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xinwanben.com 第2章 绑架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还真有那么回事。 省华声服装厂的老板欧阳艳玲跑来刑侦队报案,说他们价值千万元的产品被一个台商骗走了,除了早收到的二十万美金的定金之外其余分文未收,请求公安破案。 这家服装厂是省外经委下属的一家特困企业,总经理欧阳艳玲是全省十佳杰出青年,刚从南江市团委书记的位置上调来的,前来组建省服装集团公司,对外称华声集团。 欧阳艳玲来公司做的第一笔生意就是与台商汪老板签下一笔价值200万美金的T恤生意,对方先预付了二十万美金作预定金,说好货到后一次付清全部款项,纸写笔载,有据可查。半年后华声按期交货,将货送到香港。交货时汪老板没在香港,正在美国,就叫他的手下收了货,对方并没过细检查服装的质量。华声交货后立即催对方付款,汪老板说等他回香港验货后马上付款,可等了一个月还不见对方付款。欧阳艳玲就催问怎么回事,汪总怎么还不打款过来。汪老板说服装质量有问题,他不能如期付款,结果一分也没付过来。 华声集团就急了,一千多万的货,仅仅收了十分之一,怎么交差?欧阳艳玲就天天打电话,发传真,对方就是不付钱。欧阳艳玲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本来是提拔使用的,副厅级,还是省长钦定的,任职文件就要发了,这边却没收到货款,说什么话的都有,很难听,自然就不能再任总经理了,不久上面就另外派了总经理,欧阳艳玲被摆到一边凉着。新来的经理说你什么也别做,就把那一千多万收回来。 欧阳艳玲口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没别的办法,就只能是打打电话,那边已经不理不采了,没一点作用。欧阳艳玲去求助法律,请求法院受理裁决,法院也感到爱莫能助,对方不在大陆,连人都没办法见到怎么裁决怎么追回货款?他们除了深表同情再也没有别的。欧阳艳玲又想只身去台湾,去找那个汪总,可人家明显是想赖这笔账他又怎么会见你?再说你上哪去找? 真是无路可走了,欧阳艳玲突然想起公安局,就死马当活马医,把自己的遭遇跟沈宇霆说了,说对方犯的是诈骗罪,该把他绳之以法。沈宇霆说你别急,好好合计合计,这不只是影响你个人的前途,还有国家的一千多万,多少人等着这笔钱用。 欧阳艳玲说什么办法都想尽了,没用。 沈宇霆说这事我再想办法,你先回去。 沈宇霆把他最信赖也是最得力的侦察员焦剑叫来,问有什么办法。 焦剑琢磨了一阵,说这笔货款八成是没了,根本就没什么办法。 沈宇霆说先别把话说死,总会有办法的,再想想吧。 焦剑说按正常的渠道破案是没一点希望,我倒是有个想法,也不知行不行? 沈宇霆说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焦剑就说了他的打算。 沈宇霆听了半天没作声,这哪是破案? 焦剑说只有这条路了,再没别的途径,就算是这样还不知道他的朋友愿不愿意帮忙。 沈宇霆犹豫了很久,最后说也只好这么办,一切责任由我来负,你马上去办,对谁也别说。 焦剑忙摆手说你就别掺和了吧,这事与你没关,有什么事我都担着,听说了吗?这次局里调班子你最有希望,莫爹要退下来了,市局要提个管刑侦的副局长,你又是刑侦支队长,除了你还有谁能坐这个位子?再说在分局支队一、二把手中间就你和林国平最年轻,可你学历比他高,林国平还是在火车站买的假文凭,能跟你比?你就别把事往自己头上揽吧,只要不出麻烦那副局长就是你的。 沈宇霆说你胡说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到组织部了,别瞎说了,有事电话联系,悠着点。 沈宇霆不久就跟欧阳艳玲说这事我们公安也一时没什么办法,也不好出面,不如这样,我有个朋友是学法律的,他跟你帮帮忙,我让他来找你,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配合他就是,你也别再来找我们,我们出面也解决不了,如此这般叮嘱了一番。 焦剑就立即着手布置,他发了封电子邮件给美国的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请他跟台商汪老板取得联系,邀他一起来南江做生意,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把底也亮给了对方,朋友的公司很大,在台湾内地都有分公司,正好要来中国谈笔生意,就满口答应了焦剑的请求。 