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一日老

相思之深,到底有多深?爱有多深,怨有多深,恨有多深,相思便有多深。等祝铭蔓明白这个道理,她已是白发苍苍。 她是随着兄长夺回皇权的草莽公主,他是随着叔父篡权成为皇上的天潢贵胄,城破之日,他成了无力殉国的乞命侯,她却对他一见倾心,为保其命,嫁他为妻。 他因她一言成了驸马,却对她深深厌恶,这一切不过因为使君有妇,心有别属。在他还在皇位之时,曾有一个挚爱的女子,他对她许诺终生不负,并将这卫国最隐秘的兵权虎符交给了她,又道是江山为聘。但也就是在大婚的那一日,她失踪不见,连同十万兵权。 一边是说好的情深不负却被辜负,一边是正在被辜负的深情,公主不遗余力地改变自己只为博驸马展颜,而心动之际,却是十万大军打着驸马的旗号造反,陷他与不义…… 公主只想相救驸马,却不料将他远送战场,却是另一番相遇。 爱恨情仇,总是让人一叶障目,待到看得分明,却是相思早已染鬓成灰。

作家 文昌君 分類 历史 | 47萬字 | 136章
第七十四节 你怎么知道
    就算手中的灯光几乎照不到夏启佑的脸,祝铭蔓也可以从他手掌中的力道判断他的眉头已经皱起。
    “夏启佑,你又皱眉了是不是……”祝铭蔓一句笑语尚未说完,忽然惊道:“喂,夏启佑,你拉着我去哪里!”
    “你松手!”祝铭蔓一边跟着夏启佑身不由主地走着,一边抗拒地顿足、后退、挣扎,“我自己会走,你先跟我说去哪里!不过我事先跟你声明,我不去御药房,赏心院里还有退烧药剂,我也会按时服用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像我这般体魄,发烧伤风,皮外小伤,都是从不当一回事的……”
    祝铭蔓一面挣扎不肯前行,一面唠叨不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不由得大喊:“喂,夏启佑,你干什么!”
    惊慌不过是一瞬之间,片刻后,祝铭蔓低软了声音推了推夏启佑的肩头:“喂,夏启佑,你干什么!”
    同样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因为祝铭蔓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伏在夏启佑的背上了。
    “送你回去。”
    不过是短短的四个字,祝铭蔓却在一瞬之间,安静下来了。
    宫灯已经在夏启佑忽然将她背起的时候,慌乱间落在地上。最后的光晕一晃而逝,似乎天地都在顷刻间暗了下来。
    祝铭蔓轻轻挣了挣:“夏启佑,我要去捡灯笼。”
    夏启佑不置可否,只道:“我能看见路。”
    祝铭蔓沉默片刻,又挣了挣:“夏启佑,我自己会走。”
    夏启佑依旧不置可否:“你再乱动,就不好背了。”
    终究,除了夏启佑的脚步,两人默然无声。
    祝铭蔓的嘴角在黑暗中勾起又落下,一双眼睛更是片刻间经历了许多悲喜。下一瞬,她轻轻伏在夏启佑的肩头,伸臂轻轻搂着他的脖子,然后轻轻说道:“夏启佑,别以为我看不见你的脸,就皱眉哦!”
    长乐宫不大,从棠梨院到赏心院的路亦不长,夏启佑默然片刻,已然遥遥看到了祝铭蔓亮着灯的宫房,只说道:“从明日起,就别再等我了。”
    祝铭蔓不语,只是伏在夏启佑的肩上轻轻摇头。
    “你可以派了人等着,见我回来,立时告诉你也好。”
    祝铭蔓仍是摇头。见夏启佑停步,祝铭蔓便顺势从他背上滑下。
    “夏启佑,若不是我在这里等着,你一定不会每日都回来的。”
    夏启佑怔了片刻,转过身来:“那么,再过两个多时辰,你不要再去松林里了。”
    光线熹微,祝铭蔓的惊讶也仍是落在了夏启佑的眼中。
    “你……你怎知道?”
    “你每日天色未明就到宫北松林,安排一众禁军暗卫一日的任务。只是卯初时分,天色沉黑,寒气正重,对你的病势,有害无益。”
    祝铭蔓吞吞吐吐支吾了片刻,最后无话可说之下又是一句“你怎么知道”。
    夏启佑轻轻帮祝铭蔓拉了拉披风的衣襟,温声道:“至少,等你养好了病,要找落篱和花花,看来也不是一日之功,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i1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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