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舟調頭就跑,方澤瞬間僵住了,地利關系,他還真沒辦法。 冰晶悉悉索索掉在楚舟身後,也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你還是不是男人,有種別跑!” 如果真讓他跑了,方澤諸多謀劃,立刻就要功虧一簣,邊罵邊駕馭冰雲追擊。 傻子才不跑,楚舟都懶得搭理他,自己雖然受到伏擊,吃虧不少,但也賺回來許多。 至於他這個正主,後面又不是沒有機會,不急一時。 一道道火雨冰箭從天襲來,都是方澤倉促發出,隻為阻攔一下楚舟的腳步,而他本人駕馭冰雲直撲而上,竟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拉近。 “你跑不掉!”方澤居高臨下,再次掌握戰局,讓他一顆心掉肚裡去了。 然而,方才還在急速奔跑的楚舟,驀然跳上一塊巨石,緊接著倏然轉身,一腳踏碎山石,高高躍至半空,與愣神的方澤迎面撞上。 “你要是不追下來,我還真沒好辦法。” 楚舟咧嘴一笑,鏘然一聲拔劍出鞘。 拔劍技弧光瞬息之間施放完成,劍刃之下,靈光耀目,烈焰熊熊的赤紅劍光如同一枚弦月轟然爆發,斫擊在方澤身上。 只是,想象中利刃入肉的觸感並沒有傳來,被劍刃加身的方澤,甚至詭異地露出一個笑容。 “不好!”楚舟念頭方起,就看到面前這個方澤寸寸碎裂,像是一隻精美的瓷器被打破。 隨之襲來一股恐怖至極的寒氣,雨露凝冰,草木結霜。 首當其衝的楚舟,毫無防備之下,立刻就被凍成了冰疙瘩,除了思維外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轟隆一聲墜落在地。 “受到強烈寒氣侵襲,歸靈訣急劇反抗,剩余冰封狀態持續時間為10秒。” “你的驚波劍訣受寒氣影響,領悟至寒之力,驚波劍訣提升為第二重。” “領悟高階劍技千重疊浪,你的抗寒能力提升,冰封狀態大幅削弱。” 兩丈之外,方澤神出鬼沒般重現,放聲長笑,而後雙手虛握。 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鳳緩緩生成,還未完全現世,就有強大的氣機伴生,仿佛一頭遠古凶獸正在逐漸蘇醒。 而這隻由純粹火焰凝聚的鳳凰,卻沒有外露絲毫炎熱,溫度完全內斂,只要一爆發,勢必無可阻擋。 “我的冰火雙靈體亙古罕見,我注定要名揚天下,我的未來是羽化成仙!楚舟,你能死在我手中,將會是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在這四下無人的秘境中,方澤終於敞開心扉,毫無顧忌地展示他的野心。 “方師弟……” 遠方驟然傳來上官縱橫的聲音,一群身影正在向這方疾馳,而上官縱橫同樣是禦風飛天,最多不要幾分鍾,估計就能趕到。 正吐露心聲的方澤直接被嚇得一哆嗦,難以置信地向那邊望了一眼。 冰封之中的楚舟同樣吃驚不小,但他抓住方澤失神的良機,光風霽月與劍心通明兩大絕招齊出。 “天光浩蕩!” 一道金燦燦的劍光自楚舟右眼疾射而出,霎那間掠過長空,擊中心神失守的方澤眉心。 “啊……”方澤痛苦嘶嚎,捂著腦袋從空中墜落。 遠方新進入秘境的紫雲宗一夥人先是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下一秒全部提速趕往這邊。 楚舟人劍合一,沒急著震開冰封,而是抓住機會,直接最大限度的施展禦劍術。 只見寒葉靈劍脫手離去,劍身蕩漾水藍色靈光,凝為一線當空劃過。 天空中出現一道湛藍的光線,直指方澤胸口。 嗤的一聲,長劍直接刺破一層靈力氣盾,是方澤身上自動護主之物攔了一攔。 精神受到重創的方澤頭疼欲裂,但也意識到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渾身冰寒靈力爆發,形成一層厚厚的寒冰,直接將自己封在了裡面。 這是他的保命秘術,只要寒冰不破,靈力不絕,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然而,寒葉靈劍這一線劍氣,穿透力最是強大,可以說是氣盾類防護法術的克星。 加上楚舟剛剛領悟的千重疊浪,劍身力量一重強過一重,相加之下甚至能在一瞬間爆發出雙倍的破壞力,只是眨眼時間,寒冰就被徹底擊破。 紫雲宗一代天驕,水火雙靈體的方澤,就此隕落在落泉秘境。 楚舟長松一口氣,趕緊撤去光風霽月與通明劍心,能減少一點精神力消耗是一點。 若非上官縱橫一聲大喊神助攻,他是不可能如此輕松取的勝利的。 感謝了上官一家老少,楚舟震散寒冰,收起寒葉靈劍,就衝方澤屍身衝去。 這廝明顯運道極好,為何身上沒有攜帶些寶物? 不能多待,馬上紫雲宗大部隊就要趕來,楚舟遺憾萬分,忽然掃到他頭上帶著的一根樣式古樸的玉簪。 