两个星期过去了,焦剑还不记得这事了,朋友突然打来电话,说你要办的事情基本搞定了,两天后他就和汪老板来南江洽谈业务。 这倒是个好消息,只要汪老板来南江就不愁拿不到钱。 焦剑就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欧阳艳玲,叫他对谁都别说,一切听他的安排。 第三天汪老板果然来了,住在南洋宾馆。他当然不会告诉欧阳艳玲,也不会告诉华声集团的任何人,只要是南江市与他熟悉的人他谁也没有告诉,行踪非常隐蔽。他不能声张,他一声张讨债的马上就会找上门来,汪老板就不得脱身。 这天上午汪老板和美国客人谈得非常好,正式签了合作协议,准备在本市建一个电子元件厂,专门生产手机配件,与美国本土的一家大公司配套,产品主要销售中国大陆与港台地区。 谈完了业务,美国商人下午一点要飞北京,汪老板下午四点要飞上海,两人就一同去了机场,送走了美国商人后汪老板登机还早,送他来的司机就说还早,还有三个小时,不如到市区转转,汪老板见反正也没什么事,来南江好几次了,还没去看过闻名世界的西汉古墓,尸体保存两千多年了,还完好无损,不一睹为快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也就没想别的,去,去陈列馆去看西汉的老太太。 汪老板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返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开车的司机就是焦剑。 他没有把汪老板拖到陈列馆,没陪这位台商去看西汉老太太,却把他带到了郊外一个偏僻的招待所里。 “对不起,汪老板,你暂时不能走了,有人要找你。”焦剑说。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汪老板就紧张起来,说。 “别怕,我是谁不重要,我不会把你怎样,你可以放心,等会你就知道是谁找你。”焦剑非常文明,没有半点凶狠粗暴的样子。 “你想绑架?”汪老板转身就想走,却被两三个年轻人拦住。 “你说什么都行,只是别忘了华声集团的一百八十万美元的货款就行了。”焦剑说。 “你是华声集团的?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汪老板非常气愤地吼道。 “你也别生气,法院的人等下就来,你可以告。”焦剑说。 几分钟后,欧阳艳玲带来两个法院的人进来,一见汪老板,欧阳艳玲愤怒就来了,歇斯底里地喊道:“姓汪的,你害得我好苦呀,你你……”就要揪住对方,却被焦剑撤开:“别激动,别给人留下话柄,说我们虐待了他,还是让法院来解决吧。” 两名法官出示了证件,宣讲了大陆的有关法律条纹,告之汪老板,法院已经受理了华声集团的上诉,责令你立即付清对方的货款,否则我们将以诈骗罪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在没有得到法院的同意前你暂时不能离开本市。 “我抗议,你们这是绑架,是非法拘禁,我要控告你们。”汪老板几乎是吼叫。 没人理他,你叫吧,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这全是你的权利,没人干涉你,也没人制止你,法官给了他有关法律文书就走了,他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 欧阳艳玲也走了,临走时说:“我们还合作一回,把钱还来,你什么事也没有,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被你差点害得家破人亡,就差没跳楼了,算是我求你,还钱,还了钱不止是救我一个人,也救了我们公司,你知道吗?” “可你也不能绑架呀,你把我绑架了我上哪弄钱来?” “这叫绑架吗?我们的法律手续齐全,也没人打你,也没人骂你,更没人要挟你,这是绑架吗?你放心,在拿钱来之前就我陪着你,我一个女流之辈能绑架一个大男人?谁信?你不是要人帮你筹钱吗?这位先生。”欧阳艳玲对汪老板的同伴说:“请你帮个忙,回去告诉汪老板家里人,就说汪老板在南江等着一百八十万美金的货款,叫那边马上付钱来,汪总有我陪着,就在我宿舍住着,绝对不会有事,叫他家里人放心。” 要说的都说了,该办的都办了,欧阳艳玲还把汪老板的同伴送到了机场,不让他形成绑架的印象,也不让他在南江有报警的机会,如此这般叮嘱了一番,一切都顺利。 