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这纯净的颜色配不上藏污纳垢的世间。 听闻他母亲修无情道时,最喜白色。 “是谁这般不仔细?”卫让伸手去端那茶盏。 将将要触到时,温桓漫不经心开口:“不必,放着吧。” 卫让张大了眼睛,啧了一声,凑近了些,往茶盏里瞧去。 茶汤上浮着满满一层红枣桂圆,还有些细碎的姜末,瞧上去怪甜腻的。 卫让还要说什么,温桓忽而站起身来:“时辰不早,我该回府了。” 他重新戴上恶鬼面具,拾步出门。 卫让的桃花眼中露出几分新奇神色,这倒是有趣。 *** 这天傍晚,天边又落了雪。温桓坐在屋中,温着壶绿蚁酒自斟自酌。 他自袖中取出早前那只小木雕,轻拍了下它的背,小木猫自他的膝头跃下,在屋中四下走动。 温桓枕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瞧着它。 不多时,酒壶空了,他撑了把水墨丹青的油纸伞,拎着空酒壶去打酒。 酒楼中歌舞升平,一片靡丽。他转了转手中酒壶,忽然便瞧见个熟悉的身影。 那件兔毛披风上沾了雪粒,瞧着有些蔫巴巴的。 温桓轻笑一声,也不着急打酒,上二楼寻了个雅间坐着。 10. 别乱动 她心中的不安愈甚。 沈姝寻了个位置坐下,不多时,小二上了菜来。她拢了拢披风,拾起筷子。 温桓转着手中的茶盏,垂头朝下看去。 她要的菜倒是不多,桌上摆了一道剔缕鸡,一道糖醋鱼和一碟板栗糕。 沈姝吃得不疾不徐,温桓饶有兴味地数了数,她一共夹了十五箸剔缕鸡,二十一箸糖醋鱼,一整碟板栗糕只剩了一块。 温桓朝小二招了招手:“上一碟板栗糕。” 小二笑眯眯地推荐:“公子,小店还有很多糕点,苏黄独、枣泥酥和白糖糕都卖得不错,您可要再点上一些?” 温桓听得皱了皱眉。 小二会意,将抹布往肩上一搭:“好嘞,那公子且等一等。” 不多时,温桓要的板栗糕便端了上来,只是送糕点的不是方才的小二,换成了个鹅黄衣裙的姑娘。 那姑娘婷婷袅袅立在温桓面前,将手中的板栗糕放下,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温桓轻叩桌案:“你挡到我的视线了。”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那姑娘的面上泛起些红意:“我叫阿秀,不知公子今年多大,可曾婚配了?” 温桓终于抬起头,目色沉沉地瞧着面前的阿秀。 方才沈姝夹了一箸菜,被这位阿秀挡着,他没能看清她夹的是哪一道。 再开口时,他的语调便带了几分冷意:“让让。” 阿秀又喊了一声,带着些嗔怪:“公子。” 她话音未落,便觉手腕一紧,反应过来时,扶着栏杆才险险站稳。 温桓站起身来,认真地瞧着她:“你这身衣裳有点丑。” 他似乎见过一个姑娘穿鹅黄色的衣衫,应该是很好看的。 他的语气真诚极了,阿秀愣了片刻,抹着眼泪跑下楼梯。 温桓重新坐下,端着茶盏晃了晃,目色冷了下来。片刻后,他将那盏茶倒在地上,朝阿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茶水中被下了蛊,这蛊术是南巫独有的。 温桓顿了顿,继续向下看去,沈姝拈起了碟中的最后一块板栗糕,吃得眉眼弯弯。 他学着她的模样,也拿起块板栗糕,很快皱起眉来。 太甜腻了。 方才被阿秀一番搅扰,他没能数清沈姝究竟夹了几箸鸡几箸鱼。温桓向来信奉有始有终,想了想,决定下去问一问她。 他走下楼梯时,下面陡生变故。几名蒙面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此时正是用晚膳的时间,酒楼中坐了许多食客,众人纷纷惊起,楼下顿时乱作一团。 那几名黑衣人穿过人潮,朝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温桓握住袖中的木质折扇,上头的九截钢刃出鞘,泛着层冷光。 他仔细打量着那几个人的形容,片刻后微敛了眉。 南巫的人近日倒是来京城扎堆了。 刚要有所动作,他的衣袖忽然被人拉了一把,温桓转头,手中的折扇挥出,又顿在半空。 他静静瞧着身后的沈姝。 沈姝的面上带着焦急,方才她无意中发现一名黑衣人的腕上有道印记,与梦境中南巫人的一般无二。 彼时南巫人对温桓一派赶尽杀绝的模样,没想到数载后,他们还是找了过来。 情势紧急,她也顾不得什么,小声对温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