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p;&nbp;&nbp;&nbp; 在反常的降水之中,波利娜与迪昂等人正身着黑色的雨衣,小心行走于漆黑的森林之中,为了避免迷失方向,在出发前迪昂,特意要求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死死的盯住,自己前一个人人的后背。 &nbp;&nbp;&nbp;&nbp; “波利娜小姐,你说夏尔是怎么从对方嘴里撬出,他们营地的位置的呢?”直到此刻迪昂依旧有些难以理解,夏尔是如何从这群亡命之徒的嘴里得到这一重要信息的。 &nbp;&nbp;&nbp;&nbp; “偷听算不算?”波利娜歪过头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迪昂后说道。 &nbp;&nbp;&nbp;&nbp; “偷听?什么意思?”这并非是迪昂理解能力差,这样的话任谁都无法理解。 &nbp;&nbp;&nbp;&nbp; “这个东西哥哥应该给你看过吧。”波利娜将兜里已经坏掉的怀表拿到了迪昂的面前。 &nbp;&nbp;&nbp;&nbp; “这个我见过,那次夏尔洗澡之后换衣服的时候我见到过。” &nbp;&nbp;&nbp;&nbp; “和夏尔一起洗澡换衣服?”不知道波利娜是如何听取迪昂的话语的,反正当迪昂回答少女后,她的关注点似乎出现了偏差。 &nbp;&nbp;&nbp;&nbp; “有问题吗?”迪昂不解的问道。 &nbp;&nbp;&nbp;&nbp; “没问题。”波利娜用力拍了拍,自己因为脑补出奇怪的画面,而脸颊变得微红的俏脸,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nbp;&nbp;&nbp;&nbp; “我哥恐怕是被对方判定,因子弹击中后,“死亡”的时候偷听的把内容吧。”依照夏尔的性格,使诈耍小聪明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波利娜这样的推测似乎也十分符合夏尔在迪昂心目中的形象。 &nbp;&nbp;&nbp;&nbp; “暗号真的会用的上吗?”此时一直默默跟在迪昂身后的夜莺突然问道。 &nbp;&nbp;&nbp;&nbp; “如果用不上,我们干嘛换成他们的衣服呢?”自从今天稍早时候发生的冲突之后,波利娜对于夜莺的态度就并不算太好。 &nbp;&nbp;&nbp;&nbp; “好了波利娜,夜莺这孩子也只是职责所在,说到底也是我隐瞒信息的责任,这件事还是让我替她再向你们兄妹道歉。”说道这里迪昂便又想要鞠上一躬,望着这位自己哥哥的友人,波利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勉强的接受了迪昂的歉意。 &nbp;&nbp;&nbp;&nbp; 当然此时的迪昂也拍了拍夜莺的后背示意她也一起鞠躬道歉。 &nbp;&nbp;&nbp;&nbp; “抱歉。”夜莺虽然说出了歉意的话语,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多少歉意,语气也显得无比的平淡,而现在光线又不太好,波利娜事实上也看不清夜莺的表情。 &nbp;&nbp;&nbp;&nbp; “大人!前方有火光。”这时一位机要局的士兵指了指不远处的光亮,因为距离有些遥远的缘故他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在发光。 &nbp;&nbp;&nbp;&nbp; “夜莺!”迪昂轻呼着银色短发少女的名字,名为夜莺的少女点了点头来到了队伍的前列,瞪大了自己淡蓝色的眸子严肃的观察着远处。 &nbp;&nbp;&nbp;&nbp; “六个人,领头带着煤油灯,六人没有火器,全部配剑。”夜莺的话语言简意赅,清晰明了的将自己看到的内容汇报给了迪昂。 &nbp;&nbp;&nbp;&nbp; “准备接触。”迪昂轻声命令道,机要局以及一些布里埃纳当地驻扎的军队中选出的士兵,纷纷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 “夜莺的视力有些异于常人?”波利娜有些不解的向迪昂问道。 &nbp;&nbp;&nbp;&nbp; “是的,她在进入机要局以前在意大利方面做过侦查兵,那时我去米兰与线人接头后返程的时候在土伦遇见的她,后来见她天赋禀议便上报了陛下,将她纳入了机要局。” &nbp;&nbp;&nbp;&nbp; “她是军队的耳目和尖刀,倘若培养的好还有希望成为优秀的狙击手,可惜她却想和我学习剑法。”说道这里迪昂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然那个时代的狙击手的定义与后世的狙击手可完全不同,因为枪械普遍射程问题,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较远距离的击杀,所以狙击手也只是猎兵的一种分支,仍旧属于轻步兵的范凑。 &nbp;&nbp;&nbp;&nbp; “原来是这样,她果然很优秀。”波利娜虽然主观上不喜欢夜莺,不过对待有才能人问题上,她总能发现她们的优点,然后毫不吝惜的夸赞对方的优秀。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波利娜在学校中才如此受同级的学生们的欢迎,这可不是单纯因为她可人的外表的缘故。至于高年级的问题,之前确实存在一些冲突,不过宿舍事件后,这样的隔阂很快就消弭一清了。 &nbp;&nbp;&nbp;&nbp; 众人很快便与对方的巡逻队发生了接触。 &nbp;&nbp;&nbp;&nbp; “什么人!”当巡逻队的领头注意到十几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惊讶的吼道。 &nbp;&nbp;&nbp;&nbp; “瓦伦提尼安的野心将至何处?”领头的男人随后拔出自己的配剑,说出了一句有些意义不明的话语。 &nbp;&nbp;&nbp;&nbp; “暴君的血终将王座染红缔造。”迪昂利用自己的伪声成功模仿出了比较低沉的声音。 &nbp;&nbp;&nbp;&nbp; 听到回答后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武器,而波利娜夜莺等人也放下了自己藏在雨衣里的武器。 &nbp;&nbp;&nbp;&nbp; “你们是哪一个部分的。”领头的男人问道。 &nbp;&nbp;&nbp;&nbp; “下午奉命追击的的部分。”迪昂说出了模棱两可的话语,毕竟他并不了解对方的构架,所幸这也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 &nbp;&nbp;&nbp;&nbp; “人抓到了吗?”