留下的事就是守着汪老板,总不能让他放任自流,没人陪着他马上就会走人,什么目的也达不到。 就焦剑,欧阳艳玲,还有焦剑的两个朋友,除焦剑之外所有人都不是公安的,都与公安局无任何关系。这种事焦剑不想把队里的弟兄拖进来,后果无法预测,说不定是起惊天惨案,说不定什么事也没有,谁都想象不到,有麻烦他只能一个人扛着,一开始他就想好了这一切,也作了最坏的打算,纯粹是拉一把欧阳艳玲,也帮一把华声集团,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他不能不干。 已经干了,就要干得天衣无缝,不留破绽,不留把柄。 送走了法官和汪老板的同伴之后焦剑立即把汪老板转到了另一个地方,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时刻担心对方报案,时刻担心被自己人逮着,一旦露馅就什么都完了。 陪着汪老板打牌,唱卡拉ok,跟他做工作,劝说他,汪老板却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感到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怎么也爬不出来,真是羊落虎口,完了,这一回是彻底完了。当他被带进那个破旧的招待所之后他就意识到已经被绑架,就千方百计寻找逃跑的机会,可根本就没这个机会,他又想打电话出去,手机放在包里全被绑架他的司机控制,他感到了绝望,他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结果,不知道这些绑架他的人会把他怎么样?他感到了空前的恐惧。 趁着人们没注意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到窗口,纵身一跃,就要从四楼的窗口跳下去,就在冲出窗口的那一瞬间,两只手把他拽住了,使他的身体重重地落到了桌上,那是焦剑逮住了他。 焦剑把他从桌上摔到地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想死是吗?你……”握的咯咯直叫的拳头就要劈下去,可他还是没有,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也许这是职业的本能,每当到这个时候理智会告诉他不能再打下去,他就不会再打了,也就吓唬吓唬。他收了手,叹息道:“你怎么这么狭隘?不就是要你还钱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值得把命都搭上吗?你死了算什么?连条狗都不如,赖账,不想还钱,你一世的英名全没了,你何必呢?再说你死了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说得清吗?全都得跟你受罪,何苦?跟你说了,我们不是绑匪,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怎么……” 欧阳艳玲也来做工作,人家原本就是团委书记,做人的工作是她的强项,她便声泪俱下说了一通,推心置腹,坦诚相见,就差没把心窝子掏出来,汪老板就有些无地自容了,欠了个女人的钱就跳楼自杀你还是不是男人? 无面见江东父老,我汪某是什么人,就为了几个钱自杀?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我他妈真是王八蛋! 保证,不再做傻事,不再想不开,很正常,还钱,天经地义。 思想包袱没了人就显得特别轻松,玩!你们说玩什么就玩什么,打牌,这城市的“市牌”“三打哈”,三个打一个,被打的就是“哈”,“哈”是什么?“哈”就是马大哈,二百五,汪老板心大,每次想当庄,每次要的分最低,从一百往下要,十分五分0分都要,负分也来,就是要当庄,次次当“哈”,被打得焦头烂额,还要打,我愿意,我高兴,我就当二百五。 玩得忘记一切,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有些忘乎所以。 几天过去了,钱还没来,怎么搞的?有人回去了?为什么还不送钱来? 我能打个电话吗? 打吧,只是别说得太久。 用的是手机,焦剑准备了三个新号码,打一次换一次,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以内,谁也测不到他的方位。 对方说马上就送钱来。 可又过了两天,还不见人送钱来,汪老板心里就有些慌,再次催家里人马上送钱来。 