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尖叫差点没把正打算拉弓拔剑大gān一场的徐北吓得跟着滚下chuáng去,他正要开骂,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有点慎人的低吼,他相当毛骨悚然地转头看过去。 小láng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chuáng,身上漂亮的白色绒色全都炸着,吡着牙,嗓子里发出一声声低吼,眼睛死死盯着朱小蕾,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徐北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怒。 “你怎么躲这养伤还养只láng啊——”朱小蕾抓着衣服站在墙角继续尖叫,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一直在发抖。 徐北没有理会朱小蕾对小láng的恐惧,但对于她一眼就认定这是一只láng感觉有点意外,他在把小láng出手之前并不打算让人知道他身边有一只láng。 “láng个屁,这是萨摩。”徐北穿上衣服,高涨的兴致被朱小蕾这一嗓子扎得全都消失了。 “不可能!我在电视上见过这种láng……再说哪有狗是这么凶的!”朱小蕾缩在墙角迅速地把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眼睛还盯着小láng,怕它突然扑上来。 徐北有点恼火,转头看着还在低吼着威胁朱小蕾的小láng:“你快他妈闭嘴吧,老子好事都让你搅了,你还呼呼个没完了啊!” 小láng被他这一骂,马上住了嘴,瞪着眼看他,眼神里已经没有刚才的凶神恶煞,取而代之的是可怜巴巴带点委屈,爪子在被子上抓了两下,就在chuáng上趴下了,耳朵也无jīng打采地往两边塌了下去。 “装可怜有罪知道不!”徐北看着它这样子又有点心疼,虽然他不知道小láng为什么会对朱小蕾这么有敌意,但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只刚长牙的小动物置气还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走了。”朱小蕾穿好衣服理了理头发就往门外走。 “这就走了?”徐北挑了挑眉,往chuáng上一躺,“你gān嘛来了?” “就是来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会不会死,”朱小蕾打开门,动作有点着急,“你好好养着,我还有事,过几天再来看你。” 徐北看着她这样子,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一下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朱小蕾。” “gān嘛?”朱小蕾停下,有点没底,她从前对徐北虽说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却也从来没有骗过他,被徐北这么盯着看,她有些发毛。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又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就不问了,”徐北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到朱小蕾身后,搂着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帮我给班大同带个话,我人就在这里,但他要的东西不在,我要是死了,那东西他就是向天再借五百年也别想找到。” 朱小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甩开他的手就冲出了门外,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几秒钟就不见了踪影。 徐北站在门边发了一会呆,把门关上回到了chuáng上。小láng还趴在原地没动,看到他躺了回来,就往他身边蹭了蹭。 “你真能坏事,你知道你爹憋了多久了么,等开chūn你就明白了,到时别怪我不给你找母láng。”徐北把手伸到小láng肚皮下边暖着,心里有点不踏实,又翻了个身把小láng抱在了怀里。 朱小蕾肯定是班大同叫来的,徐北倒是真没想到班大同能这么快找到他。 不过他不踏实不是因为班大同找到了他,他看到朱小蕾的时候就想到了,班大同肯定在外面某个地方蹲守着他,就等着他被打草惊蛇之后láng狈逃窜,正好上演一出追逐与被追逐,操蛋与贝糙蛋的jīng彩戏码。 徐北担心的是让朱小蕾带给班大同的话他到底能不能相信。 东西的确不在他这里,当初老混蛋把脏水泼到他身上时,他就跟班大同说过,你就是弄死我,我也没法把东西给你,你那玩意根本我就没见过。 但班大同不相信,他说徐北别的我不想多说,你手上活好谁都知道,你要想从我身上顺点东西走那是轻而易举。于是加上利滚利的那笔钱,他算是跟徐北死嗑上了。 现在徐北突然又承认了东西在自己手上,这冷不丁地变了口风,班大同能信么? 徐北躺在chuáng上搂着小láng,听天由命了,如果班大同不信,他现在逃跑,正好宣布好戏开锣,如果班大同信了,那他也就不用跑了。 朱小蕾刚顺着小路跑出来,就被班大同的车拦了下来,她钻上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穿好。 班大同坐在后座打量着她:“怎么,这么一会就能把事给办了?徐北也不行嘛。” “哟,班哥想什么呢,”朱小蕾往座上一靠,撇了撇嘴,“他那样子能办事么?我看动一下都费劲。” “他现在什么情况?” “也没脱光,没仔细看,反正身上腿上都缠着绷带呢。”朱小蕾皱了皱眉。 “心疼了?” 朱小蕾没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疼了,但她是第一次看到徐北这个惨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是真的。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徐北时的情形,徐北靠在公车站牌下冲她微微一笑,她就被那个充满诱惑的笑容当场秒杀了。 现在的徐北脸上已经很少再出现那样的笑容了,当然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她。 “对了,”朱小蕾收回思绪,“徐北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他人就在屋子里,但是东西不在他那里,他要是死了……你就是向天再借五百年也找不到……这是原话。” 班大同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朱小蕾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有点坐立不安。 “哎——”班大同揉了揉脸,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还有什么。” “还有……”朱小蕾想了想,突然很紧张地看着班大同,“他弄了只láng养着呢!” “láng?” “没长大的láng,看着可能有三四十斤的样子,哎哟班哥你不知道,那láng凶死了凶死了……” “什么样子的láng。” “嗯……白色的,我在电视上见过,不过电视上的可没这么白,不知道是不是没洗gān净。” “白的?”班大同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盯着朱小蕾,“你确定吗?你怎么知道那是只láng。” 朱小蕾被班大同眼神里突然透出来的光芒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班大同会对这个信息这么有兴趣,顿了一下才回答:“是白的啊,徐北还说那是萨摩呢,那东西的眼神一看就不是狗,再说徐北养着它呢,它见了徐北都不摇尾巴,哪有这样的狗……” 回到市区让朱小蕾下车之后,他对车里的一个手下说:“盯着这女人,她跟了徐北几年,没感情都做出感情来了……” “是,老大,”那人点点头,“现在去哪?” “去狗场。”班大同摸摸下巴,徐北居然弄了只雪láng? 第6章 你太让人bào燥了 朱小蕾自打那天激情到一半被小láng吡着牙吓出屋子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徐北躺在院子里的草垛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数着手指头算了算,有快三个月了。 班大同也没有动静,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起了作用,还是班大同那厮有更大的yīn谋,但他懒得多想,这种安静的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几天,等班大同回过味儿来,他就得再想辄了。 乔谦来过几次,给他送吃的,他恢复得还算快,如果不是一拳直接打在身上,他已经不会有太大的感觉。看来叶敏敏不是江湖游医,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全身上下都是顺溜的,并没有哪根骨头被接歪了。 乔谦一个劲感慨,还是年轻好啊,年轻好啊。 徐北说咱俩难道不是同一年的?乔谦想了一下,哦,好像是。 徐北本来不想让乔谦过来,可是想想班大同不可能不知道乔谦会来,也许他还不打算动他的朋友,他只想一点点玩死自己。 小láng长得很快,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由一只奶声奶气愣了巴叽的小东西长成了一只真正的láng。身上的小绒毛已经换光了,新长出来的都是挺硬的长毛,徐北有点郁闷,这毛摸着没有原来的手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