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說完,蘇遠回到府上休息。 至於八千秦軍,看著地上的石磨,一個個臉色有些微妙。 好像,蘇遠猛得有些離譜。 別說是單手舉起來,他們想要雙手抱起都很吃力。 實心的石磨,少說三百多斤,單手提起,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變態實力了。 帶領眾人過來的將軍看著眾人,一聲呵斥。 “現在願意留下的,就按照蘇將軍的吩咐,前往糞坑,不願意留下的,現在可以跟我回軍營。” 將軍也是將這些人拿捏得死死的。 作為軍中翹楚,他們被選出來,就是為了加入蘇家軍,證明自己。 畢竟蘇家軍現在風頭太盛了。 傳言蘇家軍招募士兵的條件也極為嚴苛。 能夠進入蘇家軍,就是對自己能力的最好證明。 如果就這樣放棄,那豈不是證明自己是懦夫? 尚武的大秦可不會允許這樣的士兵出來。 可是要做如此汙穢的事,他們顯然是不樂意的。 就在兩相為難之際。 “媽的,老子還不信了!” 一個士兵大步上前,走到石磨邊上,挽起袖子,舒展臂膀。 “是周乾,他可號稱是軍中力量最大的人。” “他應該能輕松舉起石磨吧?” “不知道,如果能舉起來,蘇遠將軍會讓他加入蘇家軍的吧?” 就在眾人滿臉期待當中。 周乾雙手抱住石磨,用盡全力才勉強將石磨抱起。 只是做到這個地步,周乾就已經漲紅了臉,雙臂青筋暴起。 咚。 石磨砸在地上,周乾後退一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額頭上大汗淋漓。 眾人驚訝不已。 就連周乾這等力大無窮的人都沒辦法舉起石磨? 也就是說,蘇遠的力量比他們還要大上好幾倍? 八千秦軍中陸續有人上前嘗試。 那些對自己力氣極為自信的人,也紛紛敗下陣來。 最終,還是周乾站起身,一咬牙,跳進了糞坑。 他心底是心服口服。 也終於明白,自己所謂的驕傲在蘇遠眼中,在蘇家軍面前,是多麽的微不足道。 這就是全方位的碾壓,完全沒有半點可以爭論的地方。 他服了,也決心要加入蘇家軍,跟著蘇遠。 有了第一個人,很快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雖然還有人在觀望,實在是過不去心底的那一道坎。 最終,一千五百余人完成了蘇遠的吩咐,帶著滿身糞便,站在院落外。 而其他的人,終究還是被帶回去了。 現在不加入蘇家軍,就不用跳進糞便當中。 隨著幾千蘇家軍離開的,有一個面容英俊的小子,他看著蘇遠的府邸,眼中有些忌憚。 “莫非,你已經猜到了李斯大人會安排人手加入蘇家軍?”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那李斯大人可就遇見對手了。” “李斯,就看看你能不能收拾住蘇遠這個小子了,否則,你一旦倒下,就是我們上位的時候。” 在眾人當中,的確有李斯安排的人手,不過,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探查蘇遠的錢糧用處,以及收攏一些蘇遠的罪證。 李斯從未想過在眼下對付蘇遠。 他向來都很有耐心。 只要等蘇遠犯下過錯,這些看似細小的事,都會成為壓倒蘇遠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邊是朝堂上的策略。 看似友善,實際上只是表面如此罷了。 暗中收集證據,等到可以扳倒對手的時候,才是洶湧暴雨。 眼下,他放棄了,因為他好歹也是士族子弟,哪裡做得這等丟人的事? 傍晚時分,蘇家軍訓練歸來,蘇遠安頓他們吃好飯,這才來到新招募的千余人面前,淡淡的看著他們。 此刻他們的模樣分外狼狽。 糞便早就幹了,陣陣惡臭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在這等候的時間裡,又有人忍受不了,徹底放棄。 現在留下的,一共有一千零七人。 蘇遠背負著手,看著眾人。 “現在給你們選擇的機會,入我蘇家軍,軍令如山,不得有誤,若是違背,以軍法論罪!” “如果你們現在想要離開,我也不會追究你們。” 千人看著蘇遠,眼中神色有些複雜。 他們對蘇家軍所有美好的憧憬,已經在下午時候徹底煙消雲散。 這裡不是富家公子能夠呆的地方,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夠堅持下來的地方。 這裡,是蘇家軍,訓練士兵最嚴厲的地方。 “我願意入蘇家軍!” 周乾緊咬著牙。 他不服,為什麽蘇遠可以舉起石磨,他不可以? 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只要自己得到蘇遠有如此力氣的秘密,他也可以像蘇遠那般輕易將石磨舉起。 這是他的自信。 他堅信自己舉不起來石磨,一定是忽略了什麽,而不是天賦不足。 蘇遠淡淡點頭。 “算你一個,蘇健你負責統計一下,今晚我帶你出去喝酒。” 蘇健應諾,一千零七人全部記錄在側,蘇健吩咐他們自己建造營地休息,派人送給他們一些肉食,然後就跟著蘇遠離開了府邸。 鹹陽城內,張傅擺好酒席,滿臉笑容的對女兒張婷說到。 “女兒你就聽父親一句話,蘇遠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值得信任,老爹我把你交給他,也能夠放心些許。” 張婷低著頭,不說話。 蘇遠如今已經娶妻,這也就意味著她嫁過去之後,就是妾,在地位上就先天不足。 以後若是受了什麽委屈,甚至都沒辦法說出來。 張婷雖然相信蘇遠不會愧對她,但蘇芸呢? 他們連面都沒有見過,而且蘇芸是將家出身,那樣的人多少會看不起自己這商戶人家吧? 如果到時候和蘇芸有了矛盾,豈不是給蘇遠添堵? 心中一番猶豫,張婷歎了一口氣。 張傅還以為女兒不樂意嫁人,仰頭喝了一口悶酒。 該說的話都說了,該解釋的他也解釋了,奈何女兒不聽啊。 他能預見蘇遠將來一飛衝天的場景,不趁著這個時候,抱住蘇遠的大腿,讓家族有個靠山,更待何時? 又一聲長歎。 “女兒啊,我已經老了,我現在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能再奔波幾年?” “萬一我作古,這偌大的家業,你又沒有丈夫,要如何維系?” “我是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