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的人队列歪歪扭扭,十班没有体委,班长出来带队,但是班长季舟白早就躲到一边去了,体育老师也听闻过十班的名声,挥挥手解散自由活动了。 林牧绕着c.ao场一圈一圈走,看别的班的学生跳绳,踢键子。 土c.ao场上没有别的什么装饰,靠近后墙有别班的几个学生捧着书复习。 林牧怀里也有知识点小册子,但是她不想打开。 还在走的时候,突然一颗篮球飞过来,啪一声,敲在了她的脑袋上。 不知道是谁。林牧回过头只看见一群男生嬉笑着说:“帮忙把球传过来呀!” 篮球敲过她之后,换了个路线,在c.ao场上滚啊滚啊…… 她追不上,一直弓着腰追,追不上。 她突然很想哭。 被长期以来的未名的东西击溃,跪在地上,篮球在眼前停止了。 季舟白踩住那颗篮球:“那是六班的,你给他们捡球干什么?” 林牧没说话,无助地捂着脸:“我……” 季舟白愣了一下,低头探寻着瞧了一眼,把篮球扔在一边:“……王八蛋。” 转头指了那帮男生,她c-h-a着腰,气沉丹田:“你们一群王八蛋----把我们班团支书打……打伤了!c.ao!就你们能耐!就你们会打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好好吃早饭【不 ☆、吃人嘴短 林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仿佛潮s-hi的鞭炮被引燃,干燥的引线嗖嗖地冒着火花,燃放过了,只剩下单薄的几声闷响,余下的爆炸,潜在每缕细微尘土的罅隙中,无处不在,却没有响动,安静如坟,埋着未能言说的细小的危险的裂痕。 她现在憋住了,擦过泪痕就以为自己没有哭。但站起身的时候,身边已经围了一群六班的男生。 “对不起!你还好吗?” “对不起!我没看见你过来!”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道歉,几个男生将不那么高的林牧围在中心,即使道歉也让林牧觉得很有威压,转脸看季舟白。 季舟白却从这眼神,自以为是地解读出了些不屈不挠的信息:“说对不起就完啦?啊呀就你们会打球吗?” 林牧无奈地摇着头,拽季舟白的袖子。 六班的人说:“那你也不能不让我们打球呀!你看她好好的。” “好好的?你怎么知道她看起来好好的,会不会被你打出神经病来?会不会脑震荡?本来聪明的脑袋瓜会不会一下子变傻了?说得太轻巧了!”季舟白一边维护林牧,把她往身后拽,又三言两语无形之中挤兑着她。 “那你想怎么个?”那边的男生叹了一口气。 季舟白却是只想着要出一口气,没想过解决办法。饶是她闹事的经验丰富,这时也没想到要该怎么解决。如果低声下气地问问林牧想怎么解决,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刻意地和林牧结交了,于是抬起下巴,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个好主意。 “你打了我们十班的团支书,就是和我们班过不去。”季舟白先奠定自己的大局观,出师有名,接着转头看看篮球,又说,“你们班得和我们班打篮球,要是我们赢了,你们就得给我们班扫卫生区一个礼拜。要是我们输了,就既往不咎。” 在她身后的林牧缩得像个小鹌鹑。 季舟白太不讲理了。 这件事情就等于,打了十班的林牧,就得给十班扫卫生区。 十班的卫生区太广阔啦,可以在上面放牛羊。 对面男生觑了一眼十班打篮球的那几个人,季舟白的左右护法还算有点实力,剩下的,一个小胖子,两个瘦麻秆,都没见过,胸有成竹起来。他正巧也是班里的体委,有些号召力,旁边的人都支持他,于是他加码:“有意思,不过不公平,那这样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不如这样,如果你们班输了,你就给我当女朋友。” “行。”季舟白答应了。 林牧眼睛瞪大,看看季舟白,又看自己班这几个从女生堆里挑出来的男生,颇为忧心,不知道季舟白从哪里来的信心。 十班总共二十三个人,因为太差了比别的班人数少太多,又因为是文科班的缘故,男女比例不均衡,男生七个,女生十六个。 能拍得动篮球的都在那儿了。 林牧忧心忡忡,但看季舟白一口应下,又不失恶意地想,季舟白是换过多少男朋友呢? 才这么想完,脑子里立即出现个人掐住了这个年头勒令她给季舟白道歉。 她怎么会如此以恶意揣测人呢? “不行。”她从季舟白身后挤到前面,“胡闹,学校定好的卫生区,说换就换,不管是打扫一周还是打扫一天,你们几个打篮球的,不能代表六班全体。同样,作为……作为牺牲的季舟白,也只是十班里的一个人,不能代表十班。我没事,你们打球去吧。” 六班领头的男生笑了起来:“我能代表我们班。” 林牧没有底气代表十班。 季舟白也没有。她只是一腔热血上头,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十班的这些人零零散散四下分开,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根本不存在。 只有那边打球的几个终于意识到了这边的僵局,走在季舟白身后撑场,但是他们几个体型五花八门参差不齐,走过来也显得滑稽。 如果打架,季舟白可以用不同的门路喊来不同的人替她打,除了本地某支她的死对头恶霸团伙,其他混混都有可能在某个时刻为她而战。 问题是,现在的战士,只有十班这群歪瓜裂枣。 她确实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