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拦吗?他们的想法一定对吗? 未必。 “我现在知道了,你想我怎么做?” 郁澈并没有给他安排为难的事,“明天如果有空,请哥过来吃顿饭。其余的都不要管,这是我的事情,由我自己承担。” 既然得知这事,郁诚怎么可能再袖手旁观,任她自己去撞个头破血流。但他一时却不知道怎么护住郁澈,大脑快速转动。 “你打算让爸跟姐知道吗?” “暂时没必要。” 郁澈已经深思熟虑过,条理清晰地解释:“一是我还没追到她,我们尚未好好相处,过早通知其他人,会给她、也会给我增加不必要的压力,消耗jīng力。二是,不需要我开口,我们拭目以待,爸跟姐神通广大,会多快知道这件事呢。” 她说完,还笑了一下,有着耐人寻味的轻蔑。 郁诚只觉得刺眼。 … 跟郁诚说了几句客套话,林知漾往厨房的方向瞟了眼,郁诚便通情达理道:“你去跟郁澈说说话,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去书房打个电话。” “好的好的,您忙。”林知漾如释重负,乖巧地仿佛一个三好学生。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郁澈穿着居家服,外罩纯白色的围裙,正将切好的葱蒜姜片放进锅里。她的长发盘起,低头俯身时露出雪白的后颈,和不堪一握的腰身。 林知漾神情幽幽地走进去,抱臂靠在冰箱旁,从上打量到下,毫不掩流氓气。 为了郁澈的这顿饭,她今天盛装而来,穿了件红色的吊带长裙。 鲜少有人能把红色穿得这样好看,衬得肤白如雪,艳而不妖。 郁澈回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 她从林知漾的表情里看出不悦情绪:“怎么不高兴?” 这问题太难回答,林知漾抹了把脸,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 “你怎么不早说你哥哥也在,我穿成这样就来了。” 郁澈不解,林知漾今天化了妆,做了头发,红裙白鞋,妩媚而清纯。 “很好看。” 林知漾欲哭无泪,谁想穿吊带裙,露着锁骨和后背,骚里骚气地见对方家长啊。 郁诚会把她想成一个狐狸jīng吧。 但问题不在穿着,这只是林知漾纠结的点里程度最轻的那个。 她最疑惑的是,郁澈从前带着她躲躲藏藏,生怕被人发现,现在竟然直接让她见家长了。 前后转变之快,令人咋舌,以至于她毫无准备,不知道怎么处理。 “你哥哥为什么在这里?” 郁澈连做菜时的姿态都那么优雅,林知漾看见她盖上锅盖,调了火候,排骨的香味四溢而出。 见她有闲暇时间,林知漾走过去,探头看了下白色围裙的正面,居然一尘不染。 郁澈不知道她想看什么,因她的靠近,心里怦地一跳。 “我喊他来的。” “他为什么知道我?”刚才郁诚直接喊她“林小姐”,显然是在等她。 “因为我跟他说了。”郁澈模棱两可。 林知漾头皮发麻,“说了什么?” “说我想追你。”声音放轻,郁澈坚定地看她,“你不同意,我只好拉他来表明我的诚意。” 诚意很重,含着不言而喻的委屈。 林知漾心悦诚服,哪能再说不信,生怕郁澈一个电话再把她爸喊来坐镇。 只是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她只想循序渐进,让郁澈往前走一步。却不想郁澈一脚踩住油门,开猛了,直达终点。 林知漾心里百感jiāo集,一句“谢谢”莫名其妙地蹦出口。 郁澈笑了一下,温声向她宣誓:“你想要正常的恋爱,我可以给你。” 不赞成地摇头,在郁澈错愕又失落的目光下,林知漾伸手从她肩上抚摸到背,压低声音调笑道:“郁老师,没有哪一段正常的恋爱,上来就见家长的。” 这样的姿势使她像是被林知漾搂在怀里,郁澈有点渴望林知漾再这样顺一下她的背。 她垂眸想了想,认同林知漾的话:“好的,那我让他走。” “?”林知漾太阳xué一阵胀疼,崩溃地把她拦住:“别别别,当我没说。” 为人处世这一块,郁澈这三十年算白活。 一挣一拦间,郁澈额边的碎发垂下一绺,林知漾贴心地帮她挂在耳后,还顺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到底没舍得像揉孟与歌那样揉她。 只是这样摸一摸,就很安心和甜蜜。 放在以前她可不敢,但现在因为是“被追”的人,林知漾不免恃宠而骄,胆大妄为。 郁澈也果然纵容她。 郁诚从书房里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全家人公认的冷漠又端庄的郁三小姐,乖巧地站在原地,任由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笑着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