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

医学生李惊浊休学一年,回到老家旧宅休养。  旧宅中原本挂着一幅国画,是他幼时画的,画上是一位手捧书卷的公子。  李惊浊回到旧宅中,发现那幅画不见了。  他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有一晚,他在读书时突然停电了,一个长发男人到他家门口来借蜡烛……  等男...

第77章
    李惊浊说:“这是八十年代建的房子,不是写字楼,讲装摄像头就可以装。我讲实话,以前这里装热水器和洗衣机都装了半天。”

    柳息风说:“你要理解摄像头的本质。”

    李惊浊不解:“什么本质?”

    柳息风说:“一个监视的眼睛。是电子的,还是生物的,不重要。”

    李惊浊微微皱眉:“生物的?你要雇人监视?”

    柳息风朝西面一指,说:“你看。西面是你家的田,视线不受遮挡。我们可以雇佣你家田对面的几户人家来监视。田的那头,是一片高地,视野绝佳。”

    李惊浊不觉得雇佣别人监视自家墙壁这种事真的有可行性,以为柳息风只是在玩笑,便说:“讲起这个,我该去看一下地里的丝瓜。这两天没有雨,该早晚浇水。”

    柳息风还在讲他的监视计划,各种奇思妙想瞬间迸发。李惊浊忍不住笑。

    两人边走边讲,一起到了菜田,丝瓜已经开出了一点嫩huáng的花。李惊浊浇了水,又拿尺子量了量藤蔓长度,说:“还没到插架的时候。”

    柳息风看得好笑:“科学种菜。我平生第一次见。”

    李惊浊说:“书上讲了要长到30厘米才插架。到时候丝瓜藤就会沿着竹架攀援,结出丝瓜。”

    柳息风一合掌,恍然大悟,说:“原来那些竹竿是你用来插丝瓜架的。”

    李惊浊远远眺望,发现他准备的四根竹竿成了两根,于是怀疑地看向柳息风:“还有两根呢?你把它们弄到哪里去了?”

    柳息风说:“防身。上午我和小云老板以为有一架要打。”

    李惊浊听他主动提起袭击事件,便说:“先讲好,我不是怀疑你。”

    柳息风说:“你讲这话,就是已经怀疑我了。”

    李惊浊说:“不是。我只是有疑问。刚才我不问,就是想要你主动讲。现在你提了,我就问一句,那个袭击事件到底是真的还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些袭击你的人是不是可能跟墙上这几个叉有关系?这一次,你不许跟我编故事。你原原本本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柳息风说:“我只能讲,我感觉是真的。”

    李惊浊说:“讲清楚一点。”

    柳息风说:“当时我根本没睡醒。我的感觉是真的,但是,比如说鬼压chuáng吧,那种感觉也是真的。”

    李惊浊觉得柳息风又在胡说八道了。他不禁有些烦躁:“真的有人袭击你,和鬼压chuáng,你分不清楚?”

    柳息风说:“你觉得我在骗你?”

    李惊浊缓和下口气,说:“不是。我只想听你讲一点真话,至少听起来像是真话的话。”

    柳息风听了,想了很久,才说:“你把尺子放下,水桶也放下。”

    李惊浊不明所以,还是放下了手头的东西。

    柳息风沉声说:“跟我来。”

    柳息风快步走向书房,李惊浊有些茫然地跟在后面,不知他要做什么。

    柳息风在李惊浊的书架上找到那本《禁止说话》,拿下来,说:“我只讲一次。你听完以后不要问我任何问题。”

    李惊浊忽然感觉一阵风雨欲来。他看着柳息风的眼睛说:“好。但你要讲真话。”

    柳息风说:“自从这本书出版,我就开始出现幻觉。”

    李惊浊说:“为什么?”

    柳息风说:“讲好了,不问问题。”

    李惊浊忍住追问的冲动,说:“好。”

    柳息风继续说:“需要用几间不同的卧室不是因为我喜欢睡不同的chuáng,而是因为一旦做噩梦或出现幻觉,我必须换一个地方,否则我出不来。或者,分不清自己有没有从梦或者幻觉里出来。”

    李惊浊讲不出话来,他以为柳息风非要那么多间卧室,不过是喜好奢侈。

    柳息风说:“我很讨厌余年。但当年只有他一个人力劝我不要出版这本书。所以即便再讨厌他,我也信他。今天的事,要我讲,是真的发生了。我没有骗你。但是我的感觉并不比现场那几块胶布更可靠。如果没有那几块胶布,我不会报警。我不信自己的感觉。”顿了一下,他说,“讲完了。就这么多。”

    李惊浊一边听,一边生出了一肚子疑问,为什么这本书的出版会让柳息风产生幻觉?为什么余年当年不希望这本书出版?是,余年是将这本书说得一文不值,可听他的语气这本书又不像是真的一文不值……还有这本书的内容,和柳息风的过去到底有什么关联……难道真的有那么一个真实事件被柳息风当作自己的故事写了出来?如果真的有,《禁止说话》的女主角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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