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抢婚之后

明珠是家中不受宠爱的庶女。一朝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便被送到了他的床上,成了他的外室。四五年被锁在小院里不见天日。直到有一天。太子殿下要娶亲,毫不犹豫赐她一杯毒酒。明珠才知道自己只是他养来纾解的玩意儿。重生之后。明珠一心只想逃离冷酷无情的太子殿下。男人...

第60章 第60章孩子的银项圈。
    退婚就像当一棒。明家人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太子府上刚死了人, 婚事若是想要推迟,有可原,可怎么能直接作罢呢?

    明茹盼着出嫁已经盼了好天, 乍然知道这个晴天霹雳,直接昏了过去。

    退婚这事, 众说纷纭。谁不知中内。一向沉稳明茹在屋子里躲着哭了天, 任凭她母亲怎么安慰都不管用。

    宋鸾得知儿子婚事又黄了,于是就让人把他叫到自己跟前来, 想和他好好聊一聊。

    日不见, 赵识身形看着又削瘦分,身上衣袍有些空『荡』,顶日光映照在他苍白脸颊上, 气『色』惨淡。

    宋鸾皱眉, “你跟我说说吧,怎么把婚事给退了。”

    赵识温声答话,“不合适。”

    宋鸾这样好脾气,了这三个字都来了气,“那你同她定亲时候, 就没觉得不合适呢?”

    赵识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他沉默了下来。

    宋鸾是真喜欢明家那个乖乖软软小姑娘,模样周正,『性』子又好, 羞怯胆小,但说话甜, 她觉着合眼缘。

    宋鸾少年都没用这么重语气和他说过话了,“我从来不管你事,不会强迫你做些什么, 你既然喜欢她,又是下了聘礼要娶人,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她会难过呀。”

    赵识苦笑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母亲解释,她为明姑娘不是同一个。

    “已经退婚了,您想骂就骂吧。”

    “我是要骂你!”宋鸾叹了口气,“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你到底在折腾些什么?”

    “别我都不说了,她还怀着孩子,你连你自己孩子都不要了吗?”

    赵识安安静静低着,掌慢慢握成拳,从嗓子里艰难挤出极淡个字:“没有了。”

    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宋鸾了这句话后怔了一怔,她少见到儿子这幅表,眼睛里一片低沉暗『色』,脸上没什么绪,冷冷淡淡话里又有些隐约可见难过。

    “你这是怎么了?”

    宋鸾无措看着他,怎么他还委屈上了呢?

    赵识摇摇,“母亲,我没事。”

    宋鸾本来想说你这不像没事样子,话到嘴边咽了去。实孩子长大之后,和她生疏不少,心里想什么未必会和她说。

    “你再好好想一想,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嗯。父亲这么说。”

    “你别他,他说不出什么好话。”宋鸾甩掉这点不高兴,接着说:“我不会『逼』你娶一个你不想娶人,但是你不能不负责任,孩子你总是要养。”

    赵识静默良久,费力扯了下嘴角,笑容有些难看,喉咙酸冒汁,他哽着喉,吐出了一个“嗯”字。

    宋鸾看他气『色』实在不好,不舍得再说些斥责话,该说都说明白了,他事都要他自己想开才行。

    “平常要注意身体,看你都瘦了。”

    “好。”

    赵识从她母亲住处走出来,板直腰身站在长阶上,顶烈日,将他照晕目眩,他抬挡在眼前,刺眼光线从指缝里漏了出来,他眨了眨发酸眼睛,眼眶是干涩,刺痛。

    走出正殿宫门,赵莘提着裙摆,疯跑到他跟前,兔子眼睛十分瞩目,“珠珠还怀了孩子?”

    赵识心尖软肉上刀子深了一寸,他脸白可怕,声音乎低不见,“对。”

    赵莘身体往后仰了仰,好在宫女及时扶住了她,她眼泪大颗,像珠子不断往下落,她真没想到她又敬又怕长兄竟然这么狠心。

    她哭满脸都是泪。她才知道明珠是被火烧死,她不信那么巧会失火。

    “你不肯给她办丧事罢,难道你都不愿意查清楚是谁害了她吗?”

    赵识了想笑,可他始终笑不出来,他哑着喉一字一句反问:“谁害了她?”

