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回来给你带喜糖!” 高老太坐在小竹椅上,眼睛望着门口。 刘秀说,“过两天就能回来。” 高老太还望着那里。 刘秀哎一声,“天这么热,小燃还非要睡楼上,他最近瘦了一圈,凉快点就好了。” 高老太突然站起来,满屋子找小燃。 刘秀拉住老太太,“妈,小燃去他大姨家了。” “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 “胡说,我一直坐那儿,怎么就没看到小燃出门?他明明就在楼上睡觉!你们也真是的,就顾着自己吃也不把他叫起来,早饭不吃身体能好吗?” 高老太作势要上楼,刘秀让高建军陪着,她头疼。 . 高燃坐了个摩的去车站,从书包里拿了五个一块钱硬币买票,搭上第一班中巴车去老家。 车出发后没多久,路边就有人上车,隔一段路又有,晕车的骂两句半死不活。 谁上来,高燃都会扫一眼。 自从他在杀人犯额头见过一块黑斑以后,就会无意识的盯着别人额头看。 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秘密,永远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 高燃闭着眼睛想事儿。 虽然早就搬到了县里,不住在老家了,人情世故还是不能避免。 那时候他中考考的不错,请亲戚们吃了饭,大姨一家都来了。 这次表哥结婚,家里肯定得露面。 过了一个半小时,高燃快到地儿就去车门那里跟司机打了个招呼,车靠边停,他在内的几人下了车,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日头正烈。 高燃一路走一路看,很亲切,他经过河边,看到一群大白鹅在大水塘里自在的游来游去,他捡起一个石头子打了个水漂。 鹅扑腾着翅膀游走,水面溅起层层波纹。 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的老家没什么变化,像是从高燃的记忆里直接拿出来的。 高燃进了村子,轻车熟路的往东头走,望见了门口树底下的fu人,他高兴的跑过去,“大姨!” 刘文英惊讶的放下簸箕,“小燃,你怎么来了?” 高燃一愣,“表哥不是过两天结婚吗?我过来喝喜酒的。” 刘文英说,“推迟了,早上我给你妈打过电话,那会儿你可能已经出发了。” 高燃问道,“怎么了?” 刘文英叹口气,“你表哥接了个木匠活还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去了,我这还瞒着女方家里没敢说呢,怕大家伙说闲话,让女方面子上不好看。” 高燃安慰道,“估计是有别的事耽搁了吧,表哥不会在这时候胡闹的。” 刘文英的脸色不好,“还能有什么事比结婚更重要?我叫他别去,他不听,别人说什么都听,缺心眼!” “没事的,表哥今天不回来,明天也肯定回来。” 高燃挠挠脖子,“大姨,村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怪怪的。” 刘文英把簸箕放到砖堆上,手拨了拨里面的小鱼干,“还不是那李疯子,昨晚不在屋里睡觉,满村子的大喊大叫,说什么大水塘里站了个人,他喊了一晚上,吵的大家伙都没法睡!” 高燃一怔,“谁啊?” 刘文英往屋里走,“哪儿有什么人,疯子说的都是疯言疯语,当不了真。” 高燃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刘文英回头,满脸慈爱的说,“小燃,你好长时间没回来了,现在正在放暑假,干脆在这儿多住几天,大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高燃说好。 中午高燃吹着电风扇喝绿豆汤,午睡是别想了,睡觉对他来说就是煎熬。 他打算等到三四点钟,外头不那么晒了就去村里走走,顺便去看看李疯子。 明天一早带个塑料袋回老房子一趟,门前的梨树上肯定结了很多梨子,枣子也差不多熟了。 高燃把缸子里的绿豆汤喝完,准备再去盛小半缸子,就听到外面传来惊慌的大喊声。 “出事啦,恶鬼来害人啦——” 高燃跑出去把李疯子堵在门口,“恶鬼在哪儿?” 李疯子打着赤脚,蓬头垢面,褂子裤子破破烂烂的,一身臭味,他瞪着高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