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飞快的瞪他一眼,转头笑弯了眼睛,“哥哥姐姐们好,我叫高燃,是封警官的邻居。” 脑袋挺大的青年笑成了弥勒佛,唾沫星子乱飞,“原来是邻居啊,还以为你是头儿亲戚家的小孩。” 其他人也喷唾沫,问高燃多大了,上哪个年级,暑假作业做的怎么样。 吕叶嫌弃的把碗往前一推,“没法吃了。” 杨志咕噜喝下一大口汤,“叶子啊,别人夏天瘦,你跟人不同,胖的双下巴都出来了,少吃点少吃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行动组的人,是坐在办公室里整理卷宗,给文档分类的。” 另外几个跟着起哄,“腰粗成了小水桶”“胸前的脂肪没增多,不科学”。 吕叶双手抱胸,冷冷的笑了声,把几个男同志评头论足了一番,都稳准狠的戳要害。 男同志们把勺子丢碗里,得,不吃了。 高燃一碗馄饨吃完,桌上就剩他跟封北,他捞着香菜吃,“小北哥,我知道有一家的馄饨特别好吃。” 封北点根烟,“哪一家?” 高燃说,“地儿很偏,我迷路碰上的,是老nǎinǎi在自己家门前的巷子里摆了个小长桌子,下次带你去。” 封北噗的笑出声,“这么大人了还迷路?” “主巷有灯,支支叉叉的巷子没有灯,形状像蛇,离的不远,但是拐个弯,哪怕两家隔的只有两米,拐进去就相当于是另一个世界。” 高燃双手托腮,“巷子有l形,斜形,直形,一直拐会拐回去,或拐进一户人家,也有可能是拐到另一条路上,看着往东,永远不知道通往哪里,像个迷宫,我刚搬来那段时间为了熟悉环境四处转悠常迷路,现在好多了。” 封北把烟灰弹地上,“笨就笨吧,还找借口。” 高燃翻了个白眼,就不该指望能从男人嘴里听到知心大哥哥的话,“租书店被查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封北大方承认,“是我。” 高燃气不过,抓了男人手臂一下,“叛徒!” 封北的面部抽了抽,“只收了一麻袋小黄书,其他的漫画书跟小说都在,你看那些不就行了,小黄书看了影响身心健康。” 高燃,“……” 封北起身,“回了。” 高燃推了自行车过来,“小北哥,我老是睡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封北看少年一眼,难怪瘦了很多,他传授经验,“背背书,做做题,睡前看一篇英语课文,保准能睡。” 高燃摇头,“都试过了,没用。” 封北嘬两口烟,把烟屁股掐灭了弹出去,“别胡思乱想,你还远远没到因为烦恼跟压力多的睡不着的时候。” 高燃心说,我是别的问题,很严重,也很复杂。 稀里糊涂来这个世界,有了一个不能说的能力,头疼的要死不说,还换上了失眠症,三者之间的联系大了去了。 八月中旬,高燃代表全家去老家喝喜酒。 他起了个大早,顶着俩黑眼圈坐在桌上边吃早饭边听他妈唠叨。 刘秀叮嘱儿子放好红包,不放心的说,“上车以后别跟不认识的人说话,甭管是谁叫你,还是想给你吃的,你都不要搭理。” 高燃说知道,“妈,我不是小孩子。” 刘秀去柜子里拿了一把五毛一块的硬币,细心给儿子放进书包里,让他路上花。 高建军言词简洁,“祝福要带到。” 高燃喝口豆浆,拿手背一抹嘴,“嗯嗯。” 高建军又道,“晚上把那两包烟跟桂圆给大爹。” 高燃抓了书包背上,“嗯嗯。” 高建军就jiāo代两句,不多说,还阻止刘秀,“他是男孩子,要经事。” 刘秀收拾桌子,“小燃从来没出过远门,这次就他一个人回去,万一在车上睡过头坐过了没及时下车,要多走很多路,这个天多晒啊。” 高建军说,“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刘秀把抹布丟桌上,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她叹气,儿子总要长大的。 “妈,爸,你们放心吧,我到大姨家就打电话。” 高燃出了门又回头,站在门口笑嘻嘻的挥手,“nǎin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