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燕珏确实多虑了,短短的几个小时,钟寒和老师处得非常融洽。 不得不承认,钟寒对女人很有一套。燕珏的班任是个30出头的未婚女性,对钟寒这种帅气稳重的男人毫无抵抗能力,从谈学习渐渐转移到谈钟寒生活不易,眼中的红心扑腾扑腾的往外冒。 燕珏暗暗的翻个白眼,扭过头和身边的校花李婉继续攀谈。 李婉爱慕燕珏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有独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错过,从家长会开始就到走廊陪燕珏,一直陪到结束。 钟寒这边和老师结束了一对一的谈话,燕珏那边还聊得热火朝天。 燕珏穿着白T恤、牛仔裤,只是随随便便的靠在墙上就像画报里的美少年,确实很招人。钟寒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要结束的样子才过去提醒。 “燕珏。” “寒……叔叔。”燕珏话到一边才改口。 李婉是个有眼色的小姑娘,明白燕珏的家长来了,赶快与燕珏道别,然后冲钟寒挥挥手,说了句“叔叔再见”,小鸟一般的走掉了。 钟寒翘起嘴角:“泡到手了?” 燕珏:“是同学之间正常的jiāo流。” 钟寒无所谓的耸肩,把成绩单和年级榜单递给燕珏:“考得不错。” 燕珏对自己的成绩一向很自信,简单的看了一眼,便折起来装进了书包了。 钟寒感叹:“算是托燕少的福了,让我体会到了优等生家长的心情,比我之前几次家长会待遇好多了。” 燕珏侧着头问:“你还开过家长会?” “嗯,给我弟弟开过。” 燕珏心里一惊。这是钟寒头一次在他面前说起他的弟弟。以燕珏对他为数不多的了解,钟寒的弟弟是在几年前的意外去世的,同样在那场意外中钟寒双腿报废。燕珏以为钟寒的弟弟是禁忌,没想到今天男人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钟寒眯着眼一边回忆一边说:“他不爱学习,一提学校不是头疼就是屁股疼,成绩和你天壤之别,每次开家长会我都会被老师批评教育一顿,吐沫星子乱飞那种,就差破口大骂了。” 燕珏没有出声,推着轮椅,静静的聆听。 然而,钟寒也就是说了几句,便没了下文。他拍拍燕珏的手:“成绩优异,应该给适当的奖励。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校花同学!重新为您取名,李婉~~不是李碗~~~。 第七章 钟寒说的好地方就是赌场。 燕珏听说过这里,号称城内最大的地下赌场,却不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钟寒。 燕珏跟着钟寒坐着电梯直奔地下一层,门打开的一瞬间,喧闹的叫喊声便充斥了耳膜。燕珏不适应的皱了皱眉。 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训练有素,见到钟寒均毕恭毕敬的叫了“寒爷”,利落的打招呼,然后继续投身于工作之中,溜须拍马的人一个都没有。 “燕珏,之前玩过吗?” “啊?”燕珏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钟寒看了眼那群悲喜jiāo加的赌徒,对燕珏说:“那今天就试试吧,这种东西娱乐可以,上瘾是万万不可的。” 这道理燕珏很明白,他点头说:“知道了,寒爷。” 钟寒领着燕珏继续转了转,直到沈川和几个下属出现才停下来。 “寒爷,燕少。” “嗯。”钟寒指尖敲着扶手:“人到了吗?” 沈川推了推眼镜:“在里面候着呢。” 钟寒嘴角一弯:“好,知道了。沈川,你陪好燕少。” 沈川手掌紧紧靠拢裤线,标准的欠身:“寒爷放心。” 钟寒转过头看了眼燕珏,燕珏很有眼色的蹲了下来:“寒爷,还有什么吩咐。” 钟寒拍拍他的肩膀:“玩得尽兴点,如果腻了,就去楼下找我。”说完眨了眨眼,在下属的护送下进了VIP通道。 燕珏起身,对上瘫着脸的沈川:“我能玩什么?” 沈川:“要看燕少喜欢什么?” 燕珏耸肩:“我对这些不了解,那就先挑一种简单的吧。” 沈川瞥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给他讲解每种游戏的方法,分析难度系数,以及其中的一些小技巧。如果背景换成教室黑板,那就再合适不过。 燕珏心累的站在沈川旁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他叨叨叨。 事实证明,燕珏在赌博这个方面没有一点天赋。一圈下来,身上的筹码全部输光光,兜儿比脸gān净。 沈川眼神略带嫌弃,但还是出声安慰:“燕少,没关系,寒爷很有钱。” 燕珏眼角抽了抽,挺起塌下来的肩膀:“算了,不玩了,我还是去找寒爷吧。” 沈川有点如释负重地样子,抬起右手:“燕少,这边请。” 地下二层要比一层清净多了,装饰也更加高端大气些,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质感很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们沿着走廊一直向前,直至没了路才转弯,深处便是钟寒所在的房间。金色的大门,门口立着两个高大的门卫。 “川哥!”两位打手异口同声。 燕珏的注意力本没在门卫身上,可是靠左侧的那个人声音太过耳熟,引得燕珏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一看便移不开了眼。 沈川不着痕迹的皱眉:“燕少?” 燕珏没有管沈川,反倒是向那名男子跟前走了一大步,眼神死死地盯住那张脸,冷言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壮汉绷直身子,眼睛看着天花板,硬着头皮回答:“没有!今儿是我头一次见燕少!” “呵……”燕珏嗤笑。 他到死都不会记错那张脸,那张将枪口对准他额头的脸。他之前就觉得那次绑架太过离奇,并且漏dòng百出,先是在校门口劫持太过引人注目,后来又抛出人质二选一这种问题,实属怪异。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太过细想,直到今天见到这张脸,一切的不合理都变得合理起来。 那次绑架幕后的主谋就是钟寒! 不愧是不做亏本买卖的生意人。不但从燕闻山那里要回了当初买下自己抚养权所有的费用,还彻底断了他对生父的念想。 这出戏演得真妙! 燕珏都想拍手叫好。 沈川看出了燕珏情绪的变化,就断定下属败露了身份。他微微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燕少,您没事吧?” 燕珏粗鲁的抹了一把脸。 他虽然气钟寒设计欺骗他,但也感谢钟寒让他认清燕闻山的为人。所以,算扯平了。 燕珏理了理额前弯曲的刘海,扬起下巴:“没事,我们进去吧。”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牌桌的左端坐着钟寒,另一端是位戴着金项链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中间站着一位美女荷官。他们在玩梭哈。燕珏进来的时候,荷官刚刚发完第三张牌。 就目前的牌面来说,中年男子最大,除了底牌外,一张老K 一张A。而钟寒却只有一张5一张9,至于底牌是什么,燕珏也不清楚。 中年男人咧着嘴笑,搂着怀里的情妇,大力地亲了一嘴,洋洋得意的说:“我加一千万,钟先生跟不跟。” 钟寒神情淡然:“陈先生说笑了,我跟。” “哈哈哈哈!慡快!发牌!” 荷官开始发第四张牌,陈大佬很幸运的又拿到了一张老K。燕珏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钟寒的第四张牌。 荷官将纸牌慢慢翻开,是一张小4。 燕珏心里咯噔一下。 就目前的形势看,陈大佬赢得几率要比钟寒大的多。抛开底牌不讲,他一对老K,而钟寒却是些杂乱无序的牌,既成不了顺子,也没有对子。 陈大佬又是仰头一笑:“这回我加五千万,钟先生敢不敢跟?” 钟寒漫不经心的晃着高脚杯,淡淡的牵起嘴角吐出两个字:“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