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宠妻大业

近日来京城有些鸡犬不宁,庄重威严一本正经的国师大人闭关回来之后性情大变,京城开启了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模式。原本美滋滋坐看国师大闹京城的吃瓜群众花重锦最近很忧愁,她的叮当猫婚介所一切正常,她的肥猫泡泡也日益变胖,唯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围着她转的牛皮膏药...

国师出手

    陆慕游一个箭步上前, 似乎在街上已经压抑得太久, 此时丝毫没有掩饰会武的事实, 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行至花重锦身侧, 在花重锦还没有倒在地上之前,小心翼翼视若珍宝一般将花重锦抱在了怀中。

    花重锦早已昏迷了过去,自然是没有看到陆慕游翩若游龙的身姿, 只是紧紧地蹙着眉头,在陆慕游抱起她的时候轻轻呻吟了一声。

    陆慕游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 只见花重锦背上血渍点点,越发让陆慕游不知道该如何抱着她才不会弄痛她。花重锦身上的鞭伤刚好,便又添了新伤,而且这新伤还是因为他而来,更是让他心痛不已。

    赵凤仙先是被唬了一跳,待回过神来, 顾不上看晕在地上的侍女,厉声道:“国师, 是谁给你的权利, 直接闯了祠堂,还在祠堂动武截下这个祸水?”

    陆慕游目光有些阴骘地看了一眼赵凤仙,又缓缓地扫视了一圈晕在地上的众位侍女,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抱着花重锦转身便走了出去。

    赵凤仙身子一趔趄,后退一步坐倒在方才花重锦跪着的蒲团上,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在她的印象中, 陆慕游总是带着笑意,与大郎君的淡然截然不同,所以她才敢如此对待花重锦。

    可是就在方才,陆慕游的目光分明在警告她,是她先带人闯了祠堂,甚至连侍女都进了祠堂,也是她,在祠堂打了人见了血。陆慕游没有斥责没有询问,甚至没有说一个字,就这么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她竟然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

    白君站在祠堂外,从头到尾没有踏进祠堂一步,就算是眼睁睁地看着赵凤仙倒在蒲团上,依旧没有动一下,良久,见赵凤仙面上稍微有了点血色,才低声问道:“夫人,您还好吧?”

    赵凤仙这才回过神,见自己陪嫁的丫鬟云鬓正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其余几名侍女已经爬了起来,一脸担忧地低头跪在地上,她们刚才可没有晕过去,陆慕游那如刀剜的目光她们看得一清二楚。

    “快,快把她扶起来!”赵凤仙赶忙指挥众人将云鬓扶了起来,云鬓乃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丫鬟,情意自然是不同。若不是陆辰不好女色,云鬓定是要成为陆辰的妾室的,现在云鬓跟了自己一辈子,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随后赶过来的云捷飞草草行了个礼,见赵凤仙正忙着,估计不顾上免他的礼,便自己直起身,顺手牵走了五花大绑的旺儿,没错,方才假意倒戈趁机出去告密被抓的小厮,正是旺儿。

    松了绑的旺儿一把抱住了云捷飞,哭嚎道:“云侍卫,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呜呜~”

    云捷飞嫌弃地躲开旺儿的鼻涕眼泪,道:“想哭去姚二娘那里哭,我没空安慰你,宅老哪里去了?”

    旺儿一蹦老高,火烧屁股一般往柴房跑,“差点儿忘了,宅老还被关着!”

    再说陆慕游这边,陆慕游抱着花重锦走进他的卧房,脸色冷得好似寒冬腊月冰窟窿里边捞出来的冰块一般。

    陆慕游好似放置一根羽毛一般,轻柔地将花重锦放在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从旁拿过一把剪刀,在花重锦背上比划了两下,竟然有些畏首畏尾,当年他在沙场上,谈笑间,敌方千条人命灰飞烟灭。

    陆慕游自嘲地咧了一下嘴,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手上的力道,在烛台上烤了烤剪刀,一手拎起花重锦的衣衫,另一只手持剪刀,将花重锦的衣衫一分为二。幸好已是夏日,花重锦穿得比较少,但也正因为是夏日,少了衣服的遮挡,花重锦受到的伤害更重。

    花重锦背上斑驳着三条长长的痕迹,虽然并没有出很多血,但已经红肿了起来,原本的疤痕再加上这三条痕迹,沟壑纵横,陆慕游心绞痛得恨不得这满身的伤痕都落在他身上。

    陆慕游转身从旁边取过药箱,拿过细麻布和药水,手上飞快地将药水涂到花重锦伤口上,花重锦哼唧了两声,陆慕游手下不停,却是力道放得更轻。

    “郎主,花容来了。”诸葛越在外边说道。方才听闻自家郎主将花重锦带进了卧房,诸葛越甚是惊讶了一番,郎主向来不允许被人随意进出他的卧房,别说是娘子了,就是小厮都不敢随意进去,故而花容不放心,跟在云捷飞后面也来了国师府之后,诸葛越便将花容带到了卧房外。

    陆慕游已经替花重锦处理好了伤口,正拿着一块布巾替花重锦擦脸上的汗,闻声道:“让她进来吧。”

