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玉清阙是什么地方,修道之人,可能就是封长雨后来说的功体的原因吧。 祁今却误会了封长雨的眼神,心里咬牙切齿地骂温玄清。 这是什么定律,一个眼神就意会言传了?男女主就这么锁死了还是怎么的? 男人都是狗屁! 她深吸一口气,憋出一个笑,“不认识有我带着,没事的,师姐日理万机,师父一直也说不让打扰,就不麻烦了。” 祁今看了眼书筝,书筝比她大了不少,一直照顾祁今的起居,被祁今这么一瞪,低头不敢讲话。 不过祁今也没怪她,月门上下谁敢对封长雨不敬。 她在心里流泪,寄人篱下,好惨。 “不麻烦,我和师妹不太熟悉,之后都要住在一起,早日了解也挺好的。” 封长雨从小到大心里一直有两道声音,在关键时刻总能影响她的决定。 她很相信自己的感知,也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情在等她去做,但一路过来,有些人事物就像变数一样,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就会叫嚣着不应该这样。 两种声音互相厮杀,有时候难以控制。 比如看到半妖温玄清的时候。 比如看到祁今的时候。 不应该有这个人。 为什么? 可没人能回答她。 祁今突然觉得封长雨脸皮挺厚,偏偏对方说的相当诚恳,但她心里毛得很。 没由来得感到害怕。 什么都错了,什么都乱了。 “你什么想法?” 她拍了一下低头的少年人。 温玄清吓了一跳,茫然地看了一下隔着好几丈站着的两位师姐。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中间的几株梨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远得很。 “我听师姐的。” 屁话啊。 祁今不耐烦地问:“哪个师姐啊?” 温玄清跟个小媳妇一样地抬眼看了看封长雨,又低头,小声说:“大师姐。” “听不清,早说一次。” “我听大师姐的。” “谁?” “大师姐。” “你再说一遍。” 祁今的声音是显而易见的咬牙切齿,温玄清又不傻,当然听出来了。 他在心里说了抱歉,大师姐虽然长得好看,但很吓人。 二师姐虽然喜欢吃兔肉,但不吓人。 他对当初翠眸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记忆深刻,有种铭心刻骨的恐惧,恨不得夺门而出。 所以—— “大师姐!我听大师姐的!” 祁今好绝望。 【祁今:系统,温玄清的好感度面板调一下。】 她后来设置的每个人头顶都是名字,现在手动调一开启,却有点惊讶。 【祁今:为什么温玄清对封长雨和对我的好感度一样,他还站在对方那边?】 【系统: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人。】 【祁今:……】 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为什么这么听话啊。 她没办法了,伸手拍了一掌在温玄清身上。 这一掌她用了点功力,温玄清一个屁都不会的新入门凡人就这么被拍到了封长雨那边。 封长雨哎呀一声,伸手拉了这个可怜的小师弟一把,冲祁今道:“师妹好大的脾气呀。” 祁今:“是的呀。” 气冲冲地往屋内走。 侍女书筝看了一眼显然还笑着的封长雨,转身追进去了。 外头就留下温玄清和封长雨。 温玄清还是不敢看封长雨,他总觉得对方就算是笑着的,也很可怕。 “你很怕我?” 封长雨问。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看身边站着的少年人,反而盯着前面的梨树出神。 她的住处叫一汀烟雨,种满了樱树。 四季落英,颜色很好看,有点像她出生的那个地方固有的颜色。 冷秋姿对她的起居也没什么照看的意思,她们是师徒,也是恩人和受恩者,还有点别的关系。 在修行上冷秋姿对她百依百顺,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她更好的师父了。 但在其他方面,冷秋姿却没不会倾注什么感情,活像她的感情好像已经用光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消除妖鬼两族蠢蠢欲动的心。 温玄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面纱下是什么面容他不知道。 但美人是毋庸置疑的,他虽然长于盛京城郊,但盛京民风开放,也没有宵禁,每个月都会有盛大的庆典。 花魁游街,女子的脂粉味蔓延在街道,头顶是灯笼商企图吸引权贵的华贵灯笼,什么形状都有。 他曾经近距离地看过盛京花街最有名的花魁。 女人头上都是细碎的饰品,珠翠金银,点缀满头却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坐在轿子上,高傲地接受着路人的目光。 他只是幼时和玉翎去买东西的时候凑巧望见,却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