领头的男人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 &nbp;&nbp;&nbp;&nbp; “没有。”迪昂摇了摇头。 &nbp;&nbp;&nbp;&nbp; “那还真是可惜,你们好自为之吧,头的怒火可有的你们受了。”男人叼起了一根香烟,然后拿出火柴将其点燃后,猛萃了一口后说道。 &nbp;&nbp;&nbp;&nbp; “没办法,对面的援兵上来了,不仅死了好几个手下,甚至连马匹都没能来得及带走。”迪昂故意用有些失落的语气说道。 &nbp;&nbp;&nbp;&nbp; “这些话留着和头说吧,对了要烟吗?” &nbp;&nbp;&nbp;&nbp; “不了现在没心情,能不能有命抽下一根都是问题。”此时在队伍后方的波利娜,正在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迪昂精湛演技,不得不提的是,迪昂的这份表演天赋,不知道比那些号称职业演员的人高到哪里去了。 &nbp;&nbp;&nbp;&nbp; “那我们先返回营地了。” &nbp;&nbp;&nbp;&nbp; “去吧,现在下雨路黑,沿着我们身后方向直走可别走错了。” &nbp;&nbp;&nbp;&nbp; “好的,改天一起喝酒哦!” &nbp;&nbp;&nbp;&nbp; 就这样双方人马分离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在双方人员交叉之时,巡逻的男人似乎看到了队伍中似乎有一位,黑色卷发的少女,但因为全貌被雨衣遮盖的缘故,他却没有看清楚。 &nbp;&nbp;&nbp;&nbp; “我们的队伍中有女人?”这件事情还是他第一次知道,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毕竟按有些人的说法,单身久了看猫狗都感觉眉清目秀了。 &nbp;&nbp;&nbp;&nbp; 此时的营地中——— &nbp;&nbp;&nbp;&nbp; 一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正在自己的帐篷中来回踱步,而他身边一位贵族做派长相帅气的男人正在一旁悠哉的喝着茶。 &nbp;&nbp;&nbp;&nbp; “莱斯特大人,你给我们出的什么主意,我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此时的刀疤男抬起头十分焦虑的看着一脸淡定的男人说道。 &nbp;&nbp;&nbp;&nbp; “一对娇生惯养的母女能走多远?现在外面下雨,慢一点也可以理解。”比起刀疤男的焦虑而言,莱斯特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nbp;&nbp;&nbp;&nbp; “可是袭击王室的可是重罪,难道公爵大人就不担心被陛下问责吗?” &nbp;&nbp;&nbp;&nbp; “这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还是说你想质疑公爵大人的权威?”名为莱斯特的男人将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杯中的茶水就此洒落到了桌上以及他的手上。 &nbp;&nbp;&nbp;&nbp; “不,我哪敢,只是公爵大人并没有向我下达过袭击王室马车的命令。”刀疤脸仍旧困惑于男人的说辞。虽然木已成舟不过他仍旧对这件事情的意义感到困惑。 &nbp;&nbp;&nbp;&nbp; “你的愚笨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请问公爵大人过去在宫廷最大的障碍是谁?” &nbp;&nbp;&nbp;&nbp; “玛丽皇后?” &nbp;&nbp;&nbp;&nbp; “当然是她,不同于我们的国王陛下,她的妻子愈发对政治感兴趣,亟不可待行使自己本身的权力之时,就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她现在虽然只是不满于米拉波,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将来只会对付米拉波先生一人,所以她被公爵大人以及米拉波先生赶出了凡尔赛。” &nbp;&nbp;&nbp;&nbp; “但我认为这不够,我们要设身处地的为公爵大人分忧,我们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说道这里男人抬起了手做出了一个挥砍的动作。 &nbp;&nbp;&nbp;&nbp; “杀掉皇后,让陛下彻底成为傀儡。” &nbp;&nbp;&nbp;&nbp; “意思是这次计划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听到这里刀疤男绝望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nbp;&nbp;&nbp;&nbp; “从现在的阶段而言是的,不过只要完成,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公爵大人这一喜讯,想必将来法兰西凡尔赛的宫廷之中,也会有你我的席位。”男人语气真挚且认真仿佛这一计划势在必行一般。 &nbp;&nbp;&nbp;&nbp; “是这样吗?” &nbp;&nbp;&nbp;&nbp; “就结果而言是的。现在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办好,因为你我都非常明白一个事实,倘若这件事情失败了,我们不仅会死,我们的家人也会下场很惨。”奥尔良公爵暗地里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残忍,比起简单的死去,公爵或许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nbp;&nbp;&nbp;&nbp; 正在两人进行畅聊之时,营地中发生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地面随之震动,而莱斯特和刀疤男更是因此而摔倒。 &nbp;&nbp;&nbp;&nbp; “发生什么事了!”刀疤男大声的朝着外面咆哮道。 &nbp;&nbp;&nbp;&nbp; “大人,有人入……”掀起帐篷,刚走入帐篷进行汇报的手下,便在两人的面前被一把细间刺穿了身体,鲜血缓缓的流淌而下。 &nbp;&nbp;&nbp;&nbp; 男人的尸体被缓缓的推开,一位黑色卷发的少女走入其中,而此时她那澄澈如水般的蓝色眸子中却闪烁着摄人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