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云丰和柳氏本就是良善之人,平时谁家有个三灾两难了,两人都会跑在前头帮忙。 如今乡亲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根本就找不到推辞的理由,云丰就一时冲动之下去了许乐家,打算帮助乡亲们向许乐求情减免租子的事情。 “我看不如这样吧,云叔,减免租子不是小事情,这减多减少的咱也没个定数,如今离秋收尚且还有几日,要不你先去和大家伙儿去商量下,看看大家想怎么个减法儿,总比咱们俩在这里发愁的强。” 许乐见云丰满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说不出来具体数目的,她太了解云丰了,这个人虽然爱面子,又善良容易心软,但心中有底线,不会胡乱替自己做主的。 前面她说话才敢那么大胆,将减免租子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帮忙拿主意,就是知道云丰守规矩,绝不会越矩。 如今看他纠结不已的样子,许乐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将云丰又给架回去了,就看那边幕后主使该如何接招了。 其实自己这样做,等于也是间接帮助云家村的村民谋福利了,因为这幕后主使若想让大家伙儿听他命令,那么不拿出点实际的好处来,那肯定也是没人帮他四处奔走呼号的。 既然朝廷要加赋税,自己又不能明着减租子帮助这里的父老乡亲,如今只要装作自己上钩,从敌人那里争取点好处给他们,自己当然乐见其成了。 “乐丫头啊,你可真是个好东家啊,我先代乡亲们谢谢你。” 云丰听许乐这么一说,正愁无法下台的他一时感动的双眼泛红,连连道谢。 自己这下回去总算是能够和父老乡亲们交代了,也不枉大家伙儿对自己信任一场。 “可是,云叔,在您没商量具体出数量之前,您可千万不要让乡亲们到处乱说咱们减租子的事情,要知道,这附近的几家地主可不一定有我好说话,他们若是知道我减租子,说不定要来找我麻烦呢。” 许乐满脸严肃的叮嘱云丰,这种事情,相信云丰这么精明,一说就明白的。 至于那些佃户会不会照着做,那就不是许乐所关心的了,因为只要幕后主使给够他们足够的好处,相信云丰的话肯定对他们是没有效果的。 云丰一再保证不会乱说后就走了,望着她的背影,许乐突然间很期待那个幕后主使会定个什么样的价格了。 “姐姐,你就这么让云丰回去了?万一他们商量好的数目比较大,咱们该怎么办呢?你若是答应了就会有危险,但你若是不答应,那么就会被说不讲信用,我真替你担心啊,要不我去云丰家里看看情况吧。” 许优满眼担心的看着许乐,他实在是担心姐姐受到伤害,王老的话说的太有道理了,一旦这样的事情开了个头,那么以后就很难收场了。 “好优优,你等下和茵茵一起上学去吧,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的,想当初,咱们家穷的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更别提填饱肚子了,那时候咱们都不发愁,这时候愁什么呢?得逍遥时且逍遥啊。” 许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许优现在都和她一样高了,原来营养不良豆芽菜一般的小孩子,如今看起来也丰润很多。 他的面庞和父亲徐久峰相似的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但是许优眉宇间明显的多了些英武之气,不似徐久峰般阴郁。 他今天穿着一件家常的青色粗布长衫,虽然衣服朴素,但仍然迸发出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之气,很有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份坚毅的感觉。 “这……好,我先和许茵一起去上学,要是中间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找人去学堂那里叫我,不然我就不去了。” 许优低头沉吟了一下,虽然答应了许乐的话,但是还给她加了一个附加条件。 许乐轻轻的点了点头,心突然就变得柔软起来,自己的这个弟弟啊,别看才刚刚十岁而已,可是比自己那个三十多岁的便宜爹靠谱多了。 送走了许优和许茵,许乐正准备关上院门,就见一个身着青衣的人骑着马领着一队衙役朝自己院子里走来。 许乐连忙将还未合拢的门扇打开,站在门口迎着他们,不过待看清来人面容之后,许乐明显的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来人长相吓人,其实来人她是见过的,就是曾经救过她的关师爷。 他长的还算是比较英俊的类型,只是,他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是南夷的人。 他今天穿了一件青色绣着竹子的锦缎长袍,头上的发髻也用一根被雕刻成竹子模样的簪子高高挽起。 还未到许乐家门口,他就早早的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朝身边衙役的怀里一扔,就笑眯眯的朝许乐走了过来。 这小丫头,看起来比上次整齐了点儿,上次见面虽然是夜间,看不清面容,但她水汪汪的眼睛如同调皮的星星一般,一下子就落进了他的心里。 那天,他只是好奇,萧星奕这个从不愿欠人人情的家伙,竟然亲自请自己出马帮一个姑娘。 没想到见她的第一面,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了,后来又陆续的听了一些有关她的事情,才知道这个小丫头并不简单,原来还曾经帮助萧星奕赢过赌局呢,怪不得那家伙这么在意。 只可惜,从那天之后,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机会和理由来见她,今天听京兆尹说要通知附近各个地主东家加赋税,自己忙积极响应,领了这一片传讯的差事。 “我是京兆尹府里的关师爷,过来给你家传个讯,小姑娘,你家大人在家吗?” 关师爷见许乐满脸惊讶的望着自己,估计她是因为自己的外貌而惊讶,没办法,谁让自己南夷特征这么明显呢。 “哦,关师爷啊,快请进,上次多亏了你主持公道啊。” 许乐一听他就是关师爷,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这个是自己曾经的恩人啊。 只是那天夜里光线太暗,没看清他的长相,今天乍见之下才没有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