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绪轻笑了声,道:“摄政王这是还在怀疑本官要对皇上不利?” “没有证据,本王从来不胡乱下定论。但是,宇文绪你最好收起你蠢蠢欲动的心思。”萧从妄眉眼如刀,“追查先皇皇嗣的人,本王知道有你的人,本王警告你,这件事不准让皇上知晓。” 宇文绪转着扳指的手一僵,顿时抬头目光如电般看向萧从妄。 他微微眯起眼,心中百转千回:萧从妄竟然知道他在找先皇皇嗣。 宇文绪:“摄政王这是在威胁我。” 萧从妄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看来宇文大人也不想让皇上知道,既然如此,本王也希望宇文大人别再有别的心思。” 忽然,宇文绪低低的笑起来,“摄政王乃是忠臣之后,最是公正严明,若是我找到了正统皇嗣,岂不是正合你意,你现如今来警告我,这又是何意?” “到底,是谁有别的心思。” 正厅里的气氛降至冰点,两人互不相容,眼里俱是寒冰一般的冷意,仿佛下一刻,这表面的平静就要被打破,哗啦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两位大人久等了。” 姜昭的声音从门厅传来,随即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宇文绪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冰冷。萧从妄别过头,端起茶盏佯装喝茶。 冰雪消散,一时间正厅里暖意融融。 姜昭没有察觉出这里的剑拔弩张,他入座后便吩咐传膳,一抬眼便见江奉京从外面进来,身边跟着个端着药的小太监。 江奉京目光略过刚起身的两人,径直走到姜昭身边坐下,道:“皇上觉得如何?” 姜昭点头,“江大人医术高明,今日好多了,身上的疹子都消散许多。” 江奉京嗯了一声,撩开他的衣袖查看,见红疹确实淡了许多,便道:“皇上先喝药吧,用了早膳之后过一个时辰还要喝一次。” 姜昭很听话,“好。” 他想快些好起来,医生的话一定没错的。 萧从妄走到桌边,看向江奉京问道:“江大人,皇上如今身体到底如何?后续要如何医治?” 昨晚折腾一夜,江奉京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些大臣们有多么急切的想知道皇上的情况,摄政王作为保皇派,一向公正严明,对皇上的病情都时刻掌握着。 这里面的心思他自然清楚。 没有任何情绪,只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江奉京看向宇文绪,对于宇文绪这个疯子,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可是如今他只是皇上的太医,只需要医治皇上就是了。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江奉京看着姜昭把药碗喝了个gān净,这才缓缓道:“皇上如今身子十分脆弱,寻常的一点风寒和大意,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如今喝药也只能延缓,我打算给皇上用药浴。” 他说着就沉默下来,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只不过药浴有些折腾人,会很疼。” 姜昭闻言便问道:“这药浴效果非常好吗?” 言语间一派天真懵懂,还有好奇。 另外两人脸色都有些变化,他们必然是知道药浴的。 江奉京看向姜昭,见他眼里一片清明和好奇,便缓了语调道:“效果比喝药好很多,只不过会很疼的。” “没事,我不怕疼的,我愿意试试。” 他说的那样轻松,全盘接受了未知的疼痛,却让人心头有些发软。 他们都知道,那有多疼。 萧从妄眉眼间满是不赞同,唇抿得死紧,双眸沉沉的看向姜昭。 随后才问江奉京,“没有别的方法了?” 对上他们两人,江奉京就没那么客气了,他冷笑道:“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这么说了,摄政王是对我的医术有什么质疑?” 宇文绪没什么表情,可眼神很冷,他道:“那可有方法让他、皇上不那么疼?” 江奉京站起来,冷声道:“两位大人若是要给什么建议就不必了,如何医治皇上用什么法子,我自有安排,若是两位信不过,大可自己来。” 气氛骤然一紧,站在一旁的姚顺大气不敢出,姜昭不明所以的看着三人,怎么就要吵起来了的样子。 宇文绪冷得可怕,萧从妄的脸色沉得可怕。 瞥见姚喜带了人来上菜,姜昭缓声道:“大家都饿了,先用早膳,我、朕也饿狠了。” “给三位大人盛粥,江大人也用些吧,忙了一早上帮朕熬药,辛苦了。”姜昭声音清冽,如一道清泉。 宫人得了令,绷着身子给三位盛粥,下一瞬在三位坐下后,总算是呼出一口气。 吓死了都。 饭桌上一时没了声音,三人似乎都在思考什么。 姜昭觉得这粥都咽不下去,太难受了,他便开口道:“二位大人若是还有政务,便不必忧心朕这边,朕有江太医看顾,二位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