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眼,没再看书,也没玩手机。 很多信息量储存在她的大脑中,需要她一一整理思索。 这么半躺着,等到了学校时,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虞理下了车,去食堂吃了个晚饭,回了宿舍。 她一直惦记着没洗完的衣服,怕泡得变了色,于是进了宿舍门直奔洗手间,却发现原本放衣服的盆子里已经空了。 没衣服,也没水,甚至连地板上都gāngān净净。 虞理转了一圈,怀疑自己的记忆里出了问题。 她出了洗手间,又在自己的铺位上扒拉了两下,这才开门去了阳台。 只剩下这个地方了。 虞理仰着头,很是惊讶,她的白衬衫被人洗得gāngān净净,抻得平平展展地挂在晾衣杆上,风一chuī,有薰衣草的香味。 有人帮她洗了衣服,还贴心地泡了柔顺剂。 她自己嫌麻烦,都不会再多这一道工序,虞理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语音消息。 “妈,你在哪儿呢?” 妈妈回得很快:“家里呀。” 虞理:“!!!!” 虞理纳闷了,宿舍群她倒是有,但她真不觉得室友会帮她gān这种事。 小草和朱朱早早地就出门玩了,估计不到熄灯的点不会回来,再排除下去,就只有何静姝了。 可是她和何静姝刚吵完架,何静姝今天也有约。 虞理定定地站在原地,皱眉想了好一会儿。 对面上铺的帘子突然动了动,哗啦一声,吓了她一跳。 何静姝探出半个身子,挺不耐烦地问她:“你杵那gān嘛呢?装电线杆子?” “你在啊。”虞理转身对上她的视线,“怎么门关着,灯也黑着。” “睡觉啊!”何静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哦哦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虞理赶紧把睡衣拽了下来,“我收拾一下也就上chuáng了,今晚我们睡早点。” “你再没什么活动了?”何静姝问。 “嗯,累了,想睡了。”虞理往洗手间走。 “你站住。”何静姝道。 虞理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 何静姝的bào躁向来能写满整张脸,她每一个字都好像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似的,让人浑身不舒服:“你两玩什么了你这么累?” 虞理觉得这人的心态有些问题,照以往自己的谈话模式,肯定是要先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再说其他的,但今天她想试试新的方法。 彭新洲的方法。 在彭新洲对问题不满的时候,她压根不会去回答,她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虞理道:“你这会到底在生气什么才这样说话?” 何静姝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虞理顿了顿,又道:“我衣服是你洗的吗?” 何静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一只手搭在chuáng栏杆上,这会抓得死紧。 虞理:“看来是了,谢谢。” 何静姝不说话,虞理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语气轻柔而和缓:“这周你一直在跟我闹别扭,但是我是不生气的,现在你帮我洗衣服,肯定是想和我和好了,就不要再这样口是心非了。” “新洲姐人真的挺好的,我和她学习到不少东西,我也有付一定的报酬,比如,帮她翻译文件。”虞理往前一步,抬头看着何静姝,很真诚,“但我不知道方菲怎么样,今天下午新洲姐说的那些话,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我不gān涉你的jiāo友自由,也尊重你的选择。” 何静姝扯着嘴角笑了笑,自嘲的表情。 虞理想了想,补充了句:“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就像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一样。” 何静姝愣住了,她顿了顿,道:“这些话是彭新洲教你说的?” 虞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彭新洲?你喜欢她吗?” “滚蛋。”何静姝唰地一声拉住了帘子,躺了回去。 虞理瘪瘪嘴,进了洗手间洗脸刷牙。 收拾好以后她依言早早地睡了,这一晚睡得挺踏实的,小草和朱朱回来她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点声响,没有醒来。 周六一天,虞理都泡在图书馆里。 周天李老师那里有个座谈会,师姐叫她一块儿去了,接触了四个小时的专业报告灌输。 一直到天黑才结束。 出了大厅,李老师先上车走了,师姐看了看时间,笑着对虞理道:“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师姐张曦忱是李老师的研究生,跟着她两年多了,虞理大一的时候便去李老师的实验室帮忙了,也算两年了。 两人平日里相处得挺好,但也仅限于有关实验室的jiāo往。 今天特意要请虞理吃饭,一定是有些别的什么事。 虞理点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