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草莓味的棒棒糖被嚼的稀巴烂。 江辞挑了挑眉:“谁?” “关你屁事。” 江辞委屈的撇了撇嘴。 宋彧今拉开校服拉链,然后按着桌子站起来。 桑嘉跟了过去。 但那个时候安树答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了。 “肚子好点了吗?”桑嘉拍了拍她的背。 安树答朝她笑了笑:“没事,生理期嘛。” “你要是看那贱人不慡,就去扇她一巴掌,你要下不去手,我代劳。”宋彧今环着胳膊走进来。 安树答和桑嘉俱是一愣。 安树答愣是疑惑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桑嘉愣是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 安树答苦笑一声,近乎是有些自bào自弃的承认:“我没有这个资格。” 这回轮到宋彧今愣住:“你俩没在一起?” 桑嘉一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什么鬼,你们在说些什么?” 宋彧今没理她,咳了一声,继续对安树答说:“那……温喻珩什么态度?” 她下意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摇了摇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是我自己太过分,我们没可能了,就这样吧。” 她笑。 笑得相当轻松无负担。 她说得也相当轻松,压下心情来的安树答,谁都看不出她的伪装。 伪装而已,练习了十几年的东西,没道理会露出马脚。 刚刚只是失误罢了。 她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宋彧今盯着她瞧了一阵,最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叹了口气,最后作罢。 下半节晚自习温喻珩没在教室,不知道去哪了,直到铃声响起来,晚自习结束,他才姗姗来迟似的回到教室。 教室里乱糟糟的一片嘈杂。 桑嘉赶着抢浴室先走了,她一个人默默的收拾东西。 “啪塔” 桌上多了一个袋子。 她愣,抬头。 温喻珩。 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不肚子疼?” 安树答抿了抿嘴,觉得他们都已经掰了,他这样,她受之有愧。 “已经好了。” 温喻珩没说话,只是眉心里有些气,他拿起书包甩头就走。 他生气了,但她不知道原因。 客气也不对吗? 桌上那些东西没拿。 安树答抿了抿嘴。 扒拉开那袋袋子,一些糖分挺高的小零食,还有一些红糖姜茶的冲泡剂。 她的鼻子忽的有些酸。 觉得他这样对她太好了,可对他自己太不好了。 太残忍。 她心里开始舍不得让他做这些个糟心事。 第二天体育课前,安树答找了温喻珩。 他挺意外,朝江辞打了个响指,江辞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 然后他手里抱着那个新买的篮球,跟着她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她想开口感谢他,但是又觉得这样太生疏怕他又不高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应该她先开口,此刻却像个哑巴似的不知道怎么说。 脑袋里忽然想起年级里的那些谣言。 骂她白莲花的,骂她绿茶婊心机女的,骂她不要脸抢人家男朋友的,还有一个版本更过分,说她给温喻珩下药上chuángbī他负责的…… 想到这里突然就委屈起来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却因为被嫉妒而无端遭受这样的诽谤和侮rǔ,太委屈。 在温喻珩面前,忽然就觉得胸口有些酸,以及更加委屈。 她想开口和他说这些,想让他离明周淇远一点,因为她讨厌死她了,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总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太矫情。 像是自己在告状,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这件事的时候。 温喻珩先开口了:“宋迟墨是谁?”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篮球。 安树答嘴边的话一噎,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梗塞和不知所措。 她抬头看他眼睛:“……一个学弟。” 温喻珩笑了笑,但那狭长的丹凤眼里着实没多少笑意:“新的地下情人?还是可以结婚的对象?” 她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一股没来由的心慌和被侮rǔ的酸胀袭上来,压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心脏某个地方疼的仿佛要开裂。 她苦笑了一下,没回。 脚步虚浮,轻微踉跄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 这一刻,她的心累极了,瞬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也什么都不想去解释。 真没意思。 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扯了扯嘴角,转身。 这一刻她才清醒过来。 原来,他们从未相互信任过。 他无法给她愿意结婚的安全感,她也做不到让他完全信任她是真的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