睛。 齐白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李如男绝对与他齐家八字不合,不然怎能隔三差五的出事! 她可怜的儿,怎的就娶了这么个女人做媳妇! “墨书,你听娘一句劝……” “娘你不用说了。”他豁然睁开双目,眼中已不见适才的焦躁与慌乱:“儿子知道娘想说什么,别说如男没杀人了,便是她真杀过人我也是要与她共进退同患难的。我齐墨书断不会因为她深陷囫囵就抛弃于她,若如此,枉费我读了十余年的圣贤书!” 齐白氏哑然。 她眼睁睁的看着齐墨书转身离去,却说不出半个字。 明堂外,鸣蝉已恭候许久。 齐墨书一出明堂便看到了他,二人顾不上寒暄,立刻凑在了一处。 “姑爷,您预备去哪?” 齐墨书双目一觑:“去找huáng鼠láng,把事问清楚。” ===== 齐墨书将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了枕流湖畔的一家茶馆内。 上次与宁则风单独见面,是在他与李如男初初成婚之时,那时的他还带着吕知明那几个人去“捉jian”,回头想想,真是可笑的可以。 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对李如男诸多偏见排斥的齐墨书了,可对待李如男的这个师兄宁则风,他却是一如往昔的厌恶。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多时,这个倍令他厌烦的宁则风到了。 宁则风一身玄黑劲装,手提长剑,形容萧瑟,眉目间愁云密布。他肃着脸坐在齐墨书对面,端起面前的茶水一股脑喝gān了。 这huáng鼠láng一张脸拉的这么长,定也为李如男的事忧心的紧吧。齐墨书皱着眉替他又添了一碗:“宁则风,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宁则风抬袖将嘴一擦,冷声冷语道:“我已经去衙门探过了,如男被收押大牢,暂且无碍。” 收押大牢了吗?虽心中已有准备,可从宁则风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