焦剑想这回应该能解决,汪老板也不会有事了。这天母亲打电话来说要出差,叫他送到火车站,没办法,焦剑就是再忙再抽不开身也要去送母亲,就叮嘱了朋友好好照顾汪总,也跟汪总打了招呼,就去送母亲。 送母亲去了车站,话还没说上三句欧阳艳玲就来电话了,急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听清几个字:汪总跑了! 焦剑当时就差没有倒下,头一下大了。 汪总跑了?!这是多么麻烦的事,前面所有的工作不仅前功尽弃,一千多万不仅彻底泡汤,而且焦剑和所有参入的人都要完蛋。焦剑刚刚从沈宇霆那里得知,省厅的传真半个小时发到市局,台商汪大成在南江市被绑架,他的同伴已经在上海向警方报案,上海警方正派人来省公安厅,共同协商解救台商的方案,只要汪大成跑到省厅或市局就麻烦了,就什么都穿帮了,两地警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焦剑和欧阳艳玲。 沈宇霆叫焦剑赶快采取措施找到汪大成,只要控制住汪大成就什么都好说,他是专案组的负责人,还能够想办法拖住专案组的行动。 完了,这回看来真的彻底完了,他可能成为特大通缉犯被通缉,不行,千万不能让汪大成跑到省厅或者市局,只要他不落到我们自己人手里一切都好说,他和欧阳艳玲都不会成为绑架罪犯,都还不会被通缉,有汪大成自己作证。他没时间再照顾母亲,匆忙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他的朋友包括欧阳艳玲都在等着他的回话,怎么办?是去再找汪大成还是放弃?或者赶快逃跑?就等他一句话。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一个想法,找到汪大成,截住汪大成,现在汪大成很可能赶往省公安厅,也很可能去市局,焦剑叫他的几个朋友兵分两路,一路赶往省厅门口,一路赶往市局门口,汪大成很可能会坐的士,的士是不能直接开进省厅和市局的,守住两张大门,只要发现汪大成就把他拦住,实在没办法就制造车祸,决不能让他走进这两个机关的大门。 然而已经晚了,汪大成已经去了市公安局,二十分钟后他打来手机告诉焦剑,他不辞而别,非常抱歉,他已经安全到达市公安局,正在沈支队长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制止警方对他们的通缉行动,等事情平息后他立即跟他联系。 惊涛骇浪! 也许就是几分几秒的差别,惨案可能就会发生,汪大成就可能惨遭不幸,幸亏他没被他的朋友碰上,不然真的不堪设想。 通知朋友,立即撤离,什么也别干了,哪也不用去了,回家。 焦剑能想象得出来,汪大成决不会说他遭绑架,既然他肯打这个电话来就说明他也决不会一走了之,形势可能会有转机。 不出焦剑所料,汪大成去了市公安局,其实沈宇霆就在门口,他同时也布置了手下在省厅门口等待,一旦发现王大成就立即“扣留”,由他出面处理,可以把影响减少到最小。 沈宇霆把汪大成带到办公室,谁也没有报告,先把情况弄清。不料汪大成开口第一句话就郑重声明:他没被绑架,没被任何人绑架。 好,太好了,沈宇霆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地,只要汪大成自己说不是绑架谁说绑架也没用。他立即通知了上海警方,汪大成并没遭绑架,公安局已经找到他本人,请对方一起处来理所谓的“绑架”事件。 上海警方原本就在与省厅商量解救方案,现在当事人说不是绑架,一时他们倒难以相信,你的同伴不是报案了吗?根据你这几天被人劫持的情形完全是被人绑架。 汪大成说这几天我在朋友家过得很好,没有任何人劫持我,我也没有受任何人的伤害。至于我与华声集团的债务问题,我想请你们作个公证,我想通过协商的方式解决。 当事人都说了不是绑架还有什么好说的,是绑架也不是绑架了。 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案,省厅和市局当然求之不得。如果作绑架案处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是华声集团,一个欠债,一个要债,不怀疑追债的还怀疑谁?全在欠债人一句话,他要告对方绑架真还构成绑架,成了绑架要追一千多万就更困难了,他要说不是绑架别人说是还是不是,关键的时候汪大成还够哥们,理直气壮地否认了他被绑架的事实。 汪大成却不想如数归还所欠的一百八十万美金,货物的确存在质量问题,要说要协商的就是减价。 