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清聽著是這個理兒,莫氏瞧她聽道了進去,這會子也犯愁了,不禁歎氣道。“說來,若是你年長些,便是好著。” “多謝夫人惦記著,雲清也是沒了那法子,這往後及笄了,嫁誰不是嫁,可說到底我可沒三姐好命。” 莫氏見著江雲清這般,親厚的拉住她的手,道。“我就瞧著你比雲秀乖巧,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言兒過陣子便要說個姑娘進門,我到是沒瞧上別家的姑娘,若是你自個應了,我回頭便打發人上你屋裡去下聘禮,你若是覺著委屈了,我也就不費那心思。” 這婚姻大事,素來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別說江雲清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就是她及笄了,可秉著姑娘家的矜持,哪能這般隨意答應了下來。 心裡高興是高興,江雲清倒是沒一口答應,瞧著莫氏道。“夫人,這事兒怕是還得跟屋裡爹娘說道說道,雲清做不了這主。” “行,便是依了你,聽說你下月便要回了江家村,屋裡兄長大喜之日定是要緊,這雲秀也是得隨著一道回去,到時,我便打發人領著媒婆一道上江家村去,這成禮的事兒不急,可得先定下來,回頭也別讓人瞧了去。” 江雲清未吭聲,微微低著頭,帶著羞澀頷首應是,莫氏自是瞧得出,這江雲清巴不得進了大戶人家,她就是瞧出來了,才未拐彎抹角的說道。 江雲秀拿這物什上了憐兒院子裡邊,這會子憐兒坐在院子裡邊的石桌上,雙眼通紅。 瞧著這般,江雲秀疾步走了過去,擔憂道。“憐兒,這是怎的了,莫不是有人欺了你?”說著,拿出手帕替憐兒擦拭了臉上的淚珠。 憐兒搖了搖頭,手裡拿著一枚簪子,哽咽道。“大嫂,表哥的大事之日瞧著就要到了,憐兒怕是也沒甚的盼頭,姨娘昨兒話裡的意思,緊著表哥成親後,便給憐兒尋個好婆家嫁過去。” “傻姑娘,二娘這般說道也是為了你好,怎的還哭成個淚人兒了。” 憐兒瞧著江雲秀,自是覺著對不住她,上回表哥便是要成親了,大嫂為了幫她一把,傷了表哥不說,自個也險些給去了半條命。 說著幫了憐兒,江雲秀原本不是這打算,可那一日她瞧著莫君上院子裡來,怎的也未忍住便動了手,好在這事兒並無他人知曉,倒是讓憐兒記住了她的好。 “大嫂,憐兒該如何是好,往回表哥疼憐兒,緊著憐兒,不舍憐兒受著委屈,百般哄了憐兒歡心,可現兒見著表哥一面都難,生怕惹了姨娘不快,將憐兒給打發了出去。” 江雲秀聽完這話,歎了一口氣,扶著憐兒站起身,道。“這外邊風吹人呢,進屋坐著。” 憐兒也覺著有些冷意,那雙手這會子冰冷如斯,毫無暖意。 這人呐,往回爭這爭那的,為了男女的情愛之事,便是冷了心。 江雲秀與憐兒來往也有不少日子了,先前便是覺著這姑娘不討喜,現兒又覺著她可憐的緊。 但有句話兒說道的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那般草芥人命,害死了巧兒,卻是從未想過現下會這般。 江雲秀扶著憐兒進了屋,將紅兒打發了出去,這會子才細聲道。“憐兒,你若是有著打算,與大嫂說道說道,大嫂雖說幫不上甚的忙兒,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聽了這話,憐兒垂下了腦袋,半響過後才抬起了頭,拿了出了事先備好的藥,道。“大嫂,憐兒也想著了,此番表哥成親,姨娘定是也不顧了憐兒,憐兒怎能讓李漣漪那般得意進了莫府,即便她進了莫府,憐兒也不會輕易饒了她。” 江雲秀瞧著憐兒手中的紙包,佯裝驚訝道。“憐兒,這是甚?” 瞧著江雲秀有些受盡的摸樣,憐兒連忙解釋道。“這是催情之物,表哥今日未出府,晚飯時分我便請了表哥上憐兒這院子來用晚飯。”憐兒說完,便與江雲秀附耳說道了幾句。 聽完這些話,江雲秀也不覺著稀奇,這等做法,她也聽了不少,府裡丫鬟爬主子的床,可謂是費勁了心思,如今憐兒這般做,成是能成,卻是降低了自個身份。 “憐兒,你可是想好了?” 憐兒點了點頭,眼眶一紅,道。“憐兒也是沒了法子,隻得出此下策,還望著大嫂莫聲張了出去,若不然,憐兒可是毀了名頭。” 江雲秀點了點頭,憐兒往回並未如何對她,她自是不會對憐兒如何,不過這莫君可不一樣,憐兒既然想嫁給莫君,她這般做也不過是如了憐兒的願。 莫氏怎的一個打算, 她多多少少也知曉些,若不是顧著憐兒是自個娘家人,這嫁給自個兒子為妾,哪有委屈可言。 江雲秀與憐兒說道過後,將物什交給了憐兒,道。“這披頭是我緊著這陣子忙活出來的,知曉與你的手藝比不得,倒是也能拿得出手。” 憐兒瞧了一眼那披頭,上邊的花樣是從未見過的花樣,雖說繡工與她不能比,卻是打心眼裡喜歡上了,想著,便接過批頭,道。“多謝大嫂。” 江雲秀笑了笑,道。“多謝甚,我這做大嫂的,沒甚的物什能拿得出手,你不嫌也是好著。”說完這話,往屋外瞧了瞧,站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了院子裡邊,這會子夫君也該回來了。” “大嫂慢走。” 江雲秀點了點頭,抬步出了憐兒的院子,回去的路上,正巧碰見了莫言,莫言瞧著她也不過是撇了她一眼,沉著一張臉走在前頭。 江雲秀見此,眉頭一挑,快步跟上了他,兩人並肩而行,她總覺得定是發生的甚的事兒,不然莫言平日裡裝啞巴,也從未見著這般臉色。 心裡疑惑著,倒是並未開口說道,兩人一路無話的回了院子。 這會子江雲清早先一步回了小院,見著江雲秀與莫言回來了,江雲清趕忙迎了上來,面帶羞澀的瞧了瞧莫言,道。“姐夫,你回來了,可是覺著餓得緊,方才我從大院那邊捎回來幾樣糕點,滋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