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你会更在意渡厄归一诀。” “姑娘都说我已练至大成,何必再纠结。”宁尘正色道:“况且,对我而言,还是九怜你更为重要。” 九怜讥嘲道:“你这贫嘴模样,骗过多少无知少女?” “姑娘冤枉,我至今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宁尘特意再泡了第二杯茶水,笑呵呵地递到桌子对面:“只是姑娘昨晚传我‘妙法’,总该得聊表心意才行。” 见他皮笑肉不笑,九怜颇觉有趣,侃侃道:“你这小子孱弱不堪,胃口倒是挺大。难不成还真想一步登天,纵横天地无敌手?” 宁尘干笑一声:“至少,想尽早有些自保之力。” “那就乖乖当好我的小徒儿,将来迟早会传你更多修炼功法。” 听见此女话中并不着急,看来情况没昨晚说的那么紧迫。 自己体内的女魔头们,这几天还出不来。 宁尘心中暗忖,已是放松不少,轻笑道:“既然如此,九怜姑娘怎不现身与徒儿见面?” “你都已亲眼见过,还有何好说。”九怜冷声道:“我虽能幻化身形,但终究只是魂识轮廓,无颜无实。我可没兴趣以丑陋女鬼模样示人,实在丢人现眼。” “姑娘莫要自贬。” 宁尘啧啧称奇道:“昨晚虽仅惊鸿一瞥,但姑娘之身段着实曼妙,如此仪态万方,只需带上一副面纱,怕是所谓倾城美人都要见之惭愧——嘶!” 话还没说完,他顿时挨了一刀背,疼的龇牙咧嘴。 宁尘捂住肩膀,看着漂浮半空的厄刀,惊异道:“这、这是——” “以魂控物,小伎俩。”九怜哼唧两声:“叫你这小子还敢再油腔滑调的。” 宁尘悻悻然地捂住嘴。 原本悬在肩头的厄刀这才慢悠悠落回桌面。 看来,这调戏试探之举,这里就是此女的底线。 他小声道:“姑娘既然不愿现身,可否与我说说你的身份来历?” “你说呢?” 九怜含笑淡声回荡耳畔,只是这份笑意却冷的叫人背脊发凉。 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宁尘强笑两声:“姑娘不愿坦诚相待,这叫弟子如何掏心掏肺?” “爱掏不掏。”九怜轻哼道:“早点收起你的歪心思,与我勾心斗角再久,对你也无甚好处。” “这并非试探。” 宁尘眼神认真,低声道:“姑娘昨晚教我修行之法、今日醒来癔症噩梦尽散,夜间也不曾害我性命。哪怕心有顾虑,但对九怜姑娘,我的确有感激之意。” “嚯?” 九怜嗤笑一声:“现在肯服软说两句好话了?” “姑娘若爱听,我还能多说几句。” “免了。”九怜笑意微敛,平静道:“我的身份,远非你现在所能知晓。贸然打听,只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 语气虽淡,可话中杀机却令宁尘心头微紧。 但他很快咧嘴一笑:“照姑娘所言,我现在身上就有十来个‘杀身之祸’在排队等着,哪里还缺这一个?” “区别大的很。” 九怜阴恻恻道:“你若再刨根问底,兴许天上便会劈下一道惊雷,直接将你劈成焦炭。你的嘴皮子就算再利索,怕是没地方让你再喋喋不休。” 宁尘笑容微僵,默然无言。 一旦知晓,便会立刻身死...么? 看来,背后或许有什么大能存在虎视眈眈? “但,你也不必担忧。” 九怜话锋一转,轻佻道:“既然你跟我修行,我自然不会看你惨死。” “多谢。”宁尘稍定心神,道:“但姑娘说,唯有踏入先天境界,我才能制衡体内的诸多残魂。但如今才初成锻体境界,距离先天...” “安心吧。”九怜笑了笑:“昨晚你昏睡不醒,我趁机探了探她们的底细。生前虽强横无边,但终究只是一缕残魂而已,要在我眼皮底下对你出手,她们不再调养个一两个月可不好办。” 宁尘神情微怔。 原来,此女还能出手帮她挡下那些女魔头? “如何?”九怜的媚音仿佛又飘来耳边,幽幽低笑道:“修炼要靠我、保命要靠我,是不是越发感受到我的重要之处?” 宁尘面色沉重,深有所感般颔首:“九怜果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 “......” 脑内女声一滞,彻底没了声息。 宁尘心中暗笑,随手剥了个橘子,道:“姑娘怎得不说话了?” “我还说什么!”九怜恨恨道:“再说下去,岂不是要再被你占便宜!” “你其实——” “宁公子今日早起,就独自一人坐在店内自言自语?” 话音未落,身旁蓦然响起温婉轻笑。 宁尘猛然回神,这才发现程三娘已笑吟吟地来到身旁。 “程夫人怎么来了?” 其今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