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你要是受不住,早点说!” 怎么一句道法没讲就拐到抓鬼上面去了?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妙的迟中务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作死的问了出来:“不知师长,龙腾山古刹过往毕业的师兄有几位?” “一个也无!” “啊……” “啊什么啊!有话直说!不妨告诉你,本天师这还算是第一次带徒弟,你就好好与有荣焉吧!” 与有荣焉是这么用的?这算是迟中务自由生涯的最后一个念头了…… ———— 江湖风疾,自迟中务龙腾山进修以来,已经过去近年。天下大势并没有逃脱“主角一出世就开始风起云涌”的怪圈——而且在素还真谈无欲沉潜这段时日更是一浪高过一浪。百里飞首,千手毒王,命七天,金阳圣帝,百朝武后等等诸人,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借由素还真被一道天雷劈死,崎路人暂代琉璃仙境首脑之机,武林迎来了一段龙争虎斗! 稳居龙腾山的迟中务,对外事一概不知。随着时间推移,对迟中务体内灵脉充沛的情况有所了解的刑天师,对他发生了极大的兴趣,正式传授他道法了。其间刑天师多次离开,估摸着是去和恶鬼作斗争的迟中务对随行一事敬谢不敏。只是安心在山中修炼道法——连传真灯都在开始修行之前被刑天师收去了,与外界消息不通,不修炼还能做啥? 正一天道术法果然神奇,而且最关键的是此类术法一层推一层,是一类系统化的修行;比之过往苦于没有精通道门术法的大师指导,只能借由儒门术法旁推或者自行摸索而言,进境不知快了多少。唯一可惜的就是刑天师所学,大多都是雷法一脉,刚猛有余,但是对于近身能力比较弱的迟中务来说,能攻不能守的缺点也算是继续扩大中;虽然刑天师为此特意传下天殊大(和)法掌作为弥补,但终究不能从根本解决——反而是早先素还真所赠的《百花齐放》功法,在修习后竟然可以极其微弱地驯服邪兵卫之力,不过这对于痼疾缠身的迟中务来说,已经是债多不愁了。 ———— 刑天师又出门去抓鬼了,还带上了也呆;山上只有迟中务一个人看家,简直冷清成狗。 “这个破地方……真是,连一个拜访的人也没有吗?”迟中务日常修行完毕,坐在大树下无聊的看着古刹自言自语。 “嗯!”迟中务猛地从地上蹭起来:“有人来了,注意形象!” 赶紧奔回房内,穿戴整齐,然后弄把羽扇摇着,一步一晃悠的缓缓行出:“不知贵客到访,山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不敢当!在下网罗乾坤崎路人;特为寒夜残灯照世缘之事上山打扰,还请恕罪!” 羽毛扇一停——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现如今对于迟中务而言,最特么不乐意听到的就是有人来问天真君的事儿——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特!么!也!不!知!道!啊!——天晓得天真君单独行动的几十年干了些啥!一会儿一张脸的在江湖上混……再加上最近新出的黑发版照世明灯,已经山寨版寒夜残灯,刑天师行走江湖回来跟迟中务一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智者……现在已经快变成神经质的质者了。 既然觉得好像一定会崩形象,那么不如现在就崩好了。迟中务本来一副仙风道骨,绝世隐者的造型,突然松垮下来,一袭淡雅神秘的道袍都不顾,直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翘起二郎腿,羽扇也不摇了,倒转过来窝在手心里,翘起小指去挖耳朵,然后流里流气的回答:“不知道……” 崎路人虽然被这瞬间的气质变化弄得有些一口气没接上,但是不愧是能顶素还真缸的人;还是心平气和的问:“这位朋友,我乃是素还真的战友;为调查仇家灯蝶而来,希望朋友能够告知我想要的信息。”——要不是之前听琉璃仙境的人说过眼前这货的确算是素还真的朋友,自己早出手擒下了。 “哦……灯蝶吗?”迟中务凝神回想起来,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况吧。”迟中务把皮球踢了回去。 ———— “哈……据你之言,我虽然不能肯定的告诉你我师尊现在在江湖上是谁,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绝不是你的仇家修万年。” “为何?” “因为据你所说,修万年乃是百余年前从集境来到苦境的人;而我师尊,在至少五百年前就在苦境成名了。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判断他们绝非同一个人。” “嗯,如此说来确实不可能;但令师与修万年有旧,应是无疑吧?” “不错,但是我记得约在八十年前,师尊就已经退出天蝶盟,前往万年不熄千灯石隐居了。” “哦……既然如此,那崎路人无惑了,多谢阁下。” “好说好说——你怎么还不走。” 眼见迟中务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再感应到身前之人身上雄浑的真气灵力,深感素还真死后正道人马捉襟见肘的崎路人不由得动起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