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厮杀了很久,他出现时我已jīng疲力尽。” 苑随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眼风卿竹的新衣,“你穿红色也很好看,比那死人白有生气多了。” “叫我过来gān什么?”懒得多听她废话,风卿竹有些不耐的打断道。 苑随指了一下手边的小瓷瓶,“你这一身的伤口不处理,我可是会扫兴的。” 风卿竹这个人固执归固执,但也不算完全拎不清,苑随替她上了药,又叫人准备了些食物和汤水,不下半日,左护法大人疼爱新欢的佳话便在魔宗内传开了。 入夜更是灯火长明,人影攒动,一看就玩得很激烈。 殿内,苑随斜倚在塌上,指尖法力萦绕,兴趣盎然的驱使着两张人形的卡片,继而在窗户上呈现出各种令人脸红羞愧的倒影。 苑随玩得有点开心,时不时被自己乐得低低笑起,那笑声里少说三分猥|琐,直听得侧卧在chuáng上的女人阵阵不齿。 “我说风女侠,好歹也配合一下吧?” 风卿竹留给她一个背,不过听到这话的时候身体明显震了一下,“配、配合什么?” “光见人影,不闻其声,外面那些人肯定是要怀疑的。” “……” “你就叫两声意思意思,我保证不会笑话你的。” “苑随,你莫要太过分了!” “你这女人,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苑随撇着嘴坐起身来,她看着风卿竹的背影,恍惚间竟有些被吸进去了似的。 她的视线乐此不疲的反复描摹着对方的身线,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可能确实是有一些喜欢的。 至少是很感兴趣的,她也很好奇,风卿竹这样洁身自傲,冷漠又固执的人,抱起来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实在不想叫就算了,那这长夜漫漫的,就聊会天吧。”苑随想起来便问,“那个香囊,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不说香囊还好,风卿竹一时也没想起这事,结果苑随一提,她顿时便焦急的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你把香囊还给我。” “你先告诉我,我再还给你。” “……你说话作数?” “自然。” 风卿竹犹豫着开口,结果无意看到窗户上的影子,又恨恨咬了咬牙,扭头看向了另一处,只当没看见。 好在这殿内烛火昏huáng,否则苑随定能见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红——她一早便觉得苑随这主意不怎么样,也怀疑过苑随很可能就是故意要给她难堪。只可恨如今受制于人,为了一线生机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是一个恩人赠与我的。”风卿竹说 “恩人?”苑随故作好奇的追问道:“像我一样的恩人么?” “呵,她怎会像你这样?” “我怎样?” 风卿竹明显是有不少难听的话,但是各方面斟酌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把香囊给我。” “你这故事我不满意,”苑随道,“不给。” “你言而无信!” “是你没有诚意。”苑随有理有据的反驳道:“你见过讲故事,一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的么?” “……”风卿竹回头想想自己似乎确实是少了点耐心,那也只怪这苑随是魔族人,她实在是对一个魔族平和不起来,还是这样一个思想恶劣的魔族高官。 但想着那香囊是必须要拿回来的东西,她还是再次开口了,“六年前,我第一次下山历练……” 苑随听这开头才有些满意,她丢了那被她折腾了许久的卡片,再用掌风灭了灯,重新倒回了她的塌上,乖乖的做个安静的听众。 “当时运气不好,头一遭就遇到了个难缠的熊妖。当时同行的师兄们死的死、伤的伤,我也一招不慎,被打落了山崖。” 苑随:“听起来,你当时应该也伤得不轻。” “若没有人救,应当也早已死在了那一战中了。” 苑随点了点头,“那救你的,是什么人?” 苑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明知故问,但她就是莫名的很想从风卿竹的口中听到有关关于自己的话语。也可能是虚荣心作祟,在这魔宗里被假奉承久了,就忍不住想听别人诚心的夸夸自己。 她记得那时意外救了半死不活的风卿竹,两人在山间茅屋里呆了一月有余,对她来说,其实也是段很美好的回忆。 至少那时的风卿竹比现在温柔百倍,和煦百倍,最主要的是,她对她笑起得模样,美得惊心动魄,哪怕是时隔这么久,依然让苑随记忆犹新。 “不知道。”风卿竹道。 苑随难得没追问,只是又换了个问题,问,“那你应该很感激她咯?” “……”风卿竹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