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掉头出去行不行? 铃声响起,一堆人作鸟shòu散,一转身就看到了门口暗处纤细的身影。 一个个眼神打趣着回自己座位了。 盛夏也低着头,拄拐慢慢回到座位。 “我给你撕下来吧?”盛夏指了指那些贴纸。 张澍不以为意:“撕下来还能再回收利用?” 盛夏摇摇头。 “那gān嘛撕它?过河拆桥啊?” “……” 也不知道他是真觉得好看,还是在背后卖她个面子,他这个人,好像总是这样,当面说赖话,背地反倒说好话。 不按常理出牌。 盛夏也不多纠结,但是把自己的笔记本和笔袋都收了回来。 完事就开始学习,自己gān自己的,没再有其它话。 半晌,感觉身边少年凑近,低声问:“今天我这配合打得怎么样?” 盛夏扭头,他的脸近在咫尺,她连忙后仰了些,“什么配合啊?” 张澍把她惊弓之鸟的状态看在眼里,“你妈妈没看出什么吧?” 盛夏心口突突跳,忽然想起,妹妹什么的…… “没、没有。” “放心,我跟我姐通过气了,拆穿不了你,”他声音很小,气息chuī拂在她耳畔,“不过……同桌是男生又怎么了?你之前在二中被你妈妈抓过早恋?” 盛夏连忙扭过头去,脑袋摇得像拨làng鼓,“没有!” “没谈过?” “没有!” 只听一声轻笑,他也坐直回去,终于离她远了些。 老师进来了,课前惯例巡视一圈。 他没再说话,盛夏打鼓的心平静下来。 - 周末陶之芝到翡翠澜庭来看望盛夏。 自从盛夏腿伤,她们的一方书店之约就断了,姐妹俩各自为学业奔忙,只偶尔在Q.Q上聊两句。 这周末正好吴秋璇也回来了,而王莲华带着柠柠去心理医生那了。 家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吴秋璇大剌剌瘫在沙发上看选秀节目。 盛夏和陶之芝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聊学习聊新朋友聊——张澍。 盛夏告诉过陶之芝她的腿是怎么伤的,她的闺蜜不同情她也就罢了,还直呼偶像剧现场,所以追番来了。 “所以他每天都背你上下楼吃饭?给你打水给你系鞋带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陶之芝震惊中。 盛夏:“也没有,就刚上石膏那几天,我现在可以自己上下楼了。” “靠,不对劲,”陶之芝完全忽略盛夏的解释,“负责不是这么个负责法的,他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 “什么叫吧?” 盛夏懵:“别人的事,我怎么好确切说呀?” “看下Q.Q空间,有没有什么线索!”陶之芝说。 盛夏说:“他空间除了游戏截图什么都没有呀?” “你看过了?” “看过了。” “全都看完了?” “嗯……”算是吧,一眼就看完了。 “你完了!”陶之芝忽然蹦起来,神情佯作凝重,“你喜欢他!” 盛夏心跳漏了一拍,“你,你瞎说什么!” “要不然你gān嘛把他空间看个遍?” 她没有啊!她是手滑啊? 可是……等等! “把一个人空间,看个遍,就是,喜欢她吗?”盛夏这问题有点难以启齿。 陶之芝理所当然道:“难道不是吗?要不然闲的吗,这和随手点赞评论又不一样,从头刷到尾,肯定是想了解他啊,了解他的过去,了解那些自己缺席的日子,他是怎么度过的,也有可能,只是想他了,难道你不是?只有……” 盛夏耳边嗡嗡的,陶之芝后面的话她逐渐听不清了。 是这样吗? 他想要,了解她的过去吗? 或者,他,想她了吗? 他,把她的空间翻到头,是因为,喜欢她吗? 这个认知像猛然袭来的飞盘,飞速盘旋,而后被忽然截停,冲击力巨大,震得盛夏整个瓷住了。 陶之芝自顾自讲了一堆没得到回应,晃了晃手,见盛夏还是不理,她夸张地喊:“你完蛋啦,你坠入爱河啦!” 吴秋璇闻言好奇地看过来。 陶之芝问:“这不是前年的节目吗,阿璇你怎么才看?” 吴秋璇说:“看我本命啊,他不营业,我只能一直考古,拿放大镜考古。” 陶之芝:“你去B站找一些CUT啊,老东西都能给你剪出新玩意来!” 吴秋璇:“找过了,能看的都看了,该买的周边都买了,该关注的太太也都特关了,太太也已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我嗷嗷待哺呜呜呜……” “自己产出啊,你不是也会画画吗?” “我不配,我画不出他的灵魂。” “……” 盛夏已经回神,静静听她们聊,这又是属于,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就听不懂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