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上她通常醒得早,甚至借助闹钟。因为她很想在林知漾熟睡而她清醒的时候,多感受林知漾的存在。听她的呼吸,闻她的发香,有时候她还会戳戳林知漾的脸,睡着的林知漾很乖,偶尔蹙眉,但不会生气。 周五开始回味,林知漾见面时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储存下来。 闲暇的时候选一部分思考,某些话会有深意,如果听不懂,林知漾就会偷偷生气。而有些纯是俏皮的废话,可是从林知漾嘴里出来,就格外有趣。 所以,她失去的何止是周三。 是平庸枯燥生活里所有的光芒。 分开后的第二个周三,院里开完会,郁澈直接开车到了民宿楼下。 才想起来林知漾已经退租了。 即使她再租回来也没有意义,林知漾搬走了屋里属于她的东西,那是间空房子。 郁澈把车开回家,去买棒棒糖的时候,被酒架上的各类酒水吸引。 她知道借酒消愁是种颓废而无意义的消遣方式,除了让活人变成醉鬼,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酒不好喝,醉了也难受。 但她漫长的周三夜晚,似乎没有正经事情可做,做一点没意义的事情又何妨呢。 何况明天一整天都没有课,她只能待在家里。 从前她总是很忙,早上匆匆离开民宿,回家打扫卫生、准备讲义和教案、给自己充电。 但现在那些事情失去了意义。 此时此刻,她只想尝一尝酒。 郁澈理性地盘算,喝酒后极大的可能是徒增身体上的难受,而心里照样隐隐作痛。 但她还是想尝。 理性压不住任性的欲|望。 她买了足够她喝醉的酒回家。 把电视打开,放着林知漾最喜欢的纪录片,一集一集地看,一杯一杯地喝。 喝到头昏脚轻但还有意识的时候,她停下了。这样的难受度刚刚好。 跟身体的不舒服做对抗的过程,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分她的神。 可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不可收拾,每周三晚上选择喝醉成了常态。醉的度起先还能把握,后来渐渐就收不住了。 如今寒假在家,她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坚持做自律而严谨的人,有条不紊地处理各类事件。 但一到周三晚上,她所有的自制力便化为乌有,对不清醒的渴望愈演愈烈。 因为清醒时的她,要用尽力气跟脑海里的“林知漾”对话。 她在醉醺醺时,回忆那天在学校的里的偶遇,林知漾看见她了,但眼神没有为她停留一秒。 原来,被一个在意的人忽视的滋味是这样,原来她们真的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所有的过去都不算数了。 郁澈在意识不清时想到这些,视线便模糊起来,当眼泪落在手背上,才惊觉自己在哭。 她第 次在喝醉以后,从手机翻出林知漾的号码,一遍遍地看,却不敢打过去。 她给她的备注是“林小姐”,因为这样无论何时林知漾给她打电话,她都能坦然地接听,不担心被人看见而慌张掩饰。 即便如此,那天当着郁诚的面,她也没敢接,而是残忍地静音并反扣。 一个懦弱的人,被舍弃是情理之中。 抽了纸巾擦眼睛,不知又喝了多少酒下去,郁澈在勉qiáng清醒时把电话拨了过去。 很早就想打,但怕连手机号都被拉黑了,才没有勇气试验。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鞠躬道歉。但今天我变长了! 第25章 冬日早晨的阳光姗姗来迟,冷雾散去,料峭寒意袭人,城市里的人作息却并不受影响。车水马龙,喧嚣依旧。 再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九点,郁澈忍着头痛从chuáng上坐起来,恍惚地环顾左右。庆幸自己每回喝醉后还知道回房间,盖上被子再睡觉。 否则这种天气,在客厅待上一整夜,感冒了就很麻烦。 宿醉后的头晕沉沉的,喉咙gān痛,胃里的灼烧感隐约还在。这种难受她已经习惯了,也不想着缓解,平静地洗漱,做早餐,收拾房间和处理客厅里的酒瓶。 被扔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郁澈没在意,忙完之后才拿去充电。 百无聊赖,电光火石间,某些片段卡顿出现,不够明朗,却足以让心间一凛。 昨晚最后的记忆里,她好像是想给林知漾打电话……打了,她还记得自己下定决心的那一刹那。 但在等待的过程里失去了意识。 到底有没有拨过去? 急忙把手机插在chuáng头的插座里,郁澈蹲在chuáng头柜边开机,解锁后查看通话记录。 与“林小姐”在昨晚22:12通话,时长5分37秒。 不是酒后臆想,她真的打过去了。 林知漾不仅没有拉黑她的手机号码,还接听了她的电话,她们聊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