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二少爺受了傷,這會子還躺著未醒呢。” 憐兒聽了這話,趕忙擱下手裡的物什,著急道。“怎的會受傷?” “聽婆子說道,大少夫人打了二少爺,這才受著了傷,現下大少夫人讓夫人關去了柴房。”紅兒倒是覺著大少夫人是個好心人,心裡也是著急。 憐兒聽完紅兒的話,不禁微微一愣,想起昨兒大嫂上院子來與她說道著,定是會想法子幫了她。 “走,趕緊去瞧瞧表哥。”憐兒緊著上了莫氏那院子去,莫氏瞧著憐兒來了,也沒給她好臉色瞧,道。“憐兒,你可是有事兒?” 憐兒見著自個姨娘這般神色,心裡的委屈可不是一星半點,點了點頭,柔聲道。“憐兒聽說表哥受了傷,便過來瞧瞧。” “君兒並無大礙,你先行回了院子罷,等君兒好些了再來瞧也不遲。” “姨娘...”憐兒想說道話兒,可瞧著莫氏不耐的神情,也說道不出口,道。“憐兒先行回院子,若是有需得憐兒的,打發人來說道一聲便是。”說完這話,憐兒便領著紅兒出了院子。 往回哪有這般,表哥發個熱都是她在跟前伺候幾日,姨娘還說道著她貼心,如今倒好,姨娘也是瞧不得她了。 比起李家姑娘,外邊也傳了不少說道,這李家嫁女,嫁妝便是少,更何況,李家嫡女只有一個,與她比起來,自是好著。 “紅兒,你上柴房去瞧瞧。” “是。” 江雲秀整個人泡在水裡,已失去了意識,幾個婆子見著如何掐打都喚不醒,將她拎出來丟在了地上。 徐婆子見著也差不多了,道。“將物什都給撤下去,給她換身乾淨衣裳。” 婆子們應了話兒,拿了衣裳給江雲秀換上,除了那張臉稍有淤青外,身上的掐痕都好生遮擋著,絲毫瞧不見. “王妃,門外有人求見。” “誰啊?” “聽那姑娘說道,是莫府的人。” 郡王妃一聽,疑惑道。“莫府的人?”想了想,道。“讓人進來罷。” 梅兒個外邊站了許久,冷的小臉通紅,在原地來回走動著,好一會子才見著門開了,裡邊出來個小廝,道。“進來罷。” “多謝這位大哥。”說著便隨小廝進了大門,她也顧不得瞧了這郡王府如何,隨著小廝上了前廳去,見著郡王妃正與人說道話兒,連忙行禮道。“梅兒見過郡王妃。” “梅兒?莫府那邊打發你來可是有事兒?” 梅兒搖了搖頭,瞧著一旁站著些伺候的人,低頭沒吭聲。郡王妃倒是稀奇了,這莫府還打發人來,還是個丫鬟,難不成真有事兒不成?想著,揮了揮手讓人都下了去。 見著這般,梅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紅著眼眶道。“求求郡王妃,救救我家大少夫人罷!” “姑娘,你先起身,有甚的話兒,慢慢道來。”說道這大少夫人,莫府大少夫人她是知曉著,上回也見著了面兒,倒是個性子好的。 梅兒點了點頭,站起身,道。“大少夫人今兒犯了癡傻病,傷著了二少爺,現下讓夫人關在了柴房,這會子大少爺在朝城一時半會趕不回來,能救大少夫人的,便只有郡王妃您了。” 聽了這話,郡王妃微微皺眉,道。“這乃是莫府之事,雖說我是郡王妃,可也無法插手管了他人家務事。” 梅兒一愣,知曉自個忘了這茬,道。“郡王妃說道的極是!” “既然如此,你先行回府去罷。” “是。”不管的,這郡王妃如何與尚書夫人相熟,若的換了尚書夫人在此,怕也是這般說道。 江雲秀冷的渾身發抖,隻覺著耳邊有人說道話兒,想睜眼瞧瞧,卻是乏力的很。 “冷...好冷...”江雲秀嘴裡呢喃著,卷曲著身子在牆根處,如何卷曲著也無法得著一點兒的暖意。 長婆子透著窗戶瞧著柴房裡邊的江雲秀這般,忍不住心一緊,緊著朝老夫人院子去。 見著老夫人,長婆子想也未想,便跪了下來,道。“過兩日便是年關,大少夫人女紅忙活還未做好,離著送女紅往郡王府去也不遠了。” “長婆子,你如今這把年歲了,該是回了鄉養老,過了這個年關便出府去罷。”老夫人瞧了長婆子一眼,並未接她的話兒。 長婆子一聽老夫人要打發她出府去,連忙道。“老夫人,大少爺才成親不久,我還得等著往後大少夫人有了娃兒,伺候著,雖說上了年歲,這忙活的事兒也不耽擱。” “這些年留你在府裡,那也是因著言兒娘去得早,自小是你一手帶大,如今言兒已成親,你也該出府去了。”老夫人說道完,朝一旁的李婆子道。“李婆子,你等會子去與管家說道一聲,拿些銀錢於長婆子,過了年關便出府去罷。” “是。” “老夫人...”長婆子也沒忘,她當年是隨著自家小姐陪嫁進莫府,如今老夫人要打發她出府,也是得大少爺發了話兒才成。“當年我隨著自家小姐陪嫁過來,如今小姐去了多年,我自是大少爺院子的人。” 長婆子這話兒的意思,她這些年在府裡伺候著,吃穿用度也用不著莫府的,當年小姐帶來的嫁妝就不少,全是讓老夫人收著,後邊小姐去了,也沒見著拿些出來。 就連大少夫人帶著的首飾,還是她當年好生收著,才沒讓老夫人給收了去。 長婆子這般一說道,老夫人自是不悅,拉長了一張老臉,不悅道。“怎的,如今這府裡的老人也都要反了不成?” “還請老夫人息怒,出府的事兒,得應了大少爺發話。”長婆子說著,從地上站起來,道。“夫人打發人去敲打了大少夫人,這臨著年關,若是大少夫人出了甚的岔子,也不吉利,瞧著老夫人也乏了,我這就去柴房送些吃食去。”說完,也沒顧著老夫人臉色如何,抬步便離了院子。 老夫人瞧著長婆子這般以下犯上,氣的直拍桌子,道。“要不瞧她這般多年擱府裡伺候著,哪裡還能輪得著她這般說道。” 一旁站著的李婆子點了點頭,卻未應道話兒。