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式入戏

作为一个奋斗中的18线演员,戴巧珊最大的问题竟然是“一言不合就入戏”。  这个问题成就着她,也给她带来了相当多的麻烦。  一个人为什么宁可遭遇麻烦也要让理智沉睡?  戴巧珊:“我有一个秘密……只要别人接近我,我的意识,就会堕入一个黑洞……”  心...

第(100)章
    段正业一怔。几秒后,他闭眼叹口气,他投降了。

    “跟人姑娘赔个不是!”她又说。

    段正业照做。他回过身,并不像刚才那样直视女孩儿,而是盯着路面自己的脚尖,低头低声:“对不住。”

    头顶传来女孩儿大度的原谅。她声音愉快:“没事儿!今儿遇着了对手!”

    在回想起她随后说的“大叔您下回再来找我吧!”时,段正业发现自己已经坐到呼延晴身后的座位。车正沿着朝阳门外大街,开往御金台的方向。

    呼延晴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扫他一眼。两人沉默一阵,她开口:“听说胡老板借你钱,你收了?”

    段正业一怔,皱皱眉,没吱声。

    呼延晴从他脸上得到答案,顿了顿,又笑说:“当初借你你不要,现在投个新项目,半分银子拿不出,慌吧?受了人家的恩,扭头就找个不认识的妞儿,帮你减压?”

    段正业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咬了咬牙,阴着脸,还是没说话。

    呼延晴:“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开那么野的车,你还真敢跟着去——不怕死啊你!”段正业不吭,呼延晴笑着啐了口,“不要脸!”

    到这份儿上,段正业绷得笔直的嘴角,却忽然松下一分。

    呼延晴抬起左手,掩着口打了个哈欠,接着说:“等会儿帮我把后面那堆劳什子安排好了,帮我煮个夜宵!想你做的炸酱面了……哦对,明儿早上我在星河湾有个约,早饭你就给我做个全麦吐司配鸡蛋沙拉吧!完了……等会儿帮我按按,洗完澡,我的衣服你给我手洗,晾好,哦?”

    段正业静了静,抑郁到近乎净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星与他现今境遇不相称的光亮。

    他听到自己低声说:“嗯。”

    作者有话要说:段正业:“后来……没发生什么。”    在段正业意志力最脆弱的这个夜晚,呼延晴出乎他意料,行了个高招——除了把他当碎催使,没动她那套吃干抹净不留渣的大刑,直接放他去客房睡了。

    明摆着,她在吊他胃口。

    戏耍猎物是猫科动物都爱的游戏;说心里话,过去他很吃吊胃口这一套。吊着,悬着,没着没落,是折磨,也是馈赠。

    但如今他不想再跟她有这一类瓜葛。

    他们曾经的关系好比烟瘾,奶茶瘾,麻辣烫瘾烧烤瘾。极度焦虑和无助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被勾起瘾头。持续刺痒着,直到忍无可忍亮出利刃上前狠狠刮挠;然而,一旦被满足,又背负上相应的生理损伤和精神愧疚。

    这种瘾一碰就成型,没有“偶尔来一下不要紧”的过渡带。他正处在漫长的戒断期,而她时不时出现,勾他一下。他要说“不”,需要的勇气和意念,好比快要饿死渴死的婴儿拿手主动推开送到嘴边的奶.头。

    因此,前一夜他防线崩溃另说,这种时候她没进攻,正好给他留了个全身而退的换气孔。

    新一天早晨7点,“幸存者”碎催段正业,伺候高傲花豹呼延晴用过纯素早饭。

    开车送她到她要去的地儿,呼延晴说:“在这儿等着。”

    段正业却转脸关上车门就走了。赶早打车回家,换身衣服捯饬清爽,再挤地铁,进公司。朝阳金光照进办公区的茶色玻璃,扫两眼不远处团结湖公园的潋滟水光,压一杯香气四溢的黑咖啡,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干自己该干的事儿。

    昨晚那么大一坎儿,他没摔,没折;太阳升高了,他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太阳的等高点,同城的不远处,被迫早起的章瀚海,则没这么好的心态。

    他昨儿启用了一位新的现场剪辑,人不太灵光。粗剪慢,又老好人,谁央都给看,谁指点都肯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早就过了虎脸骂人阶段的章瀚海不好多说什么,导致收工比平时还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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