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随再次伸出手时,风卿竹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gān什么?” 话音刚落,苑随也已然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是个香囊。 “还给我!”结果从始至终都能冷静自持的女人,立马便成了个炸了毛的野猫。 “啧,”苑随却不以为意的砸了一下嘴,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那已经发旧的香囊,“这么破的玩意,还当个宝贝?” 这香囊少说五六个年头了,里头放的香料也早就寡淡得闻不到丝毫气味,更别说能起到什么效用。缝制的布料也十分廉价,线头粗糙,没有任何纹样,简直就大街上五文钱就能随处买到的玩意。 说句不好听的,穷人家才会佩戴的物件。 结果却被这锦衣长袍的大师姐,当个宝贝似的藏在身上。苑随不过是拿了一会儿,就像是要了她的命。 这反应,着实叫人有些惊喜呢。 “与你何gān?!” “要不说来听听,这里头有什么故事?”苑随的好奇心表达的很是诚恳,“我这个人啊,最喜欢听故事了,没准你讲得动听些,我会考虑再帮帮你。” 但回答她的却仍是那句话,“还给我!” 苑随当即便又因为这女人的无趣而失了兴致,她没好气的呼了口气,但末了还是又笑着扯了下嘴角,“会还给你的。” 她说完便又汇了股灵力,在风卿竹胸口淤结处推了一掌,继而眼看着对方低头呕出了一口乌血,再接着便终于如愿昏死了过去。 “好好睡会吧。”苑随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从刑房里出来的时候,迎面又碰上了赵元,苑随丧着个脸,看起来心情不佳。 但这赵元还是“艺高人胆大”的冲撞了上来,“大人,她……?” “昏过去了。”苑随随口说道。 “昏、昏过去了?!”赵元却当即一脸震惊道。 “怎么?”苑随瞥了他一眼,继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时候,“噢,你们不会是又让她吃了那个什么,保持清醒的药了吧?” 赵元:“……”可不是。 不过就算苑随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却仍是没几分歉意,她事不关己似的耸了耸肩,“那大概是本座一时没收住,玩得有点狠了。” 赵元:“…………” 这话什么意思?这风卿竹该不会是,死了吧? 这个问题赵元当然不能指望苑随给她回答,护法大人今儿个兴致过了,现在事了拂衣去,走得毫无留恋和负担。 不过苑随那张总是云淡风轻,将一切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脸,却在脱离了外人视线的时候渐渐沉重了起来。 这世人都只知道她喜欢折rǔ仙家弟子,却不会知道每次魔宗抓了人回来,她都要头疼好些日子。 苑随停了停步子,其实她原本也没必要这么烦躁的,不过见过风卿竹之后,情绪倒确实是有那么点莫名的失控。 她是从未想过,与风卿竹再相见,会是这么一般光景。 而更让她想不到的,大概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卿竹竟然还留着那个破香囊。 这人是有多念旧?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把东西从袖口里拿出来,指腹摩挲着那丑巴巴的线结,左思右想却还是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留到现在的? 当年她不过是找不到趁手的布袋子,所以随手缝了这么个玩意儿,是让风卿竹受药香熏染早些康复。可那药效也不过就三五日的时效罢了,她还特地叮嘱了她,没味儿了也就没用了,丢了就成。 昆仑弟子,没这么缺钱吧? 还是说……那时风卿竹便将她放在了心上,所以留着这唯一的物件,聊寄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嘈自己,再自己夸夸自己hhh 第3章 “还像以前一样处理么?” 行至无人处,白因从暗处现身,轻声问道。 “这次不行,她不能‘死’。”苑随放下拿着香囊的那只手,视线错开后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白因一眼,“那赵元好不容易抓了个大角色回来,若真被我弄死了,反倒要麻烦了。” 苑随撇了撇嘴,说是如此,但一时半会也没有新的想法。 以往她以nüè杀仙家弟子为乐,死了之后就让人将尸体随便抛在域外的乱葬岗,那些弟子大多是些无名之辈,自然也就没什么人在意。 所以没人会知道,在“死”之前,苑随都喂他们吃过假死药,而血肉模糊的惨状也大多半真半假,有不少障眼法的成分,事实上时效一过,那些弟子就会陆续苏醒,继而自行离开。 虽然这个办法并非什么万全之策,但也不可否认,因为这个法子,苑随已经在魔宗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顺理成章的救了不少仙家弟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