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成了不留姓名的大佬

一扇门,两个世界。这是一个白嫖怪的现代青年,在异世界旅行时,**忽悠了太多人的故事。……本书又名《他只想做一个混子》《人与人之间的阅读理解能力不可一概而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眼中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总是被误解成大佬的人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

第71章
    “……说时迟,那时快,公子一招滑铲错过半人半兽的身下,双手划过圆月,便见敌人首级落下……”

    这是武侠小说体。

    “……韩枭这中毒的躯壳仍然挺立的笔直,狂风来也无法吹倒,他哪怕倒下去也会像个军人似的立着……”

    这是美国硬汉文学体。

    “……宋管家回想起了年轻时候,那时他年纪轻轻,那时她风华正茂,可时光多么无情呐,这缠绵悱恻的回忆也烧成了灰烬,将这世间最美好、光辉的食物给溶解了……”

    这是浪漫主义文学体。

    “……公子并指前之,曰:老太君毒也……”

    这是古典文学体。

    “……火盆烧的劈啪作响,可这灵堂里却是如此的冷冽,众人都觉得心里凉透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他们都在想着,如果这是真的,天可就塌下来了,有人躲在墙角里,念着‘这不可能’,甚至没有正眼去看棺椁……”

    这是现实主义文学体。

    白泷一边说着还一边切换各种文体,秀的人头皮发麻。

    他如果改行去写实体小说,绝对不到三天就能把编辑逼到离职。

    骨面听着十分别扭,有时候觉得带感,有时候光是理解词汇就很烧脑了。

    最终才算是勉勉强强的听明白了大体的过程。

    可细节部分听着白泷描述的绘声绘色,他反而没听明白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公子是真的有点本事,的确是他破了投毒案,也查出了化妖。

    但骨面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被各种文体烤的脑壳发烫,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这时,休憩时间结束了,第三场舞台演出即将开始。

    一名身着长裙的女子不急不缓的走上了舞台中央。

    随着她的登场,下方便传来一阵阵骚动,不少人都是知晓其身份,纷纷表示自己能一饱眼福,赚了。

    对对对,你赚了,天香楼阁这波血亏。

    商雨薇稍稍一拱手,随着声乐奏起,她身形亦随之婆娑。

    起初是柔美的,因为她手里尚未握住剑锋,曲风柔和,舞蹈也轻缓。

    可随着声乐从柔和转入低昂再转入急促之后,她拔出了双剑。

    顷刻间气质变了。

    剑入手,柔和感不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凌冽。

    如果说最初是一弯清流溪水,此刻便是瀑布飞流。

    从这剑舞之中,白泷竟看出了金戈铁马的意象,裙袖翻飞,仿佛是在沙场厮杀之中舞剑。

    没有杀意,虽没有杀意,却有一股气势和意象。

    寻常人看见的只是华丽的剑舞,高难的技巧和动作。

    但这些都只是点缀,真正重要的是意境,恰如画作,写意即是画龙点睛的那一笔。

    看不懂,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这剑舞似是让白泷看见了实质般的风景,窥见了她剑舞中勾勒出的风景线。

    长河,落日,大漠,马鸣,长枪,铁铠,枯木,冰河……

    一派派景观好似实质般呈现于眼前,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看得见,似是被故意呈现。

    自始至终,商雨薇都没看向他一眼,可白泷觉得好像无时不刻都被凝视着,被那种朦朦胧胧的意象所笼罩。

    白泷观着剑舞,止不住轻声呢喃。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半首七言绝句,很轻很淡,几乎无人听见。

    可骨面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这传世的篇章,落入耳中如此振聋发聩。

    他本有些发烫的脑袋被这句诗词刺激的一个激灵,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时骨面开始重新审视旁边的青年……自从见到对方第一面起,他就有种违和感,随着交谈的进行,违和感被暂时的掩盖住了,直至交易完成时,他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怀疑。

    但到了现在,违和感越发的掩盖不住。

    ……他既是逃难者,为什么还能打扮的如此衣着光鲜,不像丧家之犬?

    ……他本该痛恨澹台世家,却能在听到澹台忠将死的消息是毫不动摇?

    ……他想着急流勇退稳稳当当的离开,却从态度上看不出丝毫的急切?

    ……潜伏的外层成员,怎么有如此之强的心理素质和泰然自若的谈吐?

    ……是我在引导话题,还是我被他诱导了思考?

    骨面认为自己想的太多了,他竭力阻止自己深思下去,但偏偏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呐喊。

    ……哪怕之前的都可以解释,唯独一点是不行的!

    ……组织内潜伏的卧底,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诗才!

    骨面握住拳头,他继续思考,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察觉到真相了。

    ……为什么他能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澹台世家发生的事?

    ……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坐在这里始终态度轻松自若?

    ……为什么他看似处处配合却总给我一种强烈违和感?

