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

屋外簌簌落着雪,这是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铺天盖地都是一片茫茫的白。院中的腊梅被积雪压弯了枝干,偶尔传来一两声枝杈弯折的细碎声响。天边的月被云翳挡住了,院中黑逡逡的,屋中倒是烛火通明。时至隆冬,屋中却连个炭火盆子也没放,除了亮堂些,与外头的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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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温桓把玩着一粒小石子,弯了弯唇角,自树上跃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日晨起,沈姝走下楼,瞧见掌柜的正扯着卫让的衣袖不放。

    卫让皱着眉:“这分明是因为客栈的窗棂老旧的缘故,我昨日冻了一晚,说起来还算得上苦主,你们这是何道理?”

    掌柜的叉着腰:“我方才查看过了,那分明是被人蓄意破坏的,你且说说,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沈姝愣了愣,走到客栈外,仰头看去,卫让房间的窗纸破了一片,窗棂也断折了些。

    她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这确实像是人为。

    不过卫让应该不会如此无聊,更何况昨夜天冷成那般,寒风呼啸着朝屋里灌,刮到身上跟冰刀子似的,卫让得是多想不开,才把窗子弄坏。

    正沉吟间,卫让已经走了过来,他的面色不大好,方才赔的银两颇让他有些肉疼。

    沈姝想了想,安慰他:“出门在外,就当破财免灾了。”

    卫让仰着头,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句:“还挺对称的。”

    他的房间在沈姝隔壁,两扇窗一个关不严,一个破了洞,两道黑逡逡的缝隙宽窄相当。

    沈姝勉强忍住了笑意。

    嗯,是挺对称的。

    卫让深吸口气,不再看那扇让他破财的窗户,转身同沈姝道:“温桓前日已经到临县了,那里有位避世数年的前朝老臣,他此番南下是奉旨请这位老先生出山的,估计得盘桓上几日才能过来。”

    沈姝在心下算了算:“离桃花朝还有五六日的光景,倒是不急。”

    卫让习惯性地掏出折扇摇了摇,因着昨日受寒,他打了个喷嚏,又讷讷把扇子收了回去:“说起来,那老顽固难请得很,也不晓得温桓能不能行。更何况,他与杜氏一族的关系本就不好。”

    沈姝有些好奇:“杜氏?”

    “就是温桓的母族。”卫让解释。

    沈姝点头,在心底叹了口气,温桓的母亲都没分给他什么爱,他的母族只怕还要对他更为冷漠上几分。毕竟当年杜烟与温虚的一段姻缘,是杜烟执意而行,甚至不惜与杜氏反目。

    她不由想起那日被困在石室中,温桓提起他母亲时的模样。

    少年眉目疏淡,无爱无恨,无悲无喜,仿佛在讲一件与自己全然无关之事。

    她想,温桓小时候一定挺难过的,只是这份难过无人问津,久了,也就只能变得淡漠了。

    卫让见她兴致不高,啧了一声:“行了,卫阁主带你出去走走,用个早膳。”

    与卫让坐在小食肆中,沈姝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带自己出来吃。这家小食肆的菜品价钱要比客栈中低两成。

    这次出来一切吃穿用度都算公费,沈姝唏嘘着拿起一张胡饼,胡饼硬邦邦的,颇有几分硌牙。

    她问:“我们的人可打探到阿凝的消息了?”

    “我早前叫了些人骑快马过来,昨晚他们前来,说已经将云水镇找了一圈,并没发现阿凝的行踪。”

    沈姝的心下生出些担忧来,刚想在说些什么,便瞧见卫让朝不远处拱了拱手:“小楚公子。”

    她回头看去,果然瞧见了一袭白衣的楚行之。楚行之刚到弱冠之年,虽出身商贾世家,却自小读书,打算走科考之路,身上带着几分书生气。

    此时此刻,他的眼下有圈青黑,看来昨晚没有睡好。

    在卫让的盛情邀请下,楚行之与他们坐在一处,方拾起筷子,便打了个哈欠。

    沈姝将一盏热茶推到他面前:“小楚公子这是怎么了?”

    楚行之晃了晃头,勉强打起些精神:“昨日似乎有人丢了截安神香到我窗外,我到现在还有些困,真是失礼。”

    沈姝朝他笑了笑:“我们都是江湖人士,不讲这些虚礼。”

    楚行之也笑,他生着张奶乎乎的脸,眉眼清澈,性子也好,很快便和两人熟络起来。

    楚行之问:“二位也是为了桃花朝而来吗?”

    沈姝点头:“正是。”

    楚行之看了两人一眼:“不过你们大概不是为了求什么姻缘的吧?”

    “小楚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行之挠了挠头:“哪儿有有情人坐这么远的?”

    沈姝忍不住笑:“小楚公子倒是明察秋毫。”

    楚行之想了想:你们若要前去,可能带我一起?”

    卫让若有所思地瞧了楚行之一眼:“这...”

    楚行之忙道:“此事是我劳烦两位,若是二位肯行个方便,酬劳都好说。”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忘记两位是江湖人士,提银钱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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