    男人漆黑深邃眼睛里,醒目着一根根血丝,恨到了极致。

    赵莘怕他这个样子,当下噤了声。

    赵识对她身后宫女说:“别让公主『乱』跑,别想公主到一些『乱』七八糟谣言。”

    赵莘既生气又害怕,在她面前嚼舌根贵女虽然没安好心,但说都是事实。

    都是黑心肝人。

    她说:“你别想管我,我明儿就去一趟寺庙,让主持大师给明珠姐姐和她肚子里命苦孩子超度。”

    亏她前还为兄长喜欢明珠,可现在他连这么简单事都不肯为珠珠做。

    她算是珠珠半个好友,不忍心就让她这么去了。

    赵识没跟她客气,把魏留叫了过来,怒道:“看好她,她敢出宫,就把她关来。”

    赵莘快要被气死了,“我如果是明珠做鬼不放过你!她和卫池逾才是天生一对。”

    “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气死我了!”

    “我要去跟父亲告状!说你欺负我!”

    赵莘被人架走时候,嘴里喋喋不休骂个不停。

    赵识面无表完,做鬼不放过他?

    他倒是想这样。

    可她都不肯入他梦。

    偶然梦见那次,都是次次看她死在自己面前,一遍遍凌迟他,折磨他,挖出他心,割成一片片,看他面容痛到扭曲狰狞,双膝跪地,喉咙里声音像濒死悲鸣。

    那个零散梦,是噩梦。

    或是烈火焚身,又或是万箭穿心,都和他逃不了关系。

    箭是他递,死令是他亲口下。

    赵识过神,他出了宫。

    太子府里如一潭死水,彻底安静了下来。

    林管事前悄悄让人给明珠做牌位,不知怎么让太子殿下给发现了。

    林管事亲眼看着太子殿下将黑木白字牌位丢到了火盆里烧成了灰。

    他躬着身体抖成筛子,心里直道两声作孽。

    幸好那个孩子牌位还没做好,不然让太子殿下见了,他这个管事逃不开一顿责罚。

    可怜见那么小孩子,死了连个字都没有。

    太子殿下日子依旧如往常,那场大火没人再提,好像所有人都忘了。

    一个月后,宫里工匠差人送来一个盒子,说是太子殿下前吩咐他们做银饰。

    林管事将精致宝盒送到太子殿下跟前。

    赵识批阅了一整天奏折,晕脑胀,他随打开宝盒,里面躺着一对做工精致银项圈。

    他心脏猛地一缩,瘦白指颤抖着。

    那人笑着来领功:“殿下,这对银项圈,做工繁琐,才耗了这么久日子。”

    赵识用力合上宝盒,一双撑在桌面上,指节明显发白,他说:“下去。”

    “您若是觉得不够好,奴才可让他们……”

    “不必。”赵识白着脸打断他,说话气息不太稳定。

    这人临走前心里还有些担忧,放心不下问了林管事,“太子殿下莫不是恼了我们?”

    林管事问:“你们今儿是来送什么?”

    “银项圈,是殿下亲口吩咐要。”

    林管事拍大腿,“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那个银项圈做挺好啊。”

    林管事连骂都懒得骂他了,太子孩子都过世了,这不是故意来添堵了吗?

    赵识把孩子戴银项圈妥善收了来,上了锁后,满冷汗。

    ……

    此时,明珠和红菱已经在扬州安顿下来了。

    她用银票买下了一栋独门独院废宅,红菱看着她从衣兜里『摸』出银票时候,眼睛都瞪直了。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钱!

    两个人累了大半天,将宅子稍做修饰,才勉强能住。

    红菱瘫在床上,好奇地问:“你哪来这么钱?”

    明珠胡『乱』说:“从狗男人哪里骗来。”

    红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钱,她咽了咽口水,“看来那个负心汉还挺有钱。”

    明珠点点,“家财万贯。”

    红菱弹坐来,看着她肚子,当下就有了个好主意,“等后你们孩子长大了,你就让孩子去抢他家产。”

    明珠被逗笑了,掌温柔抚过肚子,“大夫说她是个小女孩。”

    “啊” 红菱泄了气,“女孩就算了,抢家产太累了。”

    明珠这些天对这个孩子感越来越深,她说:“没关系,我可养她。”

    “咱们俩总不能坐吃山空吧?”红菱提前和她说好,“我行走江湖,常在河边走肯定要湿鞋,说不定哪天就被官府给抓了,养不了她太久。”

    明珠笑了笑,“你就不能金盆洗吗?”

    “别我不会呀。”

    “我会倒是,等休息天,我们再想想开个什么铺子比较好。”

    “看不出来你文文弱弱,还挺有主见。”

    明珠低腼腆一笑,她被关在赵识后院那些日子,在脑子里构想了千遍,逃出来后日子。

    红菱看她说口干舌燥,站来给她倒了杯水,边问:“珠珠,你后还京城吗?”

    扬州再好,不如京城繁华。

    明珠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嗓子,低下来神『色』温温柔柔,她语气轻快地告诉红菱:“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啦。”

    一个死人,是不该出现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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