    ……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骨面握紧拳头,呼吸急促,神色不安,却又压抑着这份不安。

    他猜想自己已经中了圈套,落入了对方提前布好的陷阱,他发现了,却已经太迟了。

    因为交谈已经结束,因为就连暴露,也是对方故意暴露的,主动暴露的。

    从开始到现在,对方没有一点隐瞒,没有一句假话,也没有一句真话!

    骨面有些不甘,强忍着心间的战栗感,也压制住随时会暴起的杀意。

    将视线看向白泷,压抑着颤抖的声线,他低沉的发问:“我有一个问题。”

    白泷观着剑舞,不假思索:“说。”

    骨面质问:“你就是公子。”

    他质问着,却是用笃定的口吻。

    白泷闻言,毫不诧异的扬起唇角,自信且肯定道:“不错,正是在下!”

    第98节 第九十六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白泷等对方发问已经挺久了。

    所以几乎没过脑子就是一句话出口。

    装逼嘛,不寒碜。

    倒是一旁的骨面几乎要捏碎了座椅的扶手。

    他承认的太快了。

    不,他从一开始就没隐藏过。

    不仅没有隐藏,甚至刻意在最后点明出来。

    骨面内心暗叹自己的愚蠢,同时也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对方的狡猾。

    这是个陷阱,这也是个圈套,设好的圈套,等待着请君入瓮。

    或许从自己主动靠近开始试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对方的算计里了。

    可他到底是如何得知饕餮令的作用?又是如何得知的天香楼阁会面?

    计较这点也毫无意义。

    从踏入天香楼阁的那一步起,他就注定会落入对方的手里。

    骨面暗暗心惊,对方这话术是何等的犀利,对于人心掌控又是何等到位,看似处处被动,实则是循循善诱,看似到处都是破绽,实则太过于明显反而不会令人怀疑。

    他的心态更是沉稳,不急不躁,见到鱼儿上钩,也仍然摆着欲擒故纵的态度,明明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焦躁就会被自己察觉出来,可他没有。

    骨面也不得不感叹对方的手腕灵活,可这等人物竟会始终默默无闻。

    他低沉道:“会栽在你的手里……不冤枉。”

    白泷心满意足,却又故作谦虚:“谬赞了。”

    骨面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两声。

    此人可真是虚伪啊,明明神色、言语是真诚的,可怎么看便怎么虚伪!

    纵使已经清楚自己已经落入陷阱,对方如此自信,他恐怕已经插翅难飞。

    可难不成就此放弃挣扎?若是就这么平白的落入对方手里,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骨面心说还是有机会的,因为地点是这天香楼阁。

    天香楼阁是大门派的产业,不允许佩刀剑,言下之意,不允许在这里动武,否则便是与天香楼阁为敌,打了大门派的脸面,可得上门负荆请罪。

    也就是说,公子他不敢主动出手,先发制人的主动权在自己身上。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恐怕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或者不需要其他人动手,这名公子敢坐在自己身边,必定对实力万分自信,单靠他一己之力就能拿下自己。

    同时自己要赌的也正是他这份自信,赌他没有在外面留下其他的后手!

    但这还不够!

    对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逃离,一定会追出来,所以需要第三个契机。

    即争取到足够的逃离时间。

    要耽误对方追击的时间,最好的方式是击伤他。

    可骨面见到白泷完全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这一边,仿佛毫无提防的姿态,反而更加没有自信动手。

    对方越是自信,他便越没有自信,譬如对手拿着一手垃圾牌,跟你四个二叫板,你也得慌一下。

    骨面不认为公子手里的是一手垃圾牌,而是毋庸置疑的王炸。

    在对方必有提前防备的情况下动手,岂不是茅坑里点灯?

    所以,他不敢赌白泷的实力到底藏的有多深。

    那么,他只能赌一手别的。

    骨面阴鸷的视线探寻着四周,恰巧是瞥见了一名正在斟茶递水的侍女。

    天香楼阁的侍女也是弟子,或是外围弟子,或许不记名弟子。

    只是侍女,尚未成年,亦无法登台表演,自然实力很弱。

    如果以她为目标的话,等待她走近时出手,她绝对避不开。

    可问题不是在于杀不杀她,而是在于旁座青年是否会出手。

    这同样是赌。

    赌一手白泷不会见死不救的可能性!

    只要他选择救这名侍女,自己就有机会能逃出天香楼阁。

    骨面低沉着思考,他不知道能否有机会,却只能赌一手可能性。

    至于得罪大门派的事,组织本就隐匿着,不怕追杀,要计较先等活下来再说吧!

    三个契机,三次赌博。

    赌白泷不会先一步出手;赌他没有在门外布下人手;赌他会为了救人而出手。

    这三步如果错了只一步,自己的所有挣扎都会化作乌有,就再无逃出去的可能。

    即便如此,唯有拼一把!

    骨面的眼中逐渐蓄积起了疯狂之色,他深吸一口气,望着侍女提着茶壶缓步走近,这短短几步距离,就是他最后的思考时间,也是他最终的生命线。

    呼吸变得悠长,血脉的力量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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