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妖狐分身隨手撕裂而成的峽谷側旁,無名孤山近在眼前。 山腳塌了小半,山後深澗嘩嘩流水灑落峽谷,幾棵歪斜的小樹似墜未墜,訴說著自身的頑強。 眾人剛剛來到這裡,就看到一具屍首。 那是紫雲宗內門傳承弟子中數得上號的一位天驕,卻慘死於此,曝屍荒野。 立刻,就有幾名與其關系親近的紫雲宗弟子,哭喊著走上去,完全不敢相信。 上官君雅眼角狂跳,怒目沉聲:“這是對我宗赤果果的挑釁!不論是誰,膽敢殺我門人弟子,我上官君雅必要他血債血償!” 這個時候,作為掌門他不得不說些話,來穩定人心,以及維護門派的威嚴。 但與他說的話相反,他一眼就認出那根插在屍體上尚未完全融化的冰矛,正是自己親傳弟子之一的方澤所掌握的絕技。 雖然不能憑借一根冰矛斷定發生了什麽,但方澤絕對脫不了乾系。 “阿彌陀佛!”淨念禪師念了聲佛號,說道:“上官掌門節哀,還請不要被憤怒衝昏頭腦,此時秘境內凶險難測,諸位同道理應攜手共度才是。” 上官君雅哼了一聲沒有接話,但開始進入秘境時的好心情已經被破壞。 “掌門,您快去看看……”忽然,一位去山上探路的紫雲宗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下來,涕泗橫流,悲痛欲絕。 眾修士困惑不已,不知發生何事。 當他們走上半山腰,看到慘死在那裡的六具屍體,頓時各個臉色大變。 上官君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目圓睜,開光期的強絕靈力爆發,形成無邊威勢橫掃而過。 在他想來有自己提前布局,迎接自己的只會是自家弟子,不留任何痕跡地斬殺楚舟,將他那枚可疑的儲物指環呈交。 豈料結果恰恰相反,楚舟不見人影不說,紫雲宗一下子折損六位最頂級的天才弟子。 甚至其中還有除了上官縱橫外,最受他器重的水火雙靈體的方澤! 這對一個如今的紫雲宗來說,已經傷筋動骨。 強橫威壓如同無形颶風碾壓全場,那些散修各個噤若寒蟬,如臨大敵。 天劍宗與鏡塵寺的後輩弟子都有長輩護著,反而沒受太多影響。 “他們全都是被強絕劍氣一擊斃命!”上官君雅的聲音冰寒如刀,滿眼血絲地盯著祁真,說道:“這是你們天劍宗的手段,沒想到我謹慎了一輩子,卻著了你的道兒!” 這等手筆,在上官君雅想來也只有祁真提前布局才能做到。 天劍宗最出色的那幾位弟子都先一步進入秘境,他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與動機做成這件事,也只有他們聯手才可能做得如此乾脆。 祁真自然也認出屍體上的傷口痕跡,自個兒也納悶著呢,難不成真是祁聖、莊非語幾個聯手所為? 他倒不是害怕承擔後果,此時心底正暗爽著呢,只是感慨這幾個毛頭小子做事也太毛糙,竟然留下這樣明顯的痕跡。 “上官掌門,此話說的太過武斷了吧?”祁真氣度儼然,負手說道:“對於貴宗弟子遇害一事,我也感覺十分遺憾。但無憑無據將髒水潑到我宗頭上……我念你心情悲痛,情緒失衡,這一次就不與你計較。” 天劍宗一劍修宗門,哪會怕事,根本就不怵他。 兩家宗門,日常爭鬥得還少了? 眼見兩家宗門有當場打起來的趨勢,淨念禪師十分頭疼,勸解道:“兩位掌門息怒,先不論事情緣由如何,這秘境內當真危機四伏,有任何矛盾,還等出了秘境調查清楚以後在說,你們看這樣可好?” 祁真立刻點了點頭,笑道:“我給禪師一個面子,就不摻和紫雲宗的家務事了。我等還要搜尋先前進來的弟子,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現在也不是看笑話的時候,既然得了便宜,祁真也不想繼續刺激上官君雅,率領門人向秘境深處行去。 其他散修看了會熱鬧,這時候也不敢繼續停留,深怕憋了一肚子火的紫雲宗將氣撒到他們頭上,也紛紛告辭,尋找機緣去了。 鏡塵寺的大師本想幫忙超度一番,不過紫雲宗謝絕了他們的好意,自此各宗分道揚鑣。 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後,上官君雅手一伸,就將瑟縮在一旁嚇傻眼的代酒攝入手中。 “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將你看到的一滴不漏說出來,否則……” 代酒小雞啄米一樣連忙點頭,將他遠遠看到楚舟被方澤等人追殺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那時候楚舟狀態不對,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明顯是死路一條,誰知道最後死的竟然會是追捕的紫雲宗弟子呢? 眼見再也無法問出什麽,上官君雅右手猛一用力,就將這位早就暗中投靠的散修活生生捏死。 如今他可以確定一件事,既然不是天劍宗弟子聯手所為,那就隻可能是楚舟身上有問題,不然他如何能絕處逢生? 說不定他身上就藏著秘境內最大的機緣,上官君雅不在乎門人弟子的死亡,但這份天大的機緣,他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