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一日老

相思之深,到底有多深?爱有多深,怨有多深,恨有多深,相思便有多深。等祝铭蔓明白这个道理,她已是白发苍苍。 她是随着兄长夺回皇权的草莽公主,他是随着叔父篡权成为皇上的天潢贵胄,城破之日,他成了无力殉国的乞命侯,她却对他一见倾心,为保其命,嫁他为妻。 他因她一言成了驸马,却对她深深厌恶,这一切不过因为使君有妇,心有别属。在他还在皇位之时,曾有一个挚爱的女子,他对她许诺终生不负,并将这卫国最隐秘的兵权虎符交给了她,又道是江山为聘。但也就是在大婚的那一日,她失踪不见,连同十万兵权。 一边是说好的情深不负却被辜负,一边是正在被辜负的深情,公主不遗余力地改变自己只为博驸马展颜,而心动之际,却是十万大军打着驸马的旗号造反,陷他与不义…… 公主只想相救驸马,却不料将他远送战场,却是另一番相遇。 爱恨情仇,总是让人一叶障目,待到看得分明,却是相思早已染鬓成灰。

作家 文昌君 分類 历史 | 47萬字 | 136章
第六十节 安然与解脱
    匆匆赶到上书房,一直拼命撑持的祝铭蔓,及至看到祝铭荣苍白的面色,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花花捧着药走了进来,看见祝铭蔓,反而安慰道:“公主莫太忧心了,皇上正值英年,勤政爱民,依大数而论,绝不会就此……就此殒命。”
    祝铭蔓心中伤痛,却又不由得诧异,花花从来娇憨活泼,今日说话,却是迥异寻常。
    “可是常言道,生死有命,公主一切,还要看开。”非但是措辞,就连花花淡然的语气,都让祝铭蔓觉得奇怪。只是道理虽是如此,亲耳听到,总让人觉得过于凉薄。
    花花却是浑不觉祝铭蔓的诧异,轻轻走动祝铭荣身边,低低地唤了两声皇上,然后慢慢地给他喂药,擦拭。而花花的泪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凝视着祝铭荣的时候,嘴角竟带着一丝微笑。
    那微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仿佛只要是看着祝铭荣,就已经无比安然的样子。
    祝铭蔓觉得花花的言行举止忽然变得难以理解,然而忧心如焚之下,亦不及想太多,看着大哥吃了药,正欲走时,花花忽然说道:“皇上一意继承祖先开创的盛世,励精图治,眼下可为忧患的,只有北边虎视眈眈的胡人,以及卫国之中隐伏的夏氏势力。”
    祝铭蔓愕然转身:“什么?”
    “若只有其一,并不足虑,若两者同时发难,需联合夏氏,共御外敌。但一定要防止夏氏趁机夺位。皇上说过,公主亦是有谋略之人,只是太过重情,太过真诚。还望公主,多体谅皇上的意思,以后不要过信于人,尤其是身边的人。”
    祝铭蔓越听越是心惊,看花花对着祝铭荣的笑容里居然带着一丝安然与解脱的欢喜,语气措辞更像是嘱托后事的样子,祝铭蔓的心猛地一跳,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把抓住了花花的手,药碗亦被打翻在地:“花花!你要做什么!”
    倒是祝铭蔓的贸然举动惊了花花,片刻,花花方才缓过神道:“公主,你怎么了?”
    “你……你要对大哥……你要怎样?”祝铭蔓兀自惊疑。
    花花却仍是神闲气定地给祝铭荣掖好了被角,方才示意祝铭蔓一起走到院子里。
    从温暖的室中走出来,骤然触及到清冷干燥的寒风,祝铭蔓不由得瑟缩。花花却是坦然地站在风里,目光越过上书房院落里经冬不凋大树,看着遥远的天际,悠悠说道:“公主,有没有什么事情,你根本不需去做,不想去做,你明知此事对你没有丝毫益处,甚至会把你自己逼到绝处,然而,你还是,义无反顾?”
    花花今日,给祝铭蔓的唯有惊奇,花花的这一番话,好像就是在说祝铭蔓的处境,又好像是在说花花自己。花花的神情淡然悠远,无法分别她其意所指,然而这番话,毕竟说到了祝铭蔓的心里。
    默然片刻,祝铭蔓缓缓说道:“可是花花,你跟我不一样,大哥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你,不似我跟夏启佑之间,永远有一个周落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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