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十六分,金董伸出左手尾指,勾了许粒沾着冰淇淋的嘴角……” 秘书咽了口水。 “戚董,还要说吗?” 戚厌神色冷飕飕的,他双手环胸,“说啊,怎么不说,我倒看这个女人怎么勾引十九岁的男孩子。” 说起这个秘书可不困了。 他滔滔不绝,“金董在情场这方面可真是行家啊,之前咱们去她办公室,不是看到了一副未完成的油画吗,是金董送给小男孩的生日礼物,她的秘书,也就是琛哥,现在就是一部行走的美术生工具书大全,什么炭jīng条木炭条美工刀版画刻刀都倒背如流可牛批了!” “啧啧啧,也难怪小男孩叛变了太子爷,转投金董怀抱,要是我也顶不住啊。” 戚厌:“你再多嘴一句,年终奖就不要了。” 秘书当场闭嘴。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董事长的门。 是夏依依。 秘书从未有一次如此期待她的到来。 夏依依是属于那种“很努力但总是神奇搞砸事情”的女孩,每次她来金信集团这边,所到之处,jī飞狗跳,让她送个文件,文件能掉进咖啡杯里,让她传句话,半路她给忘了。久而久之,众人一看这位“未来董事长夫人”巡逻,个个健步如飞,生怕进入到她的狙击范围。 “夏小姐,你怎么来了?” 秘书挂上和善的微笑。 夏依依羞怯低头,“我,我给小厌煲了汤,他,他最近忙,又不好好吃饭。”然而秘书一看她,烫卷的大波làng,一字肩连衣裙,走动之间阵阵香气,刻意在模仿风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贴心关上门,“您有事吩咐。” 秘书尽职尽责为顶头上司创造幸福生活的机会,而他一转身,瞬间对上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秘书:“……” 药丸。 桃色绯闻的女主角拎着一瓶皇家礼pào,祖母绿的针织鱼尾包臀裙,举手投足美色流dàng,“我来的不是时候?” 秘书冒着头皮,“是有点。” 绯红飞起眼波,当着秘书的面开了门。 “嗨。” 她镇定自若打了个招呼。 “介意一起玩吗?” 夏依依一个踉跄,把汤水泼到戚厌的身上,她抽了纸巾,连忙擦拭他的胸口,场景颇为暧昧。 绯红chuī了声口哨,“白衬衣,透的。” 戚厌的修养功夫被她破得gān净了,他拂开夏依依的手,“你出去,别来送汤了,我不爱喝。” 绯红煞有其事。 “虚不受补。” 戚厌冷冷睨她一眼,“成天到晚鬼混,你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秘书扒着门缝看,这一对儿只要是凑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夏依依准得沦落为背景板,每次都不例外。果然,没过三分钟,夏依依再一次被气得跑出来,双眼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的冰凉嗓音流了出来。 “关门。” 秘书还愣了下,“啊?” “关门,锁死。” 戚厌重复。 秘书:这个死字就用得很灵。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位幸存者。 绯红环顾一圈,不管她来了多少次,都不喜欢戚厌的地盘,一片灰沉色调,性冷淡得过头。她随意坐上了办公桌,倾过身勾缠他的气息,“这场仗我们gān净漂亮地赢了,你怎么还对我摆着这副死人面孔呢?高兴一点嘛。” 戚厌说,“你没怀孕,你骗我。” 绯红诧异,“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你趁早习惯好吗。” 她撕开酒瓶最外层的锡箔,弄得铁丝松弛之后,拇指压住瓶口,在酒瓶的转动中,嘭的一声,木塞飞进掌心,整个过程赏心悦目。 丝丝缕缕的冷气自瓶口淌了出来。 就如同她眼底流动的妖气。 “阚定权他死定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会自行消亡。”戚厌平静地说,“你可以保留你目前所有的股份以及期权,维持你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跟野狗厮混jiāo配,否则我会再次让你一无所有。” “金绯红,我不开玩笑。” 他已经很能容忍她的放纵了。 绯红饮一口琥珀般的酒液,入喉浓烈深沉。 “好喝的,尝一下?” 戚厌不爱烟酒,秘书也遵照他的嘱咐,非正式场合尽可能让他远离,连夏依依都不敢冒犯他。 唯独绯红喜欢在他的雷区蹦迪。 她爱酒爱烟爱美人。 “我不喝。” 他拒绝。 于是那一口酒液哺了过来,湿润的烟熏感,混合着橡木的香气。 绯红手指插入他的黑发。 眉目含情,声色喧嚣。 戚厌这一尊冰冷jīng致的玉雕被绯红扔进了烽火里,他yīn沉压抑不肯露出半点声息,眼褶子很浅,晕散出一片红。绯红觑他颈后一眼,汗透脊背,火烧天野般波澜壮阔,她妖妖娇娇地喊他,“嫣嫣,嫣嫣,你红得像小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