这只能由欠债的和要债的双方来定,警方最多也就当个旁听,说不上话也不宜说话。 不知怎么欧阳艳玲通知了焦剑的身份,欧阳艳玲已经跟集团公司的老总说了,她请了个法律专家跟她要债,没具体说什么人,只说能走到这一步全是这位专家在起作用,事实上,开始“绑架”汪大成的时候公司就知道是这个专家在活动了,站在公司的角度当然不会反对,到了这一步,你欧阳艳玲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只别闹出人命来,只要能把钱要回来,别说一百八十万美金,你就是要个零头回来都不错了。现在到了谈判要钱的时候了,欧阳艳玲当然希望焦剑能出面,有焦剑在她心里就踏实。 汪大成也请了焦剑,否认自己被绑架后汪大成就打电话告诉了焦剑,叫他放心,他们任何人都不会有事,他还请他参加与华声集团的谈判会,他想最终把这个问题解决,他希望他能帮他说几句公道话,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觉得他这人不坏,还救了他一命,不然他早跳楼死了。 这让焦剑有些为难,照他的想法这个时候他完全应该退出了,不要再参合了,经济纠纷,再插手就违反游戏规则了,帮人能帮到这个地步也就不错了,自己还差点身败名裂,是该急流隐退的时候了,可又偏偏不能“自拔”,两边都缠着他,没办法,算是好事做到底,不过跟两边分别说清,纯属个人行为,朋友帮忙,不代表任何单位,并再三叮嘱欧阳艳玲别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身份,他就是她的朋友,法律顾问,他三年前就考了律师证,派上一回用场。 双方谈判,作内部协商,没由法院出面。 不是还不还的问题,而是还多少的问题,质量是焦点,汪大成说有批次品现在还压在仓库没人要,大楷还有八十万美金的库存积压,要不把次品退回来,其余的货款他立即付清。 还退货?多久了?华声早没生产这种产品,退回来怎么处理?老总说不能退,已经早过了退货的期限。 双方就僵持不下,都把目光集中到焦剑身上。 焦剑说我说个折中的办法供你们参考,汪总乐意还债已经很不简单,而且我觉得汪总现在是有诚意的,希望把问题解决好,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基础,华声集团生产一批产品也很不容易,一百多万美金对汪总可能不算什么,可对华声却比命还重要,就是这笔钱可以救活一个企业,可以救活两千人。现在主要是部分产品的质量问题,问题肯定存在,这不是汪总现在提出来的,交货的时候就说了,但当时没解决,现在退货肯定不合规矩,不如都让点步,汪总先还一百二十万美金,库存的次品由华声集团派人去香港再加工修补一次,余额部分就由汪总根据修补情况确定数额,华声集团也不必作过高的指望。 沉默了两分钟,双方认可,就这么定了,第二天汪大成就通知家里把钱汇到了华声的账上,一百二十万美金;华声也随即派人去了香港修补次品。问题终于得到解决,皆大欢喜。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有谁知道焦剑在中间干过什么,更没人知道沈宇霆在这中间起到过什么作用。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 可欧阳艳玲不能沉默,她不能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她要感谢她的救命恩人。公司已经同意,拿出二十万来酬谢帮忙的人。欧阳艳玲就找到了沈宇霆,说明了来意,希望他能把他的朋友焦剑约到一起吃顿饭,见见面,公司和她本人都要好好感谢他们。 沈宇霆说什么都免了,你要为我和我的朋友好你就什么也别说,也别往我这跑,免得有人把你追款的事与我们联系起来,只要不提这事,咱们永远是朋友。 欧阳艳玲拿出一匝票子给沈宇霆,说那你就代劳吧,这里是二十万,请你帮我发给那些弟兄。 沈宇霆脸色就有些沉了,说你把我们当作什么人了?讨债公司?你看错人了,欧阳小姐,什么话也别说了,对任何人也别说,把钱拿回去吧,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忘记这一切吧。 欧阳艳玲感动得都要哭了,没想到会碰上这么好的人,把她从死亡线上救了出来连感谢都不让说一声,她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电脑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