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他解开了她的扣子,更深、更专注地吻她,让她无暇顾及其他,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直到,足够柔软地接纳他。 许是因为电流并不稳定,壁灯的光线忽明忽暗。因为她初经人事,他只尝试了一次就匆忙停下了。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她筋疲力尽,他就抱着她,又哄她慢慢睡着了,这才悄无声息地 起床去卫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再回到卧室,他靠在床边,仔细看她的侧脸。她这一次是真正睡着了,身体缩成很小的一团,却在他靠过来的时候,自觉地靠了过来,一只手也不甚规矩地搭在他的腰上,微翘的鼻尖抵在了他的胸口,仿佛天生就这样依赖他。叶楷正忍不住笑了,慢慢躺下去,将她圈在怀里,亦闭上了眼睛。 他统共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天还没有亮,醒来的时候她还是乖乖靠在他身边,呼吸清浅,仿佛还带着甜意。叶楷正觉得有些恍惚,努力回忆了已经发生的事,竟有些诚惶诚恐,这样的时局下,亦让他觉得不真实。 这偷得浮生的美好,一点点在他心里凝聚起勇气。前路满是荆棘,他也要为了身边的暖意,奋力前行。 他披了衣服起来,书房里放着宋国兵整理好的电报,他伸手翻了翻,昨晚并无异动。孙吉的情报做得很好,日本停在两江的17艘军舰位置测得十分精确,如今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肖诚布置完毕,他的回复电文发到东京,日方必然要将已经进入两江的军舰调回林州港。如此,舰队则必会经过布满水雷的瓦子湾。 孙吉是将领中最为老成稳重的,曾经问过他,即便要和日本决裂,也不必如此决绝毁掉日本海军,毕竟封锁两江航道就足够让他们头痛了。叶楷正只答了一句话:“我国的海军诸 位可知道,有可以同日方一战的力量吗?”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良久,他才又说,“能毁掉一艘,日后全国抗战时,便能减轻一份压力。” 杨峥直脾气,才讽刺说:“那我们就是为委员长在抗这件事。可是他不是一直说还不到最终绝望的时候吗?”叶楷正只摆了摆手,皱眉说:“家国之前,不分你我。这件事不必再提了。” 叶楷正在书桌后坐下,点了一支烟,从抽屉里拿出了早已备下的那纸电报,上边只写了八字:丧国之约,断不可受。他又看了几遍,几乎能将每一笔都勾刻在脑海里,这才重拉开抽屉,放了回去。 “督军,派去下桥的人已经回来了。”宋国兵敲门进来说,“没接到老爷子。” 叶楷正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宋国兵忙说:“老爷子大概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放心不下,昨天就已经回到了颍城。现下已经被接到了西山,十分安全。”叶楷正这才放下心,挥了挥手说:“这几日你没闭过眼,也辛苦了。现下去睡一会儿,傍晚回颍城。” 宋国兵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了。叶楷正回到卧房,星意还没醒,维持着他离开时的睡姿,仿佛没有变过。他在她身侧躺下了,尽管一再地克制自己不要去吵醒她,可到底还是不小心压到了她的头发。 星意一下子就醒了。她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翻了个身 没理他。叶楷正忍了笑,手从被子里探进去,在她的脊背上轻轻擦过:“后来睡得好吗?” “后来”两个字带了些微的暧昧,她不晓得怎么回他,只好挪开他的手:“几点了?” 他依然抱着她不松手,语调还有些慵懒:“天还没亮呢,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星意缩了缩身子说:“我不想睡了。” 男女之事就是这样,他是真的有些食髓知味,只是怕她劳累又伤身,强自忍着,只笑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抱着你躺一躺。” 话既然说了,他便当真规规矩矩地只抱着她,枕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今天晚点我们就回去了。” “这么快吗?”她怔怔地看着窗外,轻声说,“二哥,这两天……我觉得像做梦一样。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的手臂横过了她的胸前,轻搭在了另一侧肩膀上,牢牢将她扣在了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侧问:“是美梦还是噩梦?” 她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总是想起那个警卫。他和我年纪差不多,以前肖大哥老派他跟着我……有一次爷爷还让我拿了糕点给他吃。可那天,我救不了他。”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 “二哥,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就告诉自己,要勇敢,要能够和你并肩。可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我很害怕。”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是在劝阻你,我只是说,我害怕有一 天醒过来,你真的不在了——” 这两天的梦里,那场爆炸反复地出现,每一次她奔跑过去,想要去给那个警卫止血,可那张血ròu模糊的脸就会变成叶楷正的。 身后那个人收紧了手臂,脸颊贴在她单薄瘦弱的肩胛骨上,微微笑着说:“前天我还在想,不能让你再留在我身边——可幸好我的太太这样勇敢,又聪明,狠狠骂醒了我。” 他的手臂用力,让她面对自己。 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眸色坚定而清明,声音低沉笃定:“星意,不论我要去做什么事,都会为了你好好保全自己。” 她的眼眶微微一热,几乎要滚下泪来,又觉得不好意思,把头埋在他怀里,说了句“好”。 到底还是没再睡着,星意起来洗漱,换好了衣服,才见到叶楷正正在收拾床铺。她见他也是不甚熟练的样子,走过去说:“我来吧。”他就拦住了她:“没事,我已经把床单收好了。” 她有些愕然:“为什么?” 叶楷正笑了笑,俯身继续收拾:“不能让那帮臭小子看到。” 他的笑带了些暧昧与温度,星意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倏然涨红了脸说:“不正经。” 他还想辩解两句,正巧有侍从进来:“督军、夫人,这里就剩下那个昨天带来的糕点,要不要去附近的镇甸去买一些早餐回来?” 叶楷正“哦”了一声:“车钥匙呢?我们自己开车去吃。” 警卫有些为难:“……这我得去问问宋主任。” “他在睡觉呢。”叶楷正不以为意,“也就半小时就回来了。不会有事。” 年轻的警卫竟然是难得地执拗,也不肯妥协,就是不肯交出钥匙。星意也不想他太为难,轻声说:“那你让他们远远跟着。”叶楷正想了想,终于也点头:“好。你们跟远一点。” 小警卫就十分高兴地行了礼:“谢谢夫人!” 叶楷正看着他奔去门厅的背影,略有些沉郁:“……他谢你干什么?”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好端端的为难别人做什么?”她斜他一眼,“远远跟着又不会出什么事。” 他只好摸摸鼻子,从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