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闹剧。 嘴里有牙膏味儿,还有咬破嘴唇的铁锈味道,邱怀君疼得想哭,又矛盾地搂住他的脖颈,防止自己腿软摔在地面上。 贺青川松开他时,邱怀君眼睛都红得厉害,用力推开了他,盯着贺青川,声音闷闷的:“操,你突然亲我gān嘛?” 估计是发疯,邱怀君也不想洗脸了,gān脆利落地转身,夺门而出,没注意到地上投过来影子,刚走了没两步便倏地撞上堵肉墙,邱怀君撞着了鼻子,酸得一下子流出了眼泪,只能借着模糊的影儿辨认出了贺望。 “跑那么急gān什么,撞疼了吧,”贺望担忧地伸手碰了碰他撞红的鼻子,又问,“怀君,你嘴唇怎么流血了?” 好像这仨人其实都挺纯情的… 第24章 在邱怀君短暂而缺乏làng漫的几次恋爱里,都没有接吻的经历。 以至于贺青川吻住他的时候,邱怀君下意识把亲吻定义成了薄荷牙膏味和血腥味——亲吻要疼痛做代价。 他抿了抿嘴唇,小血珠就在嘴唇上涂开,显得更红了。 准备编造的谎言还没出口,心里还藏着点昨晚偷情的心虚,这时贺望却拿开了他的手,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神与他错开,只匆匆说:“我去洗漱。” 邱怀君愣了下,看着他离开。 破皮的嘴唇在吃早饭的时候很吃亏,保姆阿姨提前烤好了面包,生菜和煎好的火腿片摆在小碟里,邱怀君吃的时候龇牙咧嘴,生怕碰着伤口。 贺青川不在别墅吃早餐,他要去参加学校里的编程比赛,邱怀君抬眼看他,说:“二哥不去?” “他是上一组的,星期五就比完了,”贺青川去拿放在柜子上的校卡,叹了口气,“要迟到了。” 能不和贺青川同处一室让邱怀君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贺青川为什么要吻他,但心跳是不能骗人的,他对此觉得迷茫且不安,暂时躲避或许才是上策。 贺望似乎今天安静得过分,他话语少,只是咬着面包喝牛奶。 这种沉默总让邱怀君疑心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与贺青川的猫腻,或者知道了其他龌龊事,但又不好开口试探,只得闷头吃。 “那个,”贺望忽然开口,邱怀君抬头看他,“你今天要做什么?” “我?”邱怀君想了想,说,“我去福利院看我妈,今天不是星期六吗?” 贺望今天真的很奇怪,好像都不怎么笑了,闻言“嗯”了声,低头用吸管搅着奶白色的液体,又过了会儿才说:“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我一个人可以,”邱怀君并不喜欢吃烤面包,gān脆拿了筷子专门夹生菜和火腿片,小心翼翼避开伤口,“也不远。” “我和你一起去吧,”贺望温和地笑笑,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邱怀君对他笑起来的模样比较熟悉,“我在家闲着没事儿,可以陪你去。” 昨晚刚刚做了朋友……算做了朋友吧? 邱怀君和那些狐朋狗友待一起的时候,说话往往是——开黑吗?来!——很少用到拒绝的话语。 和贺望做朋友应该也如此,邱怀君犹豫了下,说:“行。” 邱怀君每次去福利院坐的都是公jiāo车,15路公jiāo车的倒数第二站就是安山福利院,吃完饭之后邱怀君带他去了车站。 贺望很少坐这种公jiāo车,一时显得有些无措,问他:“来了车就上去吗?” “15路再上,”邱怀君对贺望这种认知也觉得稀罕,“怎么能来车就上啊哥?” 投币的两元钱也是他给扔进去的,投币箱里丁零当啷地响,今天意外人很多,邱怀君和贺望挤散了,周围一股子臭汗味儿,贺望没坐过公jiāo车,那估计也没闻过这么浓郁的汗味儿,邱怀君挤在人群里,朝贺望那个方向喊:“哥,门开了别下!我说下再下!” 贺望的声音隔着人cháo遥遥传来:“知道了!” 出门前穿了裹胸,除了腰酸疼的厉害,其他也没什么。 性爱之后邱怀君总觉得自己吃了几斤柠檬,以至于腰那么酸疼。 他一手扶着腰揉,一手拉着把手,像上了年纪的大爷。 公jiāo车到后半程人才少的,邱怀君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同样挤出一身汗的贺望,莫名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共情感,他朝贺望笑:“坐公jiāo有意思吧。” 贺望无奈笑了笑:“还是坐车吧。” 一路上的景物邱怀君都再熟悉不过,他无意识地舔嘴唇上的伤口,眼睛看着窗外掠过的光线,时不时和贺望搭话。 贺望于是一直盯着他,看着邱怀君脸上金白色的光晕,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他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邱怀君在路上积攒出了睡意,半睡半醒的,公jiāo车里的光线太充裕了,谁当面淋了这些光都会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