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云渺脑海里划过的形容词都有点色气。 其实,比这更刺激的,她也看过—— 高中那会儿,陆征有次外出执行任务,两三个月都不在家。 那天云渺不太舒服,晚自习没上,提前回家了,开门时她看到陆征的鞋子在门口。 太久没见面了,她想他。 家里的灯都开着,厨房、餐厅、客厅、阳台都不见人。 云渺走到他卧室的门口,敲响了门,却没人回应。 房门打开,陆征不在,床上散落一堆脱下来的衣服,制服外套、长裤、袜子还有短裤…… 卧室里面有个浴室,他在洗澡。 哗哗啦啦的水声,如电一样刺激着她的耳膜,心脏砰砰直跳。 她鬼使神差地走近,将浴室的门压开一道小缝—— 水汽在玻璃淋雨房上蒙了层雾,水珠从上面慢慢滚落下来,视线并不清晰,只能看到他被水打湿的肩膀和健硕的小腿。 云渺吞了吞嗓子,一瞬溜了出去。 一整个晚上,她脸上的红云就没有消散过…… 陆征换好了衣服,看小姑娘脸朝外,耳根泛着微微的粉,忽的笑了下,宠溺无奈又有几分纵容,“渺渺,走了。” 云渺闻言,推门下车。 陆征很快发现衣服是洗过的,泛着好闻的香味。 修长的指尖探进去一摸,口袋是空的,那张纸条不见了。 陆征侧眉看了云渺一眼,问:“渺渺,你洗衣服之前,掏口袋了吗?” “掏了。”云渺语气平淡,“怎么了?有重要的东西?” 陆征:“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哦。”云渺已经进去了。 陆征撑腰站那儿吐了口气,心里跟塞了几公斤海绵似的。 医护人员们换班吃饭,每个科室只安排了一个医生值班。 大厅里排队的人多,管理的人少,矛盾也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外科急诊的人是最少的,进门就给看。云渺的伤口并不算太严重,不需要缝针,清创消毒后用绷带进行了包扎处理。 “拿药,到输液室那边找护士打破伤风针,打完针就可以回去了。” 陆征不太放心,问:“饮食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清淡点,不然会留疤。”那医生说完,陆征还没走,“还有事儿?” 陆征:“没有别的注意事项了吗?” “伤口这两天不要碰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说完,他看陆征皱着个眉头,又意味深长抵补充一句,“还有,亲吻女朋友的时候,也注意点,唾液里有细菌。” 云渺刚想说句反驳的话,忽然听到陆征在边上干脆利落地说了个“好”。 “……”好什么好。 打完针出来,大厅里比之前更加吵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撸着袖子盯着值班的护士叫嚷,胳膊上的老虎纹身格外吓人。 “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是三甲医院,喇叭那么点的声音,根本听不见,我都一直坐这儿没走,怎么就叫后面的人了。” “你去重新扫下码,再等一会儿就到你了。” 木质的分诊台被他砸得砰砰作响,“那不是又要重新排号吗?我大早上就来了,门诊跑急诊,是这么闹的吗?” 护士:“我们医院是系统叫号,过了号就只能再重新排。” “我不管你们什么破系统,我老婆是7号,就得跟着6号进,不然后面谁也别想进去,大家一起搁这儿等。” 说话间,男人搬了把椅子坐下,连人带椅子往后一靠,脚尖时不时地点下地,摇啊摇的,霸王似的拦住了唯一的过道。 经过叫号区时,陆征停下来看向云渺:“等我一会儿。” 云渺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抬头看过去。 陆征已经走到了那个大汉面前:“把腿放下来。” 那壮汉看了他一眼:“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儿?” 陆征站着那椅子脚上猛地一踢,壮汉立马连人带椅子翻在了地上。 “我艹你妈……” 陆征掏出警官证给他看了一眼。 那壮汉从地上爬起来,溜得比兔子还快。 做警察的碰到这种事,管一下是挺正常,但云渺却觉得那一脚,多少有耍帅的嫌疑。 比如那个护士小姐,现在正满眼红星地看着他。 热闹看完了,云渺站起来整理了下裙摆,正要走,一道女声忽然从后面响起:“陆征。” 陆征转身。 李彤快步走过来,“太巧了,还真是你。”她用余光快速打量了眼他旁边的云渺,问:“这位是?” 记忆力太强也不是好事,李彤忘了她,云渺却记的一清二楚。 十几岁的时候,她迷恋陆征,这位李医生可是她情敌排行榜的头号种子。 她还用过一些小伎俩,击退过这位情敌。 如今想想还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