    花容心急火燎地走了进来,顾不上跟陆慕游行礼,直接扑到了花重锦面前,将花重锦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眼泪便止不住地往外冒。

    “大人,我家娘子怎么样了?”花容伸手握住花重锦的手,哽咽着问。

    “恐怕需要在我这里静养几天。”陆慕游答道。

    花容眼泪直流,她知道花重锦定然是心甘情愿受伤,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没有什么资格抱怨,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埋怨陆慕游。

    “花容,这次是我对不住阿锦,不过花夫人身子不好,这件事情不能让夫人知道,你可否替我瞒过夫人?待阿锦身子好了之后,我定当去花家负荆请罪。”陆慕游开口道,“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花重锦再受委屈。”

    花容看着陆慕游,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夫人知道,夫人一着急,这大半年来刚刚好转的病情就前功尽弃了。花容心疼地瘪着嘴,紧紧握着花重锦的小手。

    陆慕游也没有催促花容,按部就班地替花重锦净面,一时间,卧房中只有水声。

    “我怎么跟夫人说?”花容开口问道,“去找你之前,我把夫人暂时安置在诸史子里,这会儿快要吃午饭了,我得回去接夫人。”

    “就说同我去接待一位贵客,故而暂时回不去。”陆慕游道。

    花容又握了握花重锦的手,这才松开手,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陆慕游又替花重锦将手也净了净,放下布巾,拉着花重锦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阿锦,对不起,说要好好守护你,结果这才没几天,你就因为我的问题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的。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对不起。”

    “国师!”

    “夫人,您不能进去。”

    “凭什么我不能进去!我是国师的母亲!那个红颜祸水都可以进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陆慕游低头蜻蜓点水一般在花重锦手指上吻了吻,替花重锦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一滴眼泪从花重锦眼角滑落,甚至还没有听到陆慕游开门的声音,花重锦便睁开了眼睛,从陆慕游替她上药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只不过有些不想面对陆慕游和花容,所以没有睁开眼睛。

    可是就在方才,陆慕游亲吻她手指的时候,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陆慕游对她的心痛、怜爱,以及混杂着的深深自责。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想要告诉陆慕游巫毒殿的事情,却又生生被她压了下来。

    陆慕游关上门的一瞬间,面上的温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就连眼底都翻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冷。

    “母亲。”陆慕游开口道。

    赵凤仙看到陆慕游,方才的气焰矮了不少,“国师,你明知道云鬓跟了我许久,说是与我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她现在昏迷不醒,我要来讨要个说法!”

    “母亲,您在我心中是最为善良端方的,这次的事情,我相信是有人谗言挑拨,况且方才进了祠堂的侍女也是犯了大不敬。”陆慕游眼光扫了一眼赶在赵凤仙身侧的白君,继续道,“宅老,从今日起,旺儿提为你的副手,今日进了祠堂的侍女,包括云鬓,全部交给之玄阁,不得再出现在陆家。”

    “国师,你不能这样!”赵凤仙心下一惊,有些慌不择言道,“而且,方才花重锦还推搡了我,我现在腰疼着呢!”

    “母亲,我相信花重锦,况且,您舟车劳顿也累了。”陆慕游上前扶住赵凤仙,道,“来人,送夫人去西厢房,替我将院士夫人请来给夫人把把脉!”

    白君拉了拉赵凤仙的手臂,赵凤仙看了一眼白君,道:“国师,其他人你要杀要剐我不管,但是云鬓我要留下,况且云鬓也需要大夫来把把脉,一会儿顺便一起了。”

    赵凤仙甩开陆慕游的手,带着人朝着厢房走去。尽管已经远离了宫斗,她如何不知,既然陆慕游敢请院士夫人过来,就有把握让她在厢房中养病。只不过云鬓她势必要保下。

    “恭送母亲。”陆慕游开口道。

    白君却是没有跟着赵凤仙一同离去,待赵凤仙离去之后,白君笑意盈盈地上前,道:“倾之,夫人千里迢迢过来看您,您可不能寒了夫人的心啊。”

    陆慕游看着白君,倾之是他的名讳,自从他十六岁冠礼上取了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称呼他的名讳,白君忽然喊他倾之,想必是想要提及以往的情谊。陆慕游忽而朝着白君一笑。

    白君被陆慕游的笑意晃花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暗自窃喜,只听陆慕游说道,“白君,你不要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今天早晨的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我相信你定是知晓得清清楚楚。无论陆家夫人给你承诺了什么,在我这里,花重锦就是我的底线。若是再有下一次,不要怪我不顾及白家的脸面。”

    白君面色越来越苍白,魂不守舍地转身朝着西厢走去,走着走着,身子一歪一个趔趄,眼泪便掉了下来。以往陆慕游就算是对她不热情,也算是念及一同长大的情分,这一次,这段话,比隐世山庄冬日的积雪还要冷。

    “郎主,段凯现在已经流连青楼,明月阁月阁主亲自出马。”云捷飞站在陆慕游身侧,唇微动,将讯息传达给了陆慕游。

    陆慕游点了点头,“既然段凯和他的妾室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