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用及发展方向。 林一山的报告早在D市就做好,他会前也没怎么准备,很多东西都在脑袋里。在座的有业内专家,也有师长,所以他的报告内容详实,但态度谦卑,有争议之处,都带有商榷态度。 谈到轻量化这一主题时,他举了国内某汽车集团的例子,并且向该集团的与会代表微点头致意,眼神收回的路上,他看到了许愿。 藏蓝色西服套装,今天没挂工作证,里面是件浅蓝色丝质衬衫,头发随意挽着,露出光洁的脑门,记录本放在膝盖上,低头记着什么。 林一山收回目光,继续刚才的主题。“轻量化在国内汽车领域,是近几年来的新趋势。其实德国等欧洲国家,早在十年前,就有相关研究。今年在东北工业重镇沈阳,也有中德装备园正在建设,拟建成中国最大的汽车轻量化研发生产基地。” 许愿的身边坐着一位商务人士,看着面生,但举手投足间,有文人的儒雅之气。那人凑过去和许愿说了几句,许愿悄悄起身,从侧门走出会场。 林一山停顿了一下。轻量化的主题不是重点,复合材料在减重方面的贡献才是。他的报告还没过半,那个女人已经出去了。 她去干吗?那位商务人士,想必是她的新领导。 林一山在行业里也算小有名气,报告结束,他默默走向座位,前排有一位首都某高校的教授,算是业界泰斗,林一山弯下腰来简单交谈。有一位参会者递上名片,做了自我介绍,意欲与他详谈。 正欲交谈,电话震动。 看完短信,他致歉并结束了交谈。然后又低头仔细看了眼短信,许愿发来的:“会后有事吗?” 林一山受宠若惊。 单位两位年轻同事坐在他旁边,挺精神地听着台上人的报告。两个小同事各自有约,下午的游览肯定不去,他本来对地质公园也没兴趣,因此,这条短信要认真对待。 许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会场。坐在原位置,似乎有一阵子,目光朝他看过来。林一山没理。 低头回短信。 “干什么?” 短信很快就回了。“想请你吃饭。” “吃什么饭?”你跟我又不熟,离职员工请前老板吃饭? “你想吃什么?” 林一山顿时觉得在跟Siri对话,不,连Siri都会调侃。思考片刻,继续回。 “下午有事,要去外地见朋友。” 电话沉默了。台上的人讲得有声有色,言语间暗暗做了本公司的软广,林一山也没在认真听。 等了5分钟,手机再没动静。他终于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往许愿的方向望去。 会场有几个人注意到他,许愿也注意到了。 他用眼神向她示意,然后走出了会场。 许愿乖乖跟了出来。室内热火朝天,门外寂静一片。 二人面对面,站在出口的大厅。林一山见她木讷的样子,又升起一股无名火,这种情况似乎不常发生,对别人也不这样,可能就是“见怂人压不住火”。 “你想吃什么?”林一山问。 “你不是有事?” “有事就不能吃饭吗?” “……要不……算了。” 许愿此刻双手略用力地绞在一起,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和林一山对峙着,略显得高些,似乎没有别的话,又似乎不想散。 林一山出来的时候,风衣外套搭在胳膊上,对峙片刻,他突然穿上外套,抓起许愿的胳膊,意欲往外走。 这边没想到有这招,本能地定住双腿。 “林博士。” 喊他的是个陌生男人,那位儒雅的领导走到许愿身后,面对林一山:“抱歉,我是许愿的同事,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递上一张小卡片——某行业网站运营总监。 林一山旋即恢复社交状态,二人几乎同时伸出右手,许愿的胳膊也得以解脱出来。 这局面原本是略尴尬的,但儒雅男士直白解释:“我看了您报告中的介绍,发现您居然是许愿前公司的专家,此前就听说过您,是我拜托许愿约见您一面,希望能有机会合作,得到您的指导。” 作者有话要说: 似乎大家很讨厌岳海涛? ☆、十九 有板有眼的开场白,林一山只好应对。心里已经对身边的女人连翻了几个白眼。 名片上的名字是“肖劲”。林一山对这个没什么抵触情绪:“肖总,我对这家网站有耳闻。” 肖劲不改谦逊表情:“是吗,咱们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聊?” “我刚刚也跟许小姐说过,”说着瞟了许愿一眼,“我下午要赶去白溪,见一个朋友。这人许小姐也认识。” 许愿惊了,抬头呆呆地看着林一山。 肖劲立刻说:“太难得了!那小许,你也一起去吧。” “……”我哪有什么朋友在白溪!那地名,我连听都没听过。 “回头跟总务部说一声,就说我批准你额外三天的公事考察。” 说完看回林一山:“那林总,咱们D市再约。再见。” 肖劲这番答对行云流水,走得干脆,也不知信几分疑几分。林一山看着那位惶惑不安的新员工。 “走吧!” 说着,动作原样复制一遍,提起许愿往外走。 研讨会接近尾声,会议室陆续有人出来,或奔向餐厅,或赶着去机场,也有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聚在室外会面。 二人拉拉扯扯走到广场,林一山电话又响起来,他一只手占着,用左手接了电话,是两位年轻同事,说下行跟朋友去玩,问他要不要一起。 许愿用了些力气,甩开了那只手。林一山用肩膀夹住电话,边讲电话,边用两手去揽。这么一划拉,把对方的手划拉进手里。 “不去了,下午有事。另外,你们按原计划,今天先去南陵,我要晚几天过去。” “到那先看下他们的设备参数,再大致看一看方案,试验件等我到了再下料。” 许愿脸红得厉害,也不知沿路有没有人发现。她气极,独自快走几步,甩开那人。 手指上的温度还在,干燥、温暖,对方刚握上来使了力气,后来又松了松。许愿庆幸,这次林一山没有追上来。 林一山似乎真的有目的地。他没犹豫,直奔火车站。 在火车站还有一个小插曲:3;20有一趟车,路过白溪,下趟车要很晚。他们到火车站已经3:05了,在自动售票机前,林一山指挥许愿去排另一个队,他排在一位阿姨后面。 许愿那队挪动很慢,他这队轮到前面的阿姨,可能是眼神不好,她不停地把双手罩在脑门,贴着屏幕看。 阿姨忙活好久,越看不清越急,越急手上越慌。林一山上前去,帮她选好车次,又告诉她钱从哪进,票从哪出。 许愿在邻排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帮阿姨操作完,心想,这人也有接地气的时候。 轮到林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