來不及確認,楚舟拔掉簪子撒腿就跑,向著秘境深處逃去。 他現在是真的消耗過度,與方澤等人的戰鬥,耗心耗力,看似輕松寫意,其實體內七八成靈力已經消耗掉,精神更是有些不濟。 再說他先前身中劇毒,還隻解開了七成,如今劇烈戰鬥,失去對毒素的壓製,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如果以這副狀態跟上官縱橫戰鬥,那是真的找死了。 當以上官縱橫為首的大隊人馬趕到時,看的的是一副淒慘至極的場面。 六位紫雲宗核心弟子,包括方澤這位地位極高潛力極大的傳承弟子,全軍覆沒於眼前,甚至還有一位投靠過來的散修盡皆身死,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見到的一切。 “他們……真的是被那位天劍宗弟子殺死的?”有人聲音打顫問道。 “不可能!就算是天劍宗第一人祁聖,也不能這麽快殺死方師兄等人,一定是有其他人幫忙要知道方師兄可是同階無敵的水火雙靈體啊!”有人搖頭,語氣中滿是仇恨。 上官縱橫手一揮,憤怒說道:“留下兩個人為他們收屍,你們所有人跟我一起追,不管是誰針對我紫雲宗,殺無赦!” 嗖嗖嗖,這批紫雲宗弟子直奔方才楚舟離開的方向追去。 上官縱橫不是沒想用秘法感應,但那些被他父親做了手腳的符籙,就扔在方澤屍體旁,可見楚舟早已知曉。 當先離去的楚舟,在與方澤對決時就注意到這個反向有人。 果然,對於他的到來,那人顯然沒有預料,急匆匆逃離原地,反而暴露了自身位置。 若她鎮靜些,加上秘境中不散的迷霧,說不定就能悄無聲息退走。 竟是那個演戲逼真的趙梓涵,當真是仇人見面。 楚舟雖說狀態不好,但對付她還是有自信的,只要將她抓住,拿到回光毒的解藥,他就能快速恢復過來。 兩人越跑越近,終於在一條大河畔,楚舟將她堵住。 趙梓涵臉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粗氣,卻是不敢有任何反抗。 她是親眼看到,楚舟是如何將那夥人一一斬殺個乾淨,這樣的人,她一個散修如何對抗? 但她也沒準備坐以待斃,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瓶,威脅道:“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解藥撒到這條河裡去!” 還真是聰明。 楚舟哼了一聲,說道:“你看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有沒有你的解藥,都一樣。” 趙梓涵沒有上當,看著他白裡透青的臉色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麽沒受太大影響,還能與人戰鬥,但你的臉色明顯余毒未清,你要是不想留有後患,肯定還是需要解藥的。” “所以,你別逼我,我其實與你並沒有愁怨,甚至你還有恩與我,但我欠仙驛閣一個大人情,只能違心對你施毒,但因愧疚,我並沒有參與後面對你的圍剿,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你讓我離開,我就將解藥放在河對岸,如何?” 楚舟相信她的話,但這不代表他就會放過她。 有些事既然做下了,就要承擔後果。 “你知道,懸壺宗還有兩個弟子在秘境外,你們的立足之地,似乎也在天劍宗山下不遠。”楚舟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趙梓涵的臉色更加蒼白,激動說道:“你還是不是名門正宗的弟子,威脅我們一個小門派,算什麽本事?” 楚舟被她這話點燃了,斥道:“名門正宗怎麽了,名門正宗就要挨打不還手啊?你下毒謀害我性命,我還得感恩戴德怎麽的?若不是老子命硬,你能因愧疚給老子掉兩滴眼淚嗎?” 趙梓涵被他罵的啞口無言,無力反駁。 楚舟氣呼呼地說道:“現在,老子給你兩個選擇。一,為你的錯誤選擇付出代價,從此世上再無懸壺宗;二,滴血立誓,成為我天劍宗丹堂煉丹師百年,更要無償為我服務。” 趙梓涵霎時面無人色,泫然欲泣,可憐萬分。 但面對楚舟的鐵石心腸,她最終還是為了讓懸壺宗能夠傳承下去做了讓步。 接著就在楚舟逐漸瞪大的雙眼中,趙梓涵邊無聲流淚,邊開始寬衣解帶,無限春光遮掩不住。 “停!”楚舟大喝一聲,震驚困惑悸動,差點把持不住,趕緊讓她穿上衣物,問道;“你幹什麽?” 趙梓涵羞憤欲死,面紅如血,抿了抿嘴唇,以極地的聲音說道:“不是你讓我為你無償服務嗎?” “你在想什麽呢?”楚舟怒了,老子是那種人嗎? “我說的是以後你要無償為我煉丹煉藥!